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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講什麼廢話，」寧躍道，「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壓我的頭上，就是郁鋒不行。」
他在桌子上找了找水，想潤喉。
不過因為桌子上的設備太多，平常他都不往上面放水。
等他回來之後，發現彈幕比平常要激動許多——
[球球你了，看看人家的ID吧。]
[不行寶貝，我替你社死了，我腳趾頭已經扣出套沙灘城堡了，我先出去緩緩。]
[寧躍！你就不能動動你尊貴的手指，點開看看那是誰嗎？！]
寧躍心裡頓時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那條彈幕已經發過去太久，找不到了。
但是沒關係。
粉絲給他答疑解惑：[那是郁鋒！]
第8章 正面剛
當你說別人壞話的時候，發現被他說壞話的那人，就在你的面前，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寧躍：瀉藥，人已經在去另一個星球的飛機上了。
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搞清楚，原來剛剛那個特別醒目的彈幕，居然是郁鋒發的。
當時看著的時候，以為是粉絲，所以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當那兩個字被冠上「郁鋒」這個身份之後，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好不容易打上去的國服，還沒坐熱乎就被擠下去了。
「還玩？」兩個字，透露出來了濃濃的不屑和挑釁。
寧躍狠狠地冷靜了半分鐘。
他也在眾目睽睽之下，摸進了郁鋒的直播間，而且還不是拿手機看的，直接用的電腦。
他的直播間裡套著郁鋒的直播間，郁鋒在他的直播間裡，看他的直播。
粉絲：[你倆擱這兒俄羅斯套娃呢？]
[完了，我現在有種決鬥至巔峰的既視感。]
郁鋒見狀，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向鏡頭。
——就好像他直接注視著寧躍本人一樣。
半晌後，郁鋒道：「進來了也不說話？」
他沒有看手機屏幕了。
彈幕有延遲。
過了大概幾秒鐘，他才看見，彈幕上飄過：[寧躍不捨得在你直播間裡充錢，發的彈幕被刷掉了。]
郁鋒：……
鏡頭中，郁鋒又低下頭，看見直播間裡，寧躍正一條條發送：[我看我直播幹什麼？閒的？]
[我玩不玩關你什麼事？]
[無語。]
不管什麼圈子裡，鬧矛盾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但是能把矛盾拿到檯面上來，而且這麼不留情面的，他倆還是頭一回。
除了粉絲擔心他倆打起來，剩下的路人倒是興奮得很。
郁鋒直接在直播間裡對著麥克風道：「你就不能充點錢？」
他看見寧躍又打字：[憑什麼？？？不能。]
幾秒鐘後，他可能是意識到，郁鋒看他的直播的話，他直接說話就能聽見他的聲音，又補充道：「我為什麼要為了你花錢？」
郁鋒：「……」
兩人聽著對方的聲音都正常，但是觀眾已經炸了。
[啊啊啊好大的回音！]
[草，你倆打字也行啊，球球你倆了，我現在猶如魔音貫耳。]
[喜歡的兩個電競選手第一次歷史性會晤，結果我聾了。]
寧躍的直播間裡能穿出來郁鋒的聲音，郁鋒的直播間裡也能穿出來寧躍的聲音。
其實一間房間是可以出現兩個主播的，問題是他們得連麥。
不連麥的情況下，回聲就會比較魔幻了。
粉絲們從一開始的擔心他們打起來，到現在已經開始覺得這兩人應該是有那麼點大病。
[所以他倆到底認識不認識？]
[倦了煩了，鬧這麼長時間了，你倆到底是不是爺們兒？要打快點打，別耽誤我看遊戲。]
然而寧躍要是聽別人的話，那他就不是寧躍了。
寧躍：「隔壁的國一落霞播著呢，這邊先解決一下個人恩怨，你們看遊戲的去隔壁。」
郁鋒這次很明顯，給氣笑了。
不過顧及觀眾的耳朵，他還是改成了打字。
【辛辛苦苦積攢的人氣，說給人引流就給人引流？】
寧躍理智瞬間回來：「這倒也是。」
彈幕：[終究是錯付了。]
[在這點上，這兩人的觀念居然還能一致起來，不容易啊。]
[所以再問一遍，你倆之前是不是認識？]
這次寧躍看見了。
他道：「不認識。」
郁鋒：「……」
他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片刻後，郁鋒給寧躍了一個房管的權限，然後把他踢出了直播間。
房管這種東西，不管他開播的時候寧躍在線不在線，他的頭像肯定會在他直播間的右上角掛著。
不在的時候頭像呈灰色，進房間之後，先是點亮頭像，然後有一個特別的進房間提醒。
這個功能，在顏值類主播那邊比較受歡迎，因為能看見砸錢的大哥進房間。
——然而寧躍一分錢沒有花，就得到了這個功能。
寧躍被踢出去了，他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大概也能理解郁鋒的意思：給你點甜頭，快滾。
這招在他們以前相處的時候，郁鋒經常用。
等他出去之後，郁鋒的直播間已經炸了。
[肯定是認識吧？！直接就給房管了？告訴我你的隊友有這個待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