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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啦。」沈閒禪笑，「我還以為你們喜歡。」

　　  「你生日快了吧。」沈閒禪記得自己當時在百度百科看到的君不野人資料，顯示生日是5月21日。

　　  「對～」

　　  「該想想送你什麼生日禮物了。」沈閒禪說，「錢樸實無華可惜不缺。」

　　  君不野點點頭，「嗯，不缺錢。」

　　  「所以更應該好好思考送什麼了？」沈閒禪思索會，直接問君不野，「有想要的嗎？」

　　  「禮物啦。」君不野說，「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他們兩人坐在一塊自成結界，沒有人來打擾。

　　  直到吃完火鍋，準備動身去未澤岸了，這種自成結界的微妙氣氛才被打破。

　　  老寇看了眼時間，擔憂：「我們還能進去未澤岸中心嗎？」

　　  「那肯定是來不及了。煙花展人巨多……」小Q心有戚戚，「我們還是別往裡面擠了吧，在外圍也有合適的觀景台。現在去應該來得及占據位子。」

　　  「煙花展從晚上十一點放到晚上十二點，怎麼這麼早未澤岸就滿人了？」老寇女朋友對京市的景點不太了解。

　　  「到初八之前未澤岸都可以放河燈。很多人趕著去放。而且去得早能夠在未澤岸中心看煙花啊，很多人上午就去了。」小Q回答。

　　  老寇女朋友震驚，誠懇道：「我不太能理解。」

　　  「這樣的樂趣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誒……」小Q說，「反正我不是這種人。上回和snow一起去未澤岸，去晚了，待在外圍也不錯昂。」

　　  「對吧snow哥？」

　　  「嗯，是還不錯。」Snow難得肯定。

　　  「新年應該會有不一樣的煙花吧！」小Q在副駕駛指路，「沖就完事了！」

　　  抵達未澤岸是晚上九點半，找到小Q說的觀景台，已經是十點了。

　　  還有一小時的時間，煙花展才開始。

　　  小Q口中這外圍的絕佳觀景台人比較少，但也有他們以外的遊客在，三三兩兩紮堆。

　　  君不野和沈閒禪繞著觀景台轉了一圈。

　　  「我小時候喜歡放煙花。」君不野邊走邊說，「最喜歡放的是那種很長很長的萬花筒。」

　　  點燃引線，握著筒身，萬花筒斜斜對著孤冷寂寞的夜空。偶爾，夜空會有一輪彎月亦或是幾點星星。

　　  等引線燃盡了，萬花筒里的煙花就義無反顧、絕不回頭的衝著夜空奔去，炸開璀璨無比又一瞬即逝的花火。

　　  當火花落盡的那一瞬間，會有些惆悵有些遺憾。

　　  可緊接著，萬花筒里的下一朵煙花又會義無反顧的衝出去，然後重複上一朵的短暫絢爛。

　　  君不野一度很喜歡放這樣的煙花。

　　  「你呢？你放過煙花嗎？」

　　  君不野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看自己能夠窺探到多少自己想要知道卻無從參與的過去。

　　  「放過哦。」

　　  沈閒禪眼前閃過一些零星畫面。

　　  「但沒有最喜歡的。」

　　  沈閒禪不喜歡說「最喜歡什麼東西」，這仿佛是在把自己剝開給別人看。

　　  當然，說謊除外。

　　  也不能算說謊吧？

　　  當初作為collapsar接受的採訪里，他或多或少說過真話，但那些話看到的絕不會是真實的沈閒禪。

　　  沈閒禪的視線落到君不野的頭髮上。

　　  看著就很好摸。

　　  感覺也很軟。

　　  就像一隻無害的狗狗。

　　  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沈閒禪抬手摸了摸君不野的頭髮。

　　  嗯，真的很軟，真的很好摸。

　　  微涼的手指穿過髮絲，帶起一股小小的電流。

　　  但是……

　　  但是又有多喜歡呢？

　　  喜歡的又是真實的我嗎？

　　  現在這樣，遠遠不夠哦。

　　  君不野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沈閒禪神色莫名。

　　  「煙花展開始了。」

　　  君不野說。

　　  「那我們過去看吧。」

　　  沈閒禪再一次反客為主，握住君不野的手，牽著他往前走。

　　  煙花展很美。

　　  小Q選的這觀景台位置偏高，抬頭是煙花，低頭是未澤岸烏泱泱的人群。

　　  盛大絢爛的煙花展，宛若一場不會醒來的夢。

　　  但夢終究是要醒來的。

　　  一小時過得很快，仿佛前一刻煙花展才剛剛開始，下一秒就結束了。

　　  「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很多人看了一次第二天還會再來看了。」在走下觀景台時，爪爪感慨。

　　  君不野一邊走一邊給沈閒禪發照片——他剛剛拍的煙花照。

　　  還有他錄的半分鐘小視頻。

　　  動態的煙花永遠比靜止的更好看，也更富有美感。

　　  煙花展結束了，人群慢慢的從未澤岸流入城市燈火里。

　　  沈閒禪他們不急著走，便逆著人流往未澤岸岸心去。

　　  岸心有一座長長的橋，也是放河燈的地方。

　　  人群一點點散去，這兒又恢復了夜晚的寧靜，是喧囂之後的冷清。

　　  君不野挑了張河燈，將西山那張楓葉箋放進去，再蹲下來，讓河燈幽幽隨未澤的水飄走。

　　  君不野：「聽過一首詩嗎？」

　　  沈閒禪：「說。」

　　  君不野鬆手，河燈一點一點隨著水飄，「殷勤謝紅葉……」

　　  沈閒禪：「好去到人間。」

　　  「對！」

　　  沈閒禪沒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