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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也在挑戰賽里見過不二的三種回擊技的其中之二(白鯨按照不二的說法,需要特定的風向才行),不二也見過仁王展示過的幻影和劍技。
一開始兩個人的溝通是順利的。或者說,都帶著一點試探和客氣,在商討具體的隊形,或者怎樣配合的時候,不至於有大的紛爭。
情況的突然急轉直下,是從仁王無意問了問不二,他和手冢關係如何,有沒有打過雙打開始的。
不二當時只是略微詫異,笑著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你和手冢配合的不錯,那我也可以「變成」手冢和你打雙打的。
仁王說這句話時並沒有想太多。
他在訓練營用過幻影以後,A組的幾個人多多少少都看出這招的本質。雖然當時他幻影的種島,對於國中生們來說是個陌生人,但這所謂的「陌生人」還正好就坐在比賽場地的旁邊。
再結合他去年展示過的一些招數,比如直接學會真田的侵略如火,又比如在比賽上打出跡部的破滅的圓舞曲等等,幻影這一招到底是怎樣的招數,就很明顯了。
雖然作為對手,用幻影時很容易戳到死穴,但如果是雙打搭檔的話,情況會不同吧?
跡部這兩天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還問過他能不能幻影成幸村。
「你想和我們部長比賽,直接挑戰不就好了嗎?」
「啊恩,感覺不太一樣。」跡部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他,「不過,幸村的真實實力如何,本大爺也沒有通過比賽真正驗證過,那麼果然,想知道你的幻影到底算不算贗品,還是應該找一個更確切的對比對象。真田如何?」
「太沒禮貌了,什麼叫做『贗品』呢?」
「在本大爺認可之前,本大爺說是贗品就是贗品。」
是帶著一點開玩笑的語氣產生的對話。
仁王從跡部的態度和語氣里讀出一點期待和興致。雖然嘴上說著「贗品」,但眼神卻完全不是看贗品的眼神。
網球部內的同伴沒從來沒對幻影這招說過什麼,柳還興致勃勃提供了一些資料,試圖讓他的幻影更加逼真。就連真實面對幻影這一招的真田,也只是在比賽時表現得怒氣沖沖,走下比賽場,便評價這一招「雖然花哨但還是有一點用的」。
仁王得到的對幻影這招的反饋大部分是正向的。
少部分的負向反饋也和這招本身無關,而是類似「這種招數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怎麼做到的」的本身的恐懼感。
然而,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仁王清楚地看到不二的笑容淡下去。
他所能感知到的不二的情緒變化很大,像是被激怒了一樣。
我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嗎?
「沒有那個必要。」不二說。
戰術討論算是不歡而散了,雖然彼此都維持表面的若無其事,但兩個人也都因為這個插曲而走神。
仁王回到自己房間時還沒想明白不二生什麼氣。
但他很快就將這個疑惑拋在一邊。
生什麼氣很重要嗎?
「一場臨時的雙打比賽而已,實在不行就我自己上好了。」仁王嘖了一聲,往後仰躺在自己的床上。
丸井在翻著他的零食。十天的時間裡,一大包加大半箱的零食基本都吃完了,只剩下幾袋小餅乾和幾個糖果。拆了一個棒棒糖,丸井塞進嘴裡以後丟掉包裝紙,才側過頭看仁王:「你自言自語什麼呢?什麼自己上?」
「不,沒什麼。」仁王道。
丸井湊過來看他:「是說明天的比賽嗎?怎麼,和不二不熟?很難組雙打?」
仁王勾起唇嘲諷地笑道:「對雙打來說,這都不重要吧?我可不打算遷就別人。按照我自己的步調打球就好了。」
如果他認為自己需要進入幻影,那麼他就會那麼打。
又或者……
直接主導比賽。
比賽前一天晚上的小插曲,嚴格來說並不影響第二天的比賽。
第二日,站在球場上的時候,仁王和不二看上去完全不是吵過架樣子。
當然,他們確實也沒吵架,只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有些觀念出現了碰撞罷了。
「關東國中代表隊,對戰高中五號球場代表隊的比賽,現在開始!」
「第二雙打,由仁王雅治,不二周助,對戰鈴木惷,鶩尾一茶!」
當仁王走上球場時,觀戰的鬼便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他側過頭,看著依然跟來看比賽的種島:「雙打?」
「唔,那小子確實更經常打雙打。」種島摸著自己的下巴,「雙打也挺有意思的。」
鬼便更多了些期待。
單打打的好,雙打也打得好的選手,正是世界盃需要的選手。
世界盃所有選拔規則都是按照實力選拔的,很明顯更偏向於單打實力強悍的選手。然而這樣的選手們組成球隊,到世界盃參加比賽時,也是需要安排雙打的。雖然固定的雙打組合也很好,但那樣一來,很容易造成陣容的僵化,會被對手摸清套路,進行進一步的針對。
「剛好,鈴木和鶩尾能進入同調。」鬼低聲道,「剛好能利用這一招,來試探一下那個小鬼的實力。」
「你不是已經和他打過比賽了嗎?還沒試探出來?」種島嗤道。
鬼則是一本正經地雙手環胸:「單打和雙打不同。用不同的方式去打破同調,代表的意義也不同。說起來,那個小鬼和他的搭檔,不是固定搭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