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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跡部認為,和仁王對決會比他之前預想的兩個方案都要好時,仁王開始動用起自己的精神力。
一眨眼的功夫,跡部對面的人就變成了手冢。
跡部:……
仁王在各種場合使用幻影過後,對這一招也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
最重要的是,如何將自己與幻影對象剝離出來。要逼真,要共感,卻不能真正被影響。
這有些難,但他能做到的。
仁王現在相信自己能做到任何事了。
他的經歷構成了他的自信,而系統的許願功能也讓他有了更多的底氣。
他再次幻影成手冢以後體會到的是與之前幾次完全不同的心情。
他將自己的一半剝離出來,另一半沉浸進去。像是體驗派的演戲,雖然是體驗派,但明確地意識到自己是在「演戲」。
手冢的決心,對網球的堅定,還有很難形容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共同構成了手冢這個人獨特的攻擊方式。
但仁王不會完全按照那種方式打球。
他會將手冢的一些打法解構,再進行進一步的推演。
比如說……
「不要大意地上吧!」他用了偽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手冢一模一樣。
然後他扔起了網球,運用起自己打磨得更精湛的技術。
仍起球的角度,以及揮拍擊球時的高度,和利用球拍在球上加上的旋轉的強度和角度。
啪!
網球在越過球網後猛地下降,在落地後不再滑翔,而是原地旋轉了幾圈以後往反向球網的方向滑去,最後貼在球網上。
這是零式削球的效果,可這並不是削球,而是——
「零式發球。」
跡部的眼神變了。
他看著這個球,計算仁王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
是的,他沒見過手冢打出這個球,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對面的並不是手冢而是仁王。
他的目光停留在仁王的手肘上,在第二個零式發球時用自己的洞察力去感知仁王在擊球時肌肉與關節碰撞的強度和摩擦的力度。
這種發球……不可能一直打的!
手冢不會打這樣的發球,因為手冢的手支撐不了。
場外,真田看著這樣的發球,陷入沉默。
柳側過頭看他:「百感交集嗎?」
真田壓了壓帽檐:「不,只是這一球……」
這一球用了怎樣的技巧,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
手冢的零式削球早就是關東學校的正選球員們需要研究的招數了,不少人也在練習這一招,所以這一招需要的精準控制里和對手臂的消耗,大部分人都一清二楚。
發球甚至更加消耗手臂。
「就算仁王體質特殊,他這樣打球……」真田皺起眉。
柳看著他的表情,不由莞爾:「你自己打『動如雷霆』時,也注意不到你的膝蓋。」
真田:「……太鬆懈了!」
仁王用零式發球拿下了這一局。
而下一局,拿到發球權的跡部,則是抬手指了指仁王:「可別只有你一個人出風頭!」
他說完把帽子從頭上推下來,高高扔起網球後,猛地向後彎腰,伸長手臂,一直到頭頂和膝蓋平齊,停留了一段時間以後,才對準了時間點,猛地直起身,手臂揮起,球拍對著網球切過去。
網球在身體的彈力和慣性力的作用下被大力擊打而出,又被旋轉帶動越飛越快,划過一道弧線,在越過球網後斜向下,擦著地面划過。
不是仁王曾經打過的那種距離地面還有十來厘米距離的「擦過」,而是真真正正貼著地面飛過。
這看上去有些像不二的「飛燕還巢」,氣勢上卻不是如此。
這球看上去不像滑翔的燕子,而像是捕食的獵鷹。
「唐懷瑟發球。」跡部左手抬起,兩根手指搭在眉間,「這一招,叫做唐懷瑟發球!」
這就不用重複了。
仁王在心裡吐槽。
既前兩局互相試探導致一比一平之後,分別打出兩種可以一錘定音的不彈起的發球的兩個人,又各自拿下了自己的發球局。
但是發球的對決持續不了多久。
跡部不是為了練這招才來立海的,他是為了更重要也更強大的招數!
唐懷瑟已經是過去式了!
知道自己不能打太長時間的唐懷瑟,跡部在用了兩局唐懷瑟發球後,在第三個發球局變了招數。
此時已經是4-3的比分了,看上去場面勢均力敵,但兩個人的打法都有些古怪。
不能說沒盡全力,但好像也確實都不是最適合他們的打法。
跡部回歸了普通的發球,仁王卻不打算就此結束。
他先是決定讓自己的手臂簡單休息一下,用起了手冢領域。
手冢領域很快被跡部破了,跡部的眼神愈發銳利,精神力里也仿佛孕育著冰天雪地。
仁王感受到了跡部精神力的涌動。
他想,要幫幫跡部嗎?
他還沒有玩夠,但或許他在玩的過程中,正好也能幫到跡部。
面對著又一個回球,仁王不聲不響進一步加強了球上的旋轉。
他增加了拉球的範圍,同時手腕和手肘抖動的幅度更大了。
跡部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在發現仁王在做什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