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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落在地上的時候,網球已經以相同的角度重新飛上了天空。
而仁王第二次跳起來,算好了提前量因此在空中挺腰滯空,大臂迴環的弧度拉開了一些,以更重的力度擊打中了網球。
咚!
網球落在地上,迅速高高反彈起來,越過想要接球的澳大利亞另一個選手的頭頂。
這時候仁王才落下來,不需要緩衝,像是跳躍到那種高度對他來說毫無難度一樣。
「破滅的圓舞曲!」他按照跡部的習慣抬起下巴,伸手放在自己眉眼之間,「沉醉在本大爺的美技里吧!」
真正的跡部:「……」
這傢伙也玩得太開心了吧?!
比賽場面看上去像是失控了,又像是完全沒有。
在澳大利亞選手的眼裡,他們的對手似乎還是諾亞做出布局時和他們解說過的對手。
招數,實力,可能會採用的戰術,雖說有一些誤差,但總的來講還在他們認為安全的誤差範圍內。
但是……但為什麼根本沒辦法得分呢?!
難道超光速粒子還不夠快嗎?!
這樣的疑問如果真的說出口,那仁王肯定會以跡部的傲慢語氣直接給予對手答案,「超光速粒子?指望這種招數能輕鬆得分?」
「媲美馬赫發球」的意思是速度和力度都比不上馬赫發球。
想要用速攻的方式拿下比賽……至少也展現出更有攻擊性的實力吧!
僅僅如此,根本毫無意義!
1-0.
2-0,
3-0.
第三局打完,只在第一局的第三球接了一次球的跡部在交換球場時喊住了仁王。
「喂,你這傢伙……」他當然發現了,仁王展現出來的實力和自己實力的真實微妙差距,和比賽到現在,分明看上去沒有超出控制,卻獲得了壓倒性優勢的原因:仁王的節奏控制能力,完全是頂尖層次了!
只是快一步,或者是恰恰好,在最優化的時間和位置打出的「標準」的回球,直接讓比賽局勢一邊倒起來。
「說好了要打破布局吧?」跡部壓低聲音。
仁王勾起唇:「這還不夠打破布局嗎?對手難道不是輸得摸不著頭腦嗎?」
「我要的是讓那個背後下棋的人崩潰!」跡部道。
「誰讓你化了妝也不好好注意一下演技。」仁王認為自己很無辜,「你那一球就崩人設了好嗎?」
「……哼,本大爺的演技也是最華麗的!」
他們看上去像是在商量之後的戰術。
在休息區觀賽的大石有些感慨:「已經拿到了大比分優勢,還這麼認真地討論戰術嗎?不愧是跡部君和仁王君啊!」
「總覺得你這個感嘆完全沒有任何邏輯。」丸井吐槽道,「絕對不是在討論戰術,以我對仁王的了解,他今天根本是在划水吧!」
其實想插手但被仁王搶先控制局面,又不好內鬥只好虎視眈眈準備找機會卻一直到現在沒找到機會的跡部並不知道有人吐槽他划水。
而仁王正在用調侃的語氣說:「一動不如一靜,我的話,雙打的時候存在感不高的。你不接球反而不會讓人發現破綻。」
跡部:「……存在感不高?」
真是厚臉皮敢說出這樣的話啊。
「難道不是嗎?」稍微有點記仇的仁王舉例道,「熱身賽的時候,我可是被德國隊那個叫博格的光頭忽略了兩次。」
「哼,熱身賽的雙打。」跡部沒有做出更多評論,他算了算,如果按照這個節奏繼續打下去,那麼他們很快就會贏了。
「下一局,換回來。」他說,「既然對手已經開始動搖,就直接將他們推下懸崖吧!」
按照跡部的美學,他是準備了先抑後揚的劇本的。不過在場上,仁王直接展開跡部王國的時候,他也沒有制止,實在是對手的實力比他想的要弱。
這樣的對手也要「先抑後揚」,不是顯得自己實力不濟嗎?
既然如此,不如按照仁王的想法,用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主宰整場比賽,繼而……將對手拖入深淵!
在比賽場上,幻影的關鍵時間點有兩個,一個是使用幻影的時間點,一個是解開幻影的時間點。
在比賽中間使用幻影時,當著對手的面變成對手的「宿敵」,或者「心理陰影」,這種舉動會給對手帶來很大的心理衝擊。
至於解開幻影時的衝擊,則像是現在這樣——
仁王揮拍時,原本鋪下來的滿是冰的精神世界突然沉下去,水湧上來,浪花仿佛是一點一點推動著湧上來的,又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追著涌過來的。
整個精神世界在瞬間發生了倒轉。
仁王在接球時直接將球拍從右手換到左手。
他順著原本的姿勢直接變招,也不需要多做準備,而是利用自身的反應力和爆發力直接更改動作——
網球轟地一聲落在澳大利亞兩個選手的中間位置,閃著白光仿佛將球場都砸裂。
他收起了幻影,於是澳大利亞的兩個選手睜大眼睛,根本來不及做出接球的姿勢,仿佛是被視覺的衝擊給鎮住了。
「兩個……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在他們遲疑著,甚至連動作都慢了半拍的時候,下個球,仁王終於讓了位置。
而蓄勢許久的跡部用力擊出網球,是並不符合對手認知里「仁王雅治」應該有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