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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野獸同調』!」牧之藤的代表隊選手之一激動地向前握住了觀眾席的扶手:今年這對一年級搭檔,就是靠這一招打敗他們牧之藤的雙打組合的!
「野獸同調。」球場上的真田聽到了這個單詞。
他皺起眉。
而仁王像是提前猜到了他的反應一樣,嘴角扯出一抹帶著譏諷意味的笑:「沒辦法進入真正的同調狀態,就承認是不完整的同調就好了。就算冠以『野獸』的名字,這一招也是不完全體。」
真田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怎麼說呢?仁王這張嘴,說的是別人的時候,還挺……咳,還挺讓人痛快的。
橘並不把仁王的諷刺放在心上。
在球場上,任何言語,舉動,嘲諷,都是攻擊的一種方式。
「看招吧!」他的氣勢隨著精神力的共振節節攀升,藉助了千歲精神力的助力到達一個頗為驚人的程度,又應和著手裡的球拍:「爆球亂舞!」
這一球氣勢洶洶。
與先前的追身球不同,完全是衝著人的身體去的。
與其說是攻擊球場,不如說是攻擊人。
「等等?!」場外觀戰的關東選手們都露出焦急的表情。
而面對這樣攻擊的仁王腳下踩著小碎步,並沒有退避的意思。
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
眼睛裡所見到的網球晃出無數個殘影,只是看一眼就讓人眼睛不適。但在球場上,本來就不僅僅是用眼睛去看網球的:太多招數能讓網球「失去蹤影」了!
仁王重新把球拍換到左手。
他豎起球拍,對著來球擺出一個有些古怪的反手姿勢,拍面對準網球即將降落的位置。
「太天真了,如果要直接回擊的話——」橘的話卡在喉嚨里,瞳孔微張。
他原本想說,「如果要直接回擊,會直接被砸落球拍」。
但在網球接觸到拍面的那一瞬間,仁王手腕輕輕抖動了一下,原本直立的身軀順勢下壓,單腳後移,形成一個類似衝刺的姿勢。這姿勢改變的時機太妙了,連帶著手腕抖動後身軀帶著拍面也下壓,直接抵消掉網球一個方向上的加速度。
這種打法……手腕不會痛嗎?!不會抽筋嗎?!
網球在經過處理之後停留在仁王手裡的球拍上,不到半秒的停頓後,同樣是一個類似揮刀的姿勢,橫著揮拍切出去:網球從拍面上飛出,越過球網後直接下落。
是削球!
「流星抽擊,pupina~」仁王在打出這個球後,拖長了音道。
千歲前沖試圖救球,卻並沒能接到。
他完全沒想到無往不利的橘的「爆球亂舞」會失去效果,反應便慢了半拍。
「這明明是削球!」眼見得網球擦著球拍落地,千歲直起身,忍不住道。
仁王衝著他故作悠閒地搖了搖手指:「我願意叫他抽擊,他就是抽擊。」
千歲:「……」
從這個球中認識到對面的對手性格有些惡劣,千歲沒理會仁王的撩撥,而是回過頭,去看橘:「桔平?」
橘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出去:「放心,千里!」
這頭,打回了這個球的仁王按了按自己酸麻的手腕。他將球拍換到右手,在對面調整陣型的時候往後退。
真田也正好在這時走上前來。
他們在中場擦肩而過時,仁王側過頭:「小心一點。」
「哼,我當然知道。」真田沉著臉,「不會鬆懈的!」
他說完又評價了一下仁王剛才那球用到的技巧:「反手力量太弱了。」
「這就不用你說了。」仁王咬著牙道。
能夠看似輕易地打回這個球,仁王完全是用了有心算無心的方式。讓他一直用這種方式回球,體力的消耗就太大了,手腕的消耗也太大了。有系統修復也不能這麼對待自己的身體,仁王當然知道。
其實這一球的一些技巧也利用了拔刀術。
那天真田在勸說他去道場之後,第二天晨練時就非常自然地喊住他,直接教了他一些拔刀術的技巧,美其名曰「暫時先告訴你一些要領,免得你發力位置不對受傷」。
並且在那個晚上特殊任務過後,哪怕仁王說了沒事,真田還是強行拉著他去了醫務室檢查了一遍——平等院鳳凰不會對國中生用太殘忍的手法,畢竟他並沒有把仁王放在眼裡,可哪怕只是普通的技巧,也比現在面前整個關西代表隊來的「殘酷」了。
真田是個看上去又冷又硬,其實還挺細心的人。
仁王不太想接受真田的好意,又覺得如果直接拒絕就顯得自己心虛。況且,他們是同伴不是嗎?
在手機上開了個備忘錄記下來他到底「欠」了真田多少人情,仁王面對真田的劍道特殊速成課程,也很用心去學了:真田都直接教他了,如果學的不好,那不是直接在真田面前露怯了嗎?!
也正是和真田的相處時間越來越多,並且親眼見過真田拿著木刀揮刀的姿態,仁王才會在接完這一球之後果斷後退。
這樣的力道,完全威脅不到真田!
而甚至練習過真刀對決的真田,面對這種招數,也完全不會覺得難以應對!
雙打嘛,自然要相互配合,取長補短。仁王直接決定和真田換防。而真田也很直接做了這樣的決定。
「他們還挺有默契的?」場外的狄堂有些納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