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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的研修旅行在十月底。
旅行歸來後,學生們又開始按部就班地上課和做社團活動。
幸村似乎有些感冒,仁王見他在課間吃過感冒藥。他和幸村說,病了就好好休息,不然一直拖著會更麻煩的。幸村就笑著說這算是你的經驗談嗎?但是不行呢,不能浪費時間,而且我也沒有很嚴重。
仁王見幸村行動如常,只是偶爾會咳嗽兩聲,便不再問了。
他在十一月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的排位副本。這次排位副本的對手,加入了幾個高中生。
大概是入江和種島兩次都在集訓時來旁觀比賽,雖然沒有下場,但系統也將他們算進了排位比賽的對手裡。仁王多了幾個高中生對手,被入江,種島,鬼,甚至還有那個精神力攻擊性很強的兩米多的冰帝部長等人輪番打敗。
世界上的強敵還有那麼多。
他還要更努力才行。
打排位副本打的投入,仁王對現實世界的注意力就少了一些。
在排位副本進行中的時間裡,立海大還進行了一次正選選拔賽,這次仁王和真田依然打到了搶七局,也依然拿到了勝利。
在排位副本里對精神力運用有了更深刻了解的仁王,在球場上展現出來的精神力攻擊方式也更簡練了。真田的動如雷霆被仁王用已經融會貫通的水之呼吸的十個型抵擋住,又一一反擊,隱約成型的難知如陰也被仁王又進步的精神力所克制。
這場比賽打贏後,仁王在網球部里的位置又更加微妙了一些。
仁王假裝看不見,還為此更加沉迷打排位,直到丸井來找他聊天:「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幸村的狀態不太好?」
「幸村嗎?」仁王記起幸村從研修旅行回來後就一直有點感冒,「他感冒一直沒好。」
「不止感冒吧。」丸井遲疑道,「我昨天在社辦看到他臉色很差,頭暈的樣子呢。」
被丸井提醒,仁王就在練習時對幸村額外注意。
只是他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幸村的訓練量沒有降低,指揮部員訓練時也還是一針見血,甚至精神力都沒有異常。
仁王就去問柳,幸村的體檢結果如何。
「體檢嗎?沒什麼問題。」柳想了想,「你是想問幸村最近的情況吧。他低燒有一段時間了,我在想辦法說服他去醫院做更細緻的檢查。」
「……長期低燒挺麻煩的吧?他還堅持高強度訓練嗎?」仁王略微睜大眼睛。
「那倒是沒有。」柳一邊搖頭一邊很輕地嘆了口氣,「最近他沒有戴負重,也沒有再加練了。按照幸村的說法,只是低燒,也不影響日常生活,也沒有不舒服……」
「怎麼可能沒有不舒服呢。」仁王道。
還沒等仁王去找幸村具體問問低燒是什麼情況,這天下午訓練結束後,重新換回校服的幸村,和真田一起往車站的方向走,就在路上暈倒了。
一同結束訓練離開校園的立海大網球部的幾個正選都亂了陣腳,最後一起將幸村送到了醫院。
診斷結果需要等到具體的檢查之後才會出,醫生幫忙臨時辦理了住院,真田又聯繫了幸村的家長。
之後幾天幸村都沒來學校。
去醫院探病時,幸村在病床上,眉目間只帶著淡淡的憂愁,笑起來卻還是溫柔的:「放心,就只是簡單的生病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所謂的「很快」並沒有到來。
一周以後,所有檢查結果落定,醫生的診斷結果也出來了。
是很麻煩的病症,免疫系統方面的疾病,如果要做手術,成功率很低。但如果不做手術,嚴重的情況下,病人會漸漸失去知覺,無法行動,最後只能躺在病床上。就算是不那麼嚴重的情況,病人也無法再進行劇烈運動了。
這對於早就想要要在網球上大展身手的幸村來說,怎麼能接受呢?
可手術成功率又低到讓人害怕。
再勇敢,他也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在這個年紀,他怎麼可能接受自己可能無法再打網球,甚至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的未來呢?
幸村的父母來學校給他請病假後,網球部的幾個正選才聽到一些關於幸村情況的消息。
不是親人的情況下,醫生是不會對他們透露病人的隱私的。而家長也不會太明白地說幸村到底是什麼病。是在學生會幫忙的柳看到一眼幸村的長假條,又對著假條附帶的病例上的病名,才了解幸村現在的大體情況。
他們又去醫院探病。
「還沒有決定,是否需要手術。」幸村面對他們時也難免帶上了一點猶豫,「前期的準備工作和調養也需要一段時間,手術方案也會在保守治療一段時間,看情況以後再決定。」
「這段時間裡,網球部就拜託你們了。」幸村對著來探病的正選說。他沒有提手術的成功率,也沒有提治療時可能會有的痛苦,和他這段時間每天感覺到自己的知覺在逐漸流逝時的絕望。
探病時間快結束時他又留了柳,仁王和真田,進行了一些事務上的交接和安排。
「仁王,再多承擔一點如何?」他對仁王說。
這種情況下難道還會拒絕幸村的要求嗎?
「我會的。」仁王應道。
「那麼,我不在的時候,仁王就是代理部長了。」幸村玩起眉眼,語氣輕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