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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的招數太雜沒有重點,種島會說教,選擇的網球打法看上去前路不妙,種島也會說教。仁王偶爾也感嘆,種島前輩真是教書育人的心態十足,怎麼這麼有責任心的?
而作為被偏愛的人,他也只能承受這感覺上有些沉重的「愛意」了。
適不適合的,仁王現在已經不會被這種問題所困擾了。
這都是他。
只要是他學習過的,掌握過了的東西,他自然可以拿出來用。哪怕看上去非常不搭,但誰又規定它們不能結合在一起呢?普通人做不到,但他仁王雅治是普通人嗎?
仁王對著種島擺開架勢:「前輩,你還不夠了解我。」
這場比賽仁王連續弄壞了種島三個球拍。
種島很快明白,仁王的打法和他在U17見過的看上去有些相似的發光球其實不是同一種打法。
那種技巧是完完全全脫胎於劍技的,還有些許不融合之處,但違和感已經很少了。再練習一兩天估計就能完完全全地讓違和感消失。
這讓種島有些納悶:這傢伙,之前帶他去體驗沖繩武術的時候,完全沒有天賦,怎麼一年以後劍技練的這麼好?是更適合練劍道嗎?
他現在和仁王比賽也不能完全端著指導賽的心態了。
如果不認真拿出自己的實力,他會輸的!
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以至於打著打著他也認真起來。
而種島一旦認真起來就會變得有些惡劣。
變化多端的旋轉運用,全部上了不止一個層次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玩出花來的精神力。
仁王好不容易在弄壞種島的第三個球拍,之後就再也找不到機會打出他的「流星抽擊改」了。
要將呼吸法和型運用到網球比賽里,是必須有一定的準備時間的,他可以通過調整自己的比賽節奏來讓這樣的前置準備平穩度過,而一般實力的人也看不出來他需要前置準備。但種島在網球上的綜合實力說到底比他強了兩個層次,輕易就看出他的一些布局。而只要控制住他的這些反應,並且強制拉快比賽的節奏,他的招數就用不出來了。
仁王最後還是輸掉了這場比賽。
但看著比賽6-4的比分,他的心情並不壞。
而不知不覺認真起來的種島,在比賽結束後,反而頗為惆悵地吐出一口氣。
「你這小子……」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起來,前輩我也要努力一點才行。」
要是明年被這小子追上來了,那他前輩的尊嚴何在?!
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仁王認為種島這句話說的沒錯。
「前輩當然要努力一點。我可是很努力的。」這句話他自己說起來都有些心酸,「雖然偶爾會想,我為什麼要這麼拼命,但是感覺到自己在變強,真的很快樂啊。」
種島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有這樣的心態倒是不錯。」
仁王想,也不是我原意有這種心態的。
種島不打算深究仁王的心態。
他確認過小崽子長勢喜人,就搖著頭收拾了一下自己壞掉的三個球拍。
「我每次和你見面都要錢包大出血。」他有些傷腦筋。
「拍線斷了而已,再拉上就行了。前輩難道不會自己調整拍線的彈性的嗎?」仁王認為自己做的不算過分。他又不是完全打斷了球拍!(也要能做到打斷球拍才行)
拿著網球袋往外走時,種島隨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
他只是想確認一下俱樂部的環境,卻沒想到見到了讓他感到意外的人。
他睜大了眼睛。
仁王見他停了下來,也跟著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有著黑色長捲髮的,看上去有些嚴肅,像個老師的中年男人。
「怎麼了?」仁王問。
種島舔了舔唇,覺得有些不妙:「那是我們教練。」
「啊?」仁王沒明白。
種島卻抬手拍了拍仁王的肩膀:「啊呀,早知道我早一點認真比賽了。總覺得在教練面前丟臉了。」
仁王無語:「你自己不好好打球的。」
似乎是意識到種島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將比賽從頭看到尾的黑部走過來。
他先是對種島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才面對仁王。
「你好,初次見面。」他很正式地對仁王伸出手,「我是黑部,一個網球教練。」
「你好。」仁王和黑部握了手,「我是仁王雅治。」
「我聽說仁王君是附近立海大的學生?」黑部問道。
仁王點了點頭。
他經常穿著立海大隊服就來俱樂部練習,認識的俱樂部工作人員都知道他是立海大的學生。
「仁王君考慮以後往職業方向發展嗎?」黑部問道。
仁王眨了眨眼:「我現在想這個,還太早吧?」
「不,仁王君,你現在完全可以好好考慮這件事了。」黑部說,「如果仁王君有意嚮往職業方向發展的話,希望我們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場,兩個少年人都會不太自在,因此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禮貌地表示自己還有事,希望以後再會,便離開了。
走之前還瞥了一眼種島。
見種島難得安靜有些侷促的樣子,仁王好奇道:「他到底是什麼教練?你不是會怕教練的那種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