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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不夠，遠遠不夠。

　　  即便認為自己遲早都要回家，她也想儘可能多了解傅安鈺一點。

　　  伴著控靈器上的鈴鐺發出的「叮叮」輕響，一人一狐慢慢地走到了冬斕灣咖啡館外。

　　  為了避免他人的圍觀，明瓔是收了妖耳和尾巴再出門的，但她忘了把眼睛也變成人眼，跟著傅安鈺一起隨服務員走向包廂時，她聽見有人在評價自己的眼睛。

　　  「那個小妹妹的美瞳好漂亮，是赤紅色的妖瞳誒！」

　　  「這個眼睛適合出cosplay，尤其是cos妖族，狐妖啊貓妖什麼的都很合適。」

　　  「他們在說什麼？」明瓔忍不住小聲問傅安鈺，「美瞳是什麼？銬四裴蕾又是什麼？」

　　  傅安鈺就給她解釋了一番，剛解釋完，服務員就在包廂門口停下，推門進去。

　　  「二位，這裡就是你們訂的座了。」服務員說話時，將兩份菜單分別放下，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二位要點什麼？」

　　  明瓔還是第一次在人族的店裡點餐，看著分為好幾類的糕點和飲品，發現自己根本弄不明白大部分食物的成分。

　　  儘管有些食物還有配圖，可她壓根沒法將名稱和圖片聯繫在一起。  

　　  「七分甜生椰拿鐵一杯，冷萃冰咖啡一杯。」傅安鈺卻已經開始點餐了，「黑森林鮮奶蛋糕小份兩塊。」

　　  服務員在手裡的機器上記錄之後，就撕下一張帶付款二維碼的小票放在桌上，隨後收走兩份菜單，離開包廂。

　　  「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裡呀？」包廂門關上後，明瓔問。

　　  「以前常來。」傅安鈺說，「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這裡和家中的客房一樣，都留存著她雙親還在世時的不少回憶，也因此被她刻意迴避，說是「一段時間」，其實她已經有五年沒敢來了。

　　  她沒想到小杜會直接在家門口的咖啡館訂座。

　　  好在小狐狸沒有追問，應完，就好奇地看著窗外湖中的蓮花。

　　  「上面開著的粉色花朵我認識，是蓮花。」明瓔的目光移到湖面，問，「但底下水面上的白色花朵是什麼？」

　　  「是睡蓮。」傅安鈺說，「通常會用於水體淨化，本身也具有一定的觀賞性。」

　　  明瓔噢了一聲，目光開始追逐花瓣上的蜻蜓。

　　  傅安鈺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卻也沒有去打擾她，只是陪著她一起欣賞湖中的花與葉。  

　　  舒緩的鋼琴聲迴蕩在包廂中，聽得明瓔有些焦慮。即便她一整天都在研究第一次約會要做什麼，可真到了地方，她卻完全沒了主意。

　　  甚至連點餐都差點成問題，那些帖子裡給出的建議，分明只適用於熟悉人界和社交的人族！

　　  有那麼一瞬間，明瓔想打開那個妖族開發的小程序，去搜一下約會相關的事，可進那個小程序需要實名註冊或是登錄微信，她連電話卡都沒有，自然是沒辦法自己進的。

　　  她一焦慮，就開始發呆，同時努力在想著說點什麼，才能和傅安鈺聊起來。

　　  既然是約會，哪怕肚子再餓，她也不能只顧著用餐。

　　  誰知她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傅安鈺先開口：「我今天應該帶你一起去。」

　　  明瓔一愣，脫口問：「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小杜告訴我，你在家悶得慌。」傅安鈺垂眸看向她，「你在家待了那麼久，應該很渴望出門，是我忽視了你的需求。」

　　  明瓔：「……」

　　  等等，她其實沒有那麼渴望出門的。

　　  在家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小杜都會給做，想看《犬夜叉》也能看個痛快。  

　　  她說在家枯燥，其實只是為了給自己轉變想法找一個理由而已。

　　  左思右想，明瓔還是直說了：「不，其實是我騙了你，姐姐。」

　　  不等傅安鈺問，她繼續說：「你和小杜都誤會了我的意思……啊，小杜可能是因為還不知道『麻袋男人』的邀請，我說的想和你一起喝咖啡，指的其實是這件事。」

　　  傅安鈺眸光微變，但她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等待著明瓔的下文。

　　  「我改變主意了，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去。」明瓔抬起頭，鄭重地說，「我今天和『麻袋男人』稍稍進行了交流，結果不容樂觀，再加上他還邀請了那個何醫生，所以……我不放心，我得陪你一起去。」

　　  她頓了頓，有些不甘心地說：「雖然……你們都是相處好幾年的同窗，但我與他們都不熟，所以……」

　　  「想明白了就去吧。」傅安鈺截住話，「原本也是希望你能一起去。」

　　  明瓔怔了怔，小聲問：「你很希望我能去嗎？」

　　  「你既然打算融入人界的生活，這些場所遲早要去慣。」傅安鈺卻說，「社交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所以我希望……」

　　  「我指的不是這個『希望』。」明瓔忙搖頭，扭捏一陣，紅著臉低頭問，「我想問的是，你……你覺得帶我一起去，會稍微開心一點嗎？」  

　　  她仍記得昨晚傅安鈺在夢裡說過，「和你相處時，我就能完全忘記這些事」。

　　  傅安鈺思考兩秒，點了點頭：「應該會。」

　　  「你沒有馬上回答我。」明瓔卻很失望，「你猶豫了！」

　　  她現在偶爾還會犯一犯公主脾氣，脾氣上來，語氣就有些不依不饒。

　　  「如果你不開心，我也不想表露出開心的情緒。」傅安鈺說，話語隱隱有所暗示，「外人面前，我可以戴上面具，裝出各種符合需求的表情，但在你面前，我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