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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抿了抿唇上了網,和毛利擦身而過時兩個人對了信號。
和毛利是沒法做什麼時間差,或者前後交錯的遮擋式配合的。他們對澳大利亞陣型的利用中規中矩,一板一眼。仁王知道對手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弱點,因此決定趁勢進攻。
在上網的同時直接開始搶攻,逼迫向日進行網前的截擊戰。
他早就發覺向日體力上的弱點,決定先利用這一點讓向日體力不支,被動成為雙打里的「短板」。
別看這是很老套的招數。
運動里,最老套最經典的套路,往往是最有效的。
忍足馬上發覺了不妙。
但網前的截擊戰一旦開始,想要喊停並不容易。
這兩個人雙打的節奏怎麼變化這麼快?他狐疑地觀察著立海大的對手,有些猜測又不敢確認。
是他猜到的那樣嗎?
可如果是這樣,立海大憑什麼讓這兩個人組合?!
可如果不是……現在的場景,又有更解釋得通的說法嗎?
眼看著向日對仁王的攻勢抵擋著額角就出了汗,呼吸也開始變得凌亂,忍足便明白沒時間再猶豫了。搭檔陷入苦戰時,他可不能在一邊看著啊!必須打斷這樣的節奏!
就算他猜錯了,打亂節奏對他而言也不會壞太多。可萬一猜對了……
在心裡計算著,忍足用鏡片和勾起的唇角掩蓋掉自己的算計,集中注意力開始尋找最適當的切入時機。
第50章 二十九
「你這傢伙,在後面幹什麼呢!」交換球場的時候,向日喘著氣叉著腰微仰起頭看忍足。
忍足看著自家搭檔豎起眉毛表示不滿的小臉,非常想伸手掐一把。不過真的那樣做了,估計會吵起來吧?輕咳一聲,忍足微笑著壓低聲音:「別急啊,岳人。我有一個想法……」
向日狐疑地看著他:「行得通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忍足攤手道,「不成功也不會有損失,不是嗎?」
「那就試試。」向日咬牙點頭,「那個白頭髮的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仁王隔著球場望見忍足低聲對著向日說話的場景。他隱約有種預感,但側過頭看了一眼不說話的毛利前輩,也覺得傷腦筋。
Puri,見招拆招,誰怕誰呢。他與忍足對上視線,便挑了挑眉。
忍足將突破口選在了毛利身上。
在四天寶寺打了一年的單打,在立海大就能直接轉到雙打?適應期足夠嗎?真的不會與一年生有矛盾嗎?
原因沒有猜對,但結果是對的。毛利確實與一年生有隔閡。或者更正一下,是現在的毛利,和現在立海大網球部所有人,都有隔閡。
而忍足將攻擊的重點放在毛利上,回球的位置,攻擊的節奏,將雙打限制成類似單打的打法。
兩個人圍攻一個,如果是雙打好手,會有幾百種方式去找出這種打法的破綻,繼而引導自己的搭檔共同應對。而毛利遇到這種情況,則是條件反射自己應對,不知不覺也忘了雙打的配合,而直接以單打的方式對敵了。他不至於去忽略單打和雙打場地大小的區別,但攻防節奏變化以後,仁王想要介入也變得頗為困難。
這種情況,仁王賽前也有所預料。
他想起上一次在網球場上商量戰術時的對話。
「你?」毛利難得有了表情,微微睜大眼睛時眼睛變得很圓,像是一隻貓,「你配合我嗎?」
「毛利前輩你的話,之前也沒有打過雙打吧?」雖然從時間上算也是初學者,但仁王面對毛利時語氣堅定又有自信,「如果兩個人都束手束腳,反而沒辦法發揮,所以前輩你按照你習慣的方式來就好了,我會想辦法配合的。」
毛利有些遲疑地看著仁王:「雙打這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
如果有可以配合的搭檔當然好,不需要交流就能心領神會。但世界上也沒有那麼多人能夠互相心神相通。
仁王也不是突然有的這樣的感悟,而是在不斷更換對象進行雙打訓練之後產生的想法。他和柳能夠配合得頗為默契,可世界上也有真田這樣的人,不管在平時還是雙打都與他完全不搭。而如果與前輩搭檔,也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多少要順著前輩的想法一些。
單打時能夠完全掌控球場,那麼雙打呢?也可以將包括搭檔在內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嗎?如果要連雙打搭檔的反應也算進去,那麼計算量是單打時的計算量的四次方。況且,完全將雙打搭檔當做對手一樣計算和預測,放入自己的模型,又總覺得哪裡不對。這是在雙打啊!
仁王直覺自己找到了自己雙打上的關鍵點,卻又模模糊糊不知道該怎麼突破。
既然如此,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式,就是去比賽。
多嘗試,多感受。
他想達到的是什麼效果呢?是對雙打也有單打這樣的掌控力,卻又不能把搭檔當做敵人,而是既是戰友又是對手的存在。
但對雙打的掌控力,真的能到達那樣的程度嗎?
仁王想試一試。
毛利很強,比在場的三個一年生都強。仁王明白,只要讓對手的「打算」落空,讓兩個人不出現明顯的配合漏洞,再輔助毛利前輩牽制住其中一個對手,另一個對手就自然而然會成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