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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島跟著他,有些納悶:「你應該知道,讓流言消失的最好方式是放著不管吧?」
「但不管怎麼想,我都是被前輩你拖下水的。忍不住想要報復呢,實在抱歉。」仁王說。
種島於是想了想,嘆了口氣:「這不一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Puri~」
仁王並不是太擔心流言會繼續蔓延。他和入江在制定計劃時就有相應的默契:流言有入江推波助瀾的一份,那麼對應的,當仁王做到了他的那部分時,入江也會承擔轉移流言重點的那部分。
一時間被太多衝擊弄得反應慢了半拍的種島走到半路才反應過來。
他叉著腰罵了一句:「少跟入江來往,那可是個『演技精湛』的傢伙。」
雖然用了褒義詞,但聽語氣並不是在讚揚而是在陰陽怪氣。
仁王就笑:「難得見前輩你這麼評價一個人。」
「你難道想讓我罵你嗎?」種島哂道。
他們走到了仁王進入U17訓練營第一晚被種島帶著來的那個球場。第二天就要公布國家隊名單的現在,整片球場都很冷清,只有夜裡的燈打在空球場上。
種島披著外套,還是只穿了一邊袖子的穿法:「我想像過有一天你會打贏我,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還以為至少要等到我打大學聯賽的時候呢。」
「那也太久了。」
「是嗎?」種島側過頭看著仁王。
還維持著幻影的仁王穿著U17訓練服,和今天下午在球場上用自信的眼神看著他的樣子完全相同。不知不覺仁王已經快和他差不多高了,如果不是習慣性駝背,大概也只比他矮了三四公分。或許再過幾年連身高也會反向超過也說不定,雖然只要這小子還習慣性駝背,走在一起時就永遠有身高差。
「我總是認為你跑的太急,太快。」種島歪頭一哂,「看來是我自己太悠閒了。想要成為No.1,確實應該珍惜每分每秒,不斷拼搏著向上爬。」
「前輩也有想成為No.1的野心嗎?」
「如果說你感覺不到,那也太過分了一點。今天比賽時的那些招數,實際上都是為了平等院而準備的。」
種島說完頓了頓。他甩了甩沒有套在身上的那邊袖子:「你呢?想打敗平等院嗎?說到No.1,你一直想要打敗的,就是幸村吧?」
「Puri.」仁王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說,「該回去了,前輩,明天公布完名單就會離開訓練營,還得收拾行李。」
「確實該回去了。」種島說。
他沒有追問,也沒有說些煽情的話。
在這一天之前他也想過,如果自己輸了,或者自己還是贏了,要和仁王說些什麼。該擔心的該說的,上次在沖繩島似乎都說過了。仁王還是以自己的速度在往前奔跑。他能看到仁王眼裡的光,這小子是真的為此而快樂並充滿鬥志的。
既然仁王本人並不覺得辛苦,那種島也不會重複地說些聽起來像是在勸人偷懶的話。
畢竟對比起現在還躺在醫務室病床上的德川,仁王已經是身心都健康成長的類型了,不是嗎?
兩個人從球場又繞到宿舍,迎面對上不少人古怪的目光。
一些人甚至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見種島和仁王都泰然自若,反而開始自我懷疑起來:種島真的是和仁王本人在約會?所謂的「女朋友」不存在?可是仁王的稱號是「欺詐師」吧?那這件事可能是真的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欺詐師」欺詐了?
有不少人甚至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大型欺詐劇場的真人NPC,變得不管流言說什麼都不信了。
這一定是欺詐師的騙局!
完全沒料到這一點的入江:「……」
「白天比賽的結果影響到了晚上的事件。」他低聲說,「仁王君是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嗎?他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會打贏種島?」
只有這樣,才最能解釋為什麼仁王這樣性格的人會坦然答應所謂「公然掉馬」的要求。分明有很多種辦法來讓自己抽身而退,最後反而選擇了親身上陣……
「也給我上了一課呢。」入江笑著道。
訓練營的最後一日並沒有什麼熱鬧的活動。一部分選手還做了夜間練習,像是往日一樣。
黑部,齋藤和拓植在辦公室討論最後的國家隊名單。
一些人選實際上已經提前定了下來,但世界盃預賽的規則是不能重複派出選手,因此二十八人的名單每一個都需要好好斟酌。實力很強的自然會在名單里,實力在入選邊緣的,或者並沒有強得很突出的,就會再考察雙打配合或者本身性格之類的因素。
預賽規則註定了國家隊沒辦法安排固定的雙打選手進入隊伍,那麼入選的選手就應該在單打上能獨當一面,雙打上也能與人好好配合。
這之間參考因素不只是今天的比賽,當然還有訓練營里的表現,包括各種排位賽和夜晚招數開發的進度。
定下初步名單以後還要再和作為總教練的三船教練練習,由三船教練定下最後的名單。
「高中生的領隊確定是平等院了。」黑部將相處時間更久因此更容易定名單的高中生放在一邊,「國中生這邊……選誰作為領隊?」
「備選項?」
「跡部,幸村,白石,木手。」已經有過領隊經驗的,直接從入選名單里挑選出了本身是網球部部長的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