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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驕戒躁,仁王雅治。同樣做出了這樣的反省的仁王將「收拾球場」作為自己情緒控制不到位的「懲罰」。他走出球場時看到還沒走的幸村和柳,便簡單打了個招呼。
正準備走之前,他又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去看柳:「柳君?」
「仁王君。」
「我們倆的分組練習賽是在明天嗎?」仁王問。
柳點了點頭。
仁王就舔了舔唇:「那麼明天,請全力以赴。」
「我會的。」柳鄭重地道。
幸村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笑看著,在仁王準備走之前叫住了他:「仁王,不打算也挑戰我嗎?」
「……puri,暫時,還不行。」仁王自嘲地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人也要一個一個地打。先等我打敗真田,再挑戰你吧。」
「哼,想打贏我,是不可能的!」同樣走到場邊的真田厲聲反駁道。
仁王敷衍地擺了擺手,想了想,又問幸村:「我提前問一下,你們打算做點什麼嗎?」
「你指什麼?」幸村笑著問。
「當然是正選選拔賽。」
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認真地看了一眼仁王,又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字。而幸村坦然地應道:「關於這件事,周六的練習,你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來社辦。」
「我這算是拿到門票了嗎?」仁王語帶嘲諷。
幸村莞爾:「你如果要這麼認為也可以。至少從這場比賽來評估,你也有『以下克上』的實力了,不是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沒有打算做什麼,那麼你打算去做什麼嗎?」
仁王唔了一聲,指了指幸村:「Jr大賽冠軍。」
他又指了指真田:「Jr大賽亞軍。」
「比起我自己做什麼,還是讓你們做點什麼,比較方便。」
幸村就笑起來:「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Puri,我就當把這句話當做稱讚吧。」仁王說完看了看天色,「那麼,周六我會提前來的。」
第27章 六
凌晨四點,真田宅的道場如往日一樣亮了起來。
握著木刀的真田走進道場,擺好了用具開始完成今天的劍道功課。呼吸,動作,還有例行的基礎拔刀和揮刀的練習。
「弦一郎。」同樣晨練的老爺子在做完一次拔刀後停了下來,去喊眉頭緊皺的孫子,「平心靜氣!你的心亂了。」
「……非常抱歉。」真田深呼吸調整了自己的動作,跪坐下來道歉道。
真田老爺子也同樣跪坐下來:「不用道歉,發生了什麼事嗎?」
真田猶豫了幾秒,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等到遲一些的時候,在附近的車站等到了幼馴染的幸村,一眼就看出了幼馴染深藏在平靜面孔下的鬱悶。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了,真田什麼時候心情好,什麼時候在生悶氣,他都能看出來。早有預料的他偏了偏頭,溫言道:「還在意昨天的比賽嗎?」
「是我太鬆懈了。」真田沉聲道,「這幾個月的練習,還不夠!」
「你的實力進度沒有出問題。」幸村分析道,「況且,當時的仁王還是初學者吧?在學習網球後的一段時間會飛快的進步,這一點,大家都是一樣的啊。」
真田悶悶地道:「不,我指的是在比賽中沒有調整好心態的事。」
「嘛,你說這個啊。」幸村笑了起來,「仁王確實是有意利用了這一點,不過你們倆個的氣場也是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出來的不合。我記得你們都在B班吧?」
真田眼角跳了跳,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那傢伙。」
「是個讓人意外的人,對吧?」幸村意有所指道,「今天練習時,去看看他和柳的比賽怎麼樣?你也和柳打過了,覺得他們兩個人,誰會贏?」
真田猶豫了一下。
「既然你也認為他們倆的實力相差無幾,那麼今天的比賽,會很有意思也說不定。」
等到了下午部活的時候,仁王和柳默契地選擇了靠角落的球場,避開了前輩們的視線。倒不是很怕前輩們看到比賽,那其實無所謂,只是既然他們心照不宣地在計劃著什麼,那麼不提前引起前輩們的注意也算是謹慎的表現。
「幹嘛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負責給他們計分的丸井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是很想被其他人看到我們的比賽。」仁王說。
「哈,大家都在比賽,沒人會在意的啦。」丸井從口袋裡掏出口香糖,塞進嘴裡。
柳在昨天下午意識到自己所收集到的仁王的資料有很大疏漏後,緊急在晚上進行了資料的重新分析。不過因為參考資料只有下午和真田的比賽(實際上他也去找幸村聊了聊JR大賽時對仁王實力的看法,但從幸村口中得到了「當時只是個初學者,沒辦法用來分析現在的仁王」這樣的答案),所能夠分析出來的東西實在不多。好在這是絕對真實的資料,而不是之前在他筆記本里已經被證實了的錯誤的資料。用錯誤的資料去面對仁王,絕對會出大問題的。看完和真田的比賽後,柳就有了這樣的領悟。
這次仁王決定不使用體力瓶。
以他了解到的資料,他和柳算是紙面實力旗鼓相當(按照五維數值來看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想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如果遇到任何對手都用系統「作弊」(體力瓶確實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作弊,至少彌補了他體能上的弱勢),那競技的魅力就大打折扣了。仁王倒不是有所謂武士道的公平心理,只是本性也有些驕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