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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還覺得這個想法很荒唐,沒想到只是幾天以後,傅安鈺就主動給她渡靈力了。
第三條尾巴徹底成型的瞬間,明瓔覺察到第四條尾巴也開始蠢動,但傅安鈺卻在這時中止了靈力的釋放,才冒出一簇狐毛的第四尾,只好不情不願地散為靈力,回到明瓔的丹田之中。
明瓔緩緩睜開眼,隔著淚水剛看清傅安鈺,就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咳嗽不止。
傅安鈺還是那張冷臉,見她吐血,立即扯來餐巾紙,不緊不慢地給她擦嘴。
明瓔知道自己得救了,還因禍得福生出了第三尾,緩過勁,高興地嚶嚶連聲,即便虛弱,也還是主動把腦袋拱到傅安鈺懷裡。
「別動,髒。」傅安鈺皺著眉,伸手隔在狐狸和衣服之間,把狐狸抱到狗狗床上放好,起身時,又一次看到明瓔剛才吐在西裝上、差點弄髒狐毛的一大口污血,眉頭皺得更緊。
她回臥室換下沾染血污的西裝,用袋子裝好,又換了身乾淨外套,提著西裝回到客房,抱起狐狸往外走時,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明瓔趴在她的胳膊上,懵懵地看著她對手機說「你現在有沒有空」,停頓幾秒,又說「我馬上來」,隨後關上手機屏幕,抱著自己大步走出房間。
她在門外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杜芸歆,以及傅安鈺的司機陳灩樰,接著就見傅安鈺吩咐陳灩樰:「立即去何氏寵物醫院。」
明瓔現在已經知道「醫院」就是看病配藥的地方,幾天前被消炎藥苦到自閉的經歷頓時浮現在心頭,嚇得慌忙大叫:「我沒生病!我不吃藥!」
「你吐血了。」傅安鈺解釋,「我帶你去檢查有沒有內傷。如果你怕疼,那裡也有止痛藥。」
明瓔提高聲音的時候都感覺肺部作痛,一聽說醫院有止痛藥,瞬間安靜了。
傅安鈺下樓時,順手在她腦門上畫了一道安眠符。明瓔乖乖趴著任她畫,眼皮沉了就閉上,不一會兒就陷入熟睡。
等安眠符的效果過去,明瓔甦醒的時候,立即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還有非常濃郁的妖氣,且不止來源於一兩隻妖。
發現傅安鈺正抱著自己,明瓔膽子又大了起來,昂起腦袋打量四周。
她們待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四周都是白牆,牆上還貼著許多寫了字的畫,而傅安鈺正坐在一張木桌前,和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女人說話。
見明瓔醒了,白衣女人笑著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何醫生。」
「……」明瓔警惕地與她對視一眼,有些僵硬地向她點頭示意。
「總得來說,檢查結果很好,要不是看到你衣服上這灘血,我都要以為你是來故意刁難我的呢。」何醫生又對傅安鈺說,「行了,給你的小狐狸取完止痛藥,就趕緊回公司吧,傅大忙人!」
明瓔詫異地看向何醫生,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用這麼隨意的語氣和傅安鈺說話,但傅安鈺非但沒有給對方冷臉,還禮貌地道了謝,隨後才抱著她離開這個房間。
傅安鈺去取藥時,明瓔環顧四周,見身旁沒有別人,眼前也只有一個與她們相隔一道玻璃的人,忍不住問:「剛才那個人,和你好像很熟?」
「大學同學。」傅安鈺說完,怕她聽不懂,又補充一句,「我們以前在同一個書塾上過學。」
明瓔卻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裡依然困惑。
只是一起上過學,關係就能這麼親密嗎?
她還沒來得及追問,就看到玻璃內的那個人拿著一盒藥走過來,放到石台上的一個灰色凹槽里。
「您好,這是您的藥。」那人說。
「謝謝。」傅安鈺一手抱著狐狸,一手拿藥,頭也不回地向外走。
明瓔不曉得自己睡熟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在感覺舒服多了,傅安鈺一到車上,她甚至還稍微伸展了一下四肢,小心地做一些簡單的活動。
「給小杜打個電話,讓她接明瓔回去餵藥。」傅安鈺瞥了眼手錶,吩咐正要發動車的陳灩樰。
明瓔下意識去看她的手錶,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距離下午上班只有十分鐘了!
她頓時愧疚起來,輕輕扒拉了一下傅安鈺的衣服,向她道歉:「對不起,我耽誤你休息了……」
這幾天傅安鈺早出晚歸,本來就沒多少時間睡覺,她還將人家的午休時間占完了,實在是罪過。
傅安鈺捏了捏她伸來的狐爪,看向她的第三條尾巴,搖頭說:「不用道歉,回家好好休息,這兩天別聚靈了。」
明瓔乖乖應下。
車開到傅家門口,杜芸歆早就等在那裡了,一看到車來,忙上前從傅安鈺手裡接過狐狸和藥。
「你可嚇死我了!」抱著明瓔剛回客房,杜芸歆就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是傅總沒回來,我真要以為你遭到入室搶……咦,你的尾巴怎麼多了一條?!」
明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眯起眼睛,無力地垂下爪子,低嗚一聲:「好疼……」
「你等著啊!」杜芸歆見狀,趕緊把她往狗狗床上一放,麻溜地給她拆止痛藥去了。
她拆藥的時候,明瓔把三條尾巴盤到身邊,有些苦惱。
她的種族比較特殊,尾巴自化出之後便不可收起,只能靠某些法器來藏匿,因而她的族人大都不會離開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