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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森博爾,哈特的性格要更外向一些——並不太好評價的那種外向。
他上場以後就是一串英文,表達了自己對東洋人的蔑視和對切原小身板的不看好。他是印第安裔,身體素質天生就好,速度快動作靈活,打起網球來也帶著叢林氣息:暴力,野心,毫不掩飾的殘忍,和獵殺者的眼神。有意思的是他並不是什麼鄉下出身,而是正正經經的大城市人。
杜杜偶爾會感慨,血脈的力量在哈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而萊因哈特聽到了,便會在其他人都不在的場合反駁他的這種說法:「所謂的印第安血脈,被神話也是因為各種影視電影和相關文化宣傳,誰知道真實是怎樣的呢?就像是杜杜你,你難道就甘心別人用『血脈論』來貶低你嗎?」
杜杜擁有黑人血脈,雖然算是混血,但面上幾乎看不出白人的痕跡,從小到大他也因為這個身份而受到不少冷待。不過他的心理調節能力很好,也並不因這類事有心理負擔。
或者應該說,正因為他不在意這些,才會用「血脈」去評價哈特。
哈特自然不知道杜杜是如何評價他的。
哪怕是在美國這樣的自由國度,新入隊的隊員面對更有經驗也更有實力的老隊員,也多少會有些侷促。哈特在杜杜面前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多話。
然而哈特的挑釁和有意貶低完全落了空。
切原耳朵里全是嘰里咕嚕,聽到英文的不適讓他甚至忽略了哈特的眼神:「什麼?你在說什麼東西?聽不懂,說點人話吧!」
他大概知道哈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因此抱怨一樣說出了後半句。
有意思的是,哈特也聽不懂日語。
同樣只聽到嘰里咕嚕的哈特,直接從切原的語調中猜測這是對手對自己的回應,於是他熟練地罵了幾句髒話再回擊。
這樣的場景經過轉播呈現在大屏幕上。
同時聽得懂日語和英語的觀眾們稍微有些尷尬。
而休息室里的幾個優等生則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還是要加大補習的力度,對吧?」仁王確認道。
幸村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真田已經握緊了拳頭,額頭顯示出了青筋:「真是太鬆懈了!」
跡部往後一靠,用看熱鬧的語氣:「聽說切原的英文一直很難提高?那不如試試學習德語,或者法語。可以嘗試拓展新天地嘛。」
千石噗嗤了一聲。
然後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假裝自己並沒有失笑。
在場的立海大的幾個人沉默了幾秒後,幸村轉過頭微笑著用法語對跡部說了一句「你可以不用說話」。
場內,切原和哈特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作為第一批入選美國隊的低年級(對標日本國內就是國中生,七八九年級的學生)球員,哈特的實力毋庸置疑。
他的速度,力量和體力都很強,技巧也不弱。仁王憑藉自己的經驗判斷,認為哈特的五維和大概在20-22之間。五維的一些基礎屬性是很難掩藏的,比如速度和力量,這是硬實力。哈特展現在球場上的力量大概是4,速度大概是5,如果他還有隱藏實力,那麼數值還會更高。
相比起來,切原的數值就要弱一些。
在不進入惡魔狀態下,切原的五維和是16,速度,力量,體力和技術都是3,精神力則是4.但在進入惡魔狀態後,切原的力量和速度會漲到5,精神力也會再上漲到5(雖然這些精神力並不受他本人控制),體力則會退到2(或者說是一舉一動的消耗都增強了),技術也會降到2(一些技巧會變得失控)。
這意味著切原的惡魔狀態會讓他的五維和增長到19,代價是一定程度的失控和耐力降低。
這樣的實力放在國內的中學聯賽上,完全無愧於他「二年生王牌」的名頭。
但放在世界賽上,就稍微有些不夠看。
此時,哈特在試探過還未進入惡魔狀態的切原的實力後,神態愈發輕蔑起來。
他不斷進行攻擊,毫不留情的追身球和一些明顯是衝著身體來的「攻擊」。
切原並不懼怕這個。
他也被這樣的打法激發出凶性,又借著憤怒進入了惡魔狀態。
進入惡魔狀態後的切原是有些「瘋」,他介於理智和不理智之間,偶爾會有攻擊性直接用網球進行攻擊,但更多的時候是本能和無法控制讓球顯示出一種失控的狀態。
哈特一開始還因為切原的突變而亂了手腳。
但他的總體實力還是勝過切原一籌,在度過最初的慌亂後,還是找到了切原這樣的打法的弱點。
失控的狀態會讓對手無法判斷他的行動,但反過來,一些破綻也會變得更加明顯。
休息室里,立海的三個人都已經站起來了。
他們在關注比賽。
哈特在發現了切原的惡魔狀態的問題後,露出一個獵食者的表情來。他用英文表示了類似「你這是欺騙人的實力,讓我戳穿你」的意思。中間當然夾雜著貶低和髒話。
暴力網球是什麼呢?
在關東的比賽,切原很難體會到的,或者說,在日本國中的比賽,切原都很難體會到的那種感受。
是真的被盯住了,網球拍仿佛是弓弦,網球就是弓箭,第一目的反而不是得分而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