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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斯塔克……命大的傢伙。」
凶兆先生並瞧不上那個世界級天才,一半是出於變種人的驕傲自大,另一邊是性格原因。
他曾經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科學家,與達爾文同時代,後來因為極端的理論,帶有種族色彩的發言,被主流學術界排斥、嫌棄。
這段糟糕的過去,讓凶兆先生變得神經質、憤世嫉俗。
從此以後,他討厭任何受到主流追捧、認可的科學家。
尤其像霍華德·斯塔克這樣的,被世人公認的天才。
「也許征服者康說得對,我應該親自動手,確保萬無一失。」
凶兆先生摩挲著下巴,前幾天派出的克隆戰士失手了。
霍華德·斯塔克顯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底牌,所以才能解決完全稱得上是超級戰士的複製人。
叮鈴,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凶兆先生的沉思。
他轉身走近,拿起話筒。
「埃塞克斯先生,樓下聚集了很多……變種人,他們在抗議。」
女秘書略帶驚慌的聲音,傳入耳中。
「抗議什麼?」
凶兆先生感到奇怪。
變種人什麼時候敢光明正大出現在公眾場合了?
而且還發起抗議?
「他們說,公司囚禁、拘捕變種人,進行非法、有違人道主義的殘酷實驗。」
女秘書也許是沒見過這種場面,慌張道:「本來保安嘗試過驅趕,但沒能成功,還引來了很多媒體記者。」
「我知道了。」
凶兆先生淡淡說了一句,掛斷電話。
「白皇后想出的伎倆?我有那個傀儡總統撐腰,真以為找一幫被主流排斥的變種人,喊幾句口號就能撼動埃塞克斯的地位?天真。」
凶兆先生語帶輕蔑,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半個小時候,他在電視機看到新聞播放——
「我的弟弟鮑勃,他一直都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從來沒有做過壞事。」
「就在兩天前,埃塞克斯生物公司的人闖進我家,他們準備強制性帶走鮑勃——只因為他是一個變種人。」
「那幫兇悍的暴徒,拿著政府的工作執照,極其殘忍的把他壓在地上,用腿壓住他的脖子……」
「可憐的鮑勃,他只是一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
「他說,『我不能呼吸了』,喊著媽媽的名字……」
「……」
電視機上,有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聲情並茂進行著血淚控訴。
「變種人也有權力在這個國家生活下去,也應該得到平等的待遇……」
「這是一個自由的國度,我們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所以理當得到自由!」
黑人男子振臂一呼,博得了里三層外三層,把道路圍得水泄不通的吃瓜群眾的支持與喝彩——儘管他們壓根沒有注意傾聽內容,但跟著一起喊就完事了。
「對了,鮑勃他是個同性戀,而且加入過動物保護協會,還是素食主義者,信教,是穆罕默德的順從者。」
黑人男子補充道。
「他本來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但這一切都被埃塞克斯生物公司摧毀了!」
受歧視的變種人+受歧視的黑人+邊緣群體+小動保+宗教人士……
傷害拉滿!
第275章 人人都是鮑勃,我有一個夢想
眾所周知,美利堅是一個移民國家。
它也一直以民族包容性,多元文化而自豪。
自由,民主,充滿機遇……
這是上層階級與政治精英所共同打造的美好幻象。
似乎只要抵達了這片土地,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開始嶄新的人生。
可正如美夢總會被冰冷的現實叫醒,泡沫總會被殘酷的現狀戳破一樣。
許多底層人士漂洋過海來到這裡,才發現所謂的「美國夢」,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們依然從事著最辛苦的工作,領著最低廉的薪水,還要被欺壓、排斥,視為偷走機會的竊賊。
特殊的環境,特殊的土壤,自然能結出不同的果實。
放在五六十年代,種族暴力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1917年,聖路易市爆發衝突。
起因是一個黑人司機超速駕駛,隨意改換車道,被白人警察抓獲,期間有肢體衝突和暴力行為,引發圍攻。
隨後惡化、加劇,演變成鬥毆。
槍聲響起,有黑人中槍倒地,更是引發大規模騷亂。
事後,政府出動一萬六千名國民警衛隊的軍人,上街鎮壓,才得以平息。
期間有312棟房屋被毀,48人被殺,一百多人受傷。
這是動盪的開始。
就在兩年後,1919年的芝加哥,發生了同樣的惡性事件,造成38人死亡,537人受傷,財產損失高達兩百多萬美元。
種族衝突,這股浪潮愈演愈烈,如同擴散的瘟疫,同年又出現在底特律和紐約等多個城市。
所以說,這座燈塔之國的美麗風景線,其實早已在歷史當中重複上演過很多次。
政黨政治導致了社會的撕裂,每四年一次的大選,只是這撥精英取代另一撥精英,輪流坐莊的博弈遊戲。
人們要麼選擇一個看得順眼的混蛋,要麼選擇另一個不太順眼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