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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道戰爭的防線,而不是安全屋。
水壩被轟塌了,那麼重新修好就是了,莊稼被淹了,再種就是了。
但是安全屋被轟塌了,那就相當於王宮被攻破一樣,不但代表著恥辱,也代表著一切努力化為泡影。
所以,用之前修建安全屋的標準來修建水壩是沒有必要,也不現實的。
想明白這一點,李斯文就立刻修改了他的工程計劃。
泥土,他需要更多的泥土。
不用急著夯實,不用管什麼木樁木牆,防腐木之類,就是先把泥土懟過去,堆成一條山崗,堆成一條大壩,足夠寬,足夠高,足夠大!
叮叮噹噹的,李斯文迅速的給自己安裝了一台渣土車。
其實就是四個輪子,加一個大木頭箱子,裡面裝的泥土不多,兩立方泥土。
可是李斯文始終堅信一個原則,那就是只要我車開得足夠快,你就追不上我。
於是這是一個撒了歡兒的下午。
李斯文撒著歡兒的裝土,撒了歡兒的推車,撒了歡兒的卸車,把一車車的泥土傾瀉到指定位置。
後來他乾脆讓熊爺和宋虎也加入進來。
裝車,卸車,卸車,裝車。
一天結束。
很枯燥,但李斯文樂此不疲,而且他也逐漸理清了脈絡。
冬天就要來了,小夜叉也沒興趣更沒有計劃找他來算帳,等來年河水倒灌,新帳老帳一塊算多舒坦對吧。
所以呢,他為何不更大膽一些,讓自己的濕地生態圈更廣闊一些,反正都是要堆壘一座大型水壩的嘛。
另外,既然沒法再下河捕魚,那麼豹爺是不是得再去狩獵大角鹿?
「不行!」李斯文才冒出這個想法,立刻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雖然豹爺實力已經完全恢復,但是它那一身被火燒過的皮毛是最明顯的罪證啊,倘若有一個萬一,被莽漢領主知道了,後果可是難以預料。
要知道,他們現在的領地距離莽漢領主的老巢足足有二百多公里,中間隔著偌大的森林,莽漢領主就算是本事參天,在莽莽林海之中一時半刻也找不過來。
所以彼此相忘於江湖不好麼!
「哎,冬天畢竟就要來了,讓豹爺貼點秋膘吧,至於熊爺,等過些時日,瞅著小夜叉不那麼緊張的時候,就再干它們一票。」
如此想著,李斯文就又撕了一塊鹿肉乾,在壁爐上烤的金黃,香噴噴的,吃著真帶勁。
而在安全屋外面的陽台上,兩個大鐵鍋咕嘟咕嘟的燒著,裡面是野菜蘑菇魚乾湯,同樣香氣撲鼻啊。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四面都堆壘上了石牆,而中間的安全屋三期還未建好,所以就形成了一塊面積頗大的露天天井,在這裡點火很隱蔽,也很舒坦,不管是熊爺,還是豹爺,狐爺,宋虎,都喜歡躺在這露天裡,那叫一個愜意。
李斯文吃飽喝足了,也會在這裡找個位置,仰看漫天星河,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所謂涼風好作伴,星光入夢中。故園不改色,似是家人來。
——
半夜時分,野外一片靜謐,連蟲鳴聲都聽不見。
李斯文忽然無聲無息的從睡夢中醒來,隨後他拍拍豹爺的腦袋,又叫醒了宋虎。
「老宋,守住安全屋,若有什麼變故,直接放火燒,嗯,熊爺,此戰不需要你出手,坐鎮一旁看著即可。」
李斯文低聲吩咐著,然後就和豹爺鬼魅一樣的躍下石牆。
豹爺帶路,李斯文緊隨其後,很快他們兩個就摸到黃牛崗,豹爺嗖嗖嗖的就躥上那棵大樹,而李斯文也不慢,拽著豹爺的尾巴幾個縱躍,爬得比豹爺還快。
哎吆,豹爺,你怎麼下去了?
豹爺:目光極度冷峻中。
「哈,干正事。」
李斯文低笑一聲,就躥上大樹的最高處,而豹爺則去了十幾米外的另外一根枝丫。
此時不必多言,他兩個的目光就迅速瀏覽四周,最終借著微弱的星光看到了在五百米之外一處空曠的草地上翩翩起舞的狐狸。
豹爺與李斯文的目光瞬間相對,豹爺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冷峻和警惕,李斯文秒懂。
「所以這就是你這幾天發現的不對勁?說實話,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李斯文低聲道,「自從我們抄了莽漢領主的老巢之後,我就發現了,狐爺在偷懶。」
「以往它每天夜裡出去,早上帶回來二十多隻點心鼠,但巡邏警戒是非常認真的,可是幾天前我就發現,狐爺雖然每天還帶回來同樣數量的點心鼠,但在巡邏警戒這件事上就很懈怠,隨便應付一下就找了個地方睡大覺。」
「而這才是我讓你配合狐爺巡邏的原因,當然最初我沒多想,以為狐爺只是懈怠了。」
聽到李斯文說到此處,豹爺的一雙眼睛更加冷峻了,但明顯是很震驚,它還真不知道李斯文是如何看出狐狸在偷懶的。
「不用質疑,這畢竟是我的領地,每一根草的位置我都比你更清楚,狐爺有沒有偷懶,我根本不用親眼目睹。但這不是重點,懂嗎?就好像你這兩天發現的異常,狐爺,它怕是被詛咒了,或者,是它成了鼠人的替代品,成為了新的寄生母體。」
「我之前陷入了一個誤區,我以為鼠人背後的黑手若是想捲土重來,依舊會選擇鼠人作為它的寄生母體的,現在看來是我的思維模式太狹隘了,對於寄生體來說,當然是逮住機會,誰都可以做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