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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例子,就是仁王會通過回球逼迫一個人上網,然後說這個人上網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之後再在網前打出零式削球,然後說這一球得分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九十。
又或者,再舉個例子,仁王很了解真田,知道真田的風林火山以及具體這個體系到底是怎麼打出來的,那麼他可以先行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讓真田認為在這個場合下打出風林火山就是最好的選擇。
仁王的所有「預測」都是建立在「引導」的基礎上的,這不僅僅是對資料的運用,還利用了人性和心理,以及各種其他因素。
但柳不能這樣,因為他的每一個數據都是息息相關的,一旦一個數據出了差錯,那麼整個模型都會產生變化。
他的數據是建立在客觀事實上的,一旦改變了對手的行動範圍,他反而很難再維持精準的計算結果。
這也是他在去年的青年集訓里,輸給了三津谷的原因。
在輸給了三津谷以後,他也反省了自己數據網球的局限性,並且對自己的數據運用方式做出了一些修改。
現在他的數據網球已經和原先不太相同了。
也和三津谷將「客觀數據運用」一條道走到黑,直接計算出所有可能性結果的打法不同。
柳平靜地看著仁王,想,雖然大家都認為我是目前立海大實力順位排在第四個的人……但是仁王,可別太傲慢,也別太小看我啊!
第209章 十一
仁王並不知道柳已經開始了他的數據布局。
雖然時常說謊,但總體而言,仁王也是個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人。
畢竟諾言是不一樣的。
玩笑話,或者欺詐,是日常的遊戲。一旦有些話語以「諾言」的形式說出口,成為了「承諾」,那麼它就擁有了非同一般的力量。
所以在第三局時,仁王打出了零式發球。
按照他的理解,整個零式,或者說整個從手冢的招數衍生而來的各種招數,都算在同一個體系里。
雖然柳只說了想看魅影,那麼其實也就包括了手冢領域,而手冢領域通常和零式削球搭配在一起用,零式削球又和零式發球有著相似的技巧。
既然如此,那就都用了吧。
在沒有使用幻影的情況下,仁王打出的零式發球與幻影時打出的不太一樣。
這是因為,本身仁王的五維分配,和手冢有些不一樣。
幻影需要的是「以假亂真」,那麼他需要去模擬手冢的五維。現在他自己的基礎能力不比手冢弱,那麼在幻影成手冢以後,他不僅能以手冢的能力打出各種符合手冢形象的球,還能用精神力進行進一步的布局誘導,甚至讓對手產生更深層次的「幻覺」。
然而當仁王用自己的方式打出零式時,他會根據自己的五維數值對零式做出對應的調整。
比如說,力量更強,旋轉的偏向性更強,精細度卻更隨意。
他的每一個零式,並不會像是機器一樣精準,而是會有微妙的差別,然後他再用旋轉上的技巧去控制整個零式的效果。
柳也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
在場內收集到的資料,會比在場外更精準。
他很快察覺到這次仁王打出來的零式,與上次和跡部比賽時打出來的不太相同。
原來如此,是因為「幻影」嗎?
那麼在「幻影」的情況下,去推算仁王的戰力,可以直接參考幻影對象本人嗎?
以手冢國光本人作為坐標,柳不斷修正著屬於仁王的數值。
力量,速度,慣用手打出旋轉時更傾向的方向和手法,這些數據他原本就有,但哪怕只是幾天的時間,仁王的數據都會有不小的變動。
柳數次私下裡感慨,認為仁王這樣不斷進步的可怕,不僅僅在於仿佛沒有極限,也在於很難被人抓住脈絡。他的成長並不能直接用直線,或者用簡單的函數去概括,而是複雜的,仿佛一段時間過去,又多了一個新的能力一樣,這樣的進步。
數據是很講究時效性的。
或許柳現在收集到的數據,等到下次和仁王比賽,早就失去了時效性了。
但我現在的數據網球,也有了不同。
柳這麼想著,將所有數據都導入到自己臨時建立的簡單模型里。
他的計算能力不差,結合仁王以前的數據,再用新的數據做增量處理,計算速度便也不慢。
很快,一個模型幾乎成型了。
零式削球,零式發球,手冢領域,還有……魅影。
在看過魅影后,柳很快確認,這並不是可以長時間使用的招數,也很難融入仁王自己的體系里。
這個技巧還是和手冢領域混合在一起用最合適,或者說,它適合的就是手冢的網球體系。
是仁王還沒有做出相對應的適應性更改嗎?
不,更大的可能,是因為仁王並不認為現在需要用到那樣「獨特」的魅影。
這就是他的機會。
差不多了,已經滿足最低的數據需求了。
柳微微睜開眼睛。
他周身的精神力和氣場有了微妙的改變。
仁王挑了挑眉,看著場對面的柳,存在感漸漸增強。
甦醒了嗎?
那麼,接下來會去計算各種行動的概率嗎?
再採用針對性的方法去應對算出來的對手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