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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後,她想了想,試探地問女人:「你能放我走嗎?我想回家……」
「看你表現。」女人看她一眼,沒有多說。
「那你……會殺我嗎?」明瓔再問。
「如果你故意傷人,我會。」女人淡淡回答。
「我不傷人我不傷人!」明瓔被她目光一掃,嚇得忙保證,「我是好狐狸!不傷人!」
她堅信女人的話是真的,女人剛才看過來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了殺意。
女人點點頭,伸手把明瓔從鐵籠里提出來,放在地上。
「你目前只能在這個房間活動。」女人說,「餓了渴了,按鈴,有人會送食物進來。」
明瓔愣愣地看著她把一個頂上帶著紅色機關的「倒扣碗」推到自己面前,摁了兩下,那倒扣的碗便發出清脆悅耳的「鈴鈴」聲。
「需要方便,就去那邊的砂盆。」女人指了指地上,「方便完,用爪子埋一下排泄物,每天早晨會有人負責清理。」
明瓔沒想到長這麼大還能被教育如何方便,頓覺臉上一熱,彆扭地「嗯」了一聲。
吩咐完,女人托著盤子離開了房間。
女人走後,明瓔翹著傷腿,在房間裡逛了一圈。
哪怕風格差別巨大,她還是一眼認出這裡是臥房,只是這臥房陳設簡單,顏色冷冷淡淡,什麼薰香也無,只有壞女人留下的松木氣味,讓她忍不住露出嫌棄的眼神。
她怎麼感覺自己被壞女人囚禁了?這地方可真像囚室!
明瓔吃飽睡足,精神好了許多,後腿也不疼了,意識到這點後,她開始環顧四周。
她得趁著壞女人不在,趕緊逃出去!
明瓔首先注意到桌子後方的帘子,她藉助凳子慢慢爬上書桌,來到帘子前,試著抬爪將整個帘子往旁邊扯。
或許是她用力過頭,帘子發出刺啦一聲響,被爪子直接撕開一條口子。但明瓔的注意力全聚焦在拉開帘子後,出現的一個洞口上。
這個洞口前除了帘子,並無其他遮攔物,看起來直通外界,亮光透過洞口照到明瓔身上,讓她感覺暖融融的。
明瓔興奮地往洞口一衝,結果卻撞在硬物上,像是撞到了無形的牆,疼得捂住腦袋,在桌上趴了好久,才從眼前冒星星的狀態里緩過來。
明瓔不甘心,挪動身體趴在無形的牆上,用力推它。
透過這面牆,她能清晰地看清外面的一切,也能看清不少人族在外面的庭院裡忙碌,卻無法穿過牆出去,不管是撞還是推,牆都紋絲不動。
這該不會是結界吧!
明瓔氣喘吁吁地遠離透明牆,抱著這個念頭,開始在桌上拍拍打打,也反覆環顧整個房間,試圖找出關閉結界的法陣。
房間很大,但陳設並不多,除了掛在牆上那塊又大又黑的「磚」,明瓔沒有發現其他特殊物件。
明瓔盯著巨型黑磚,心想控制結界的機關恐怕就是它了,忙跳下桌子來到光板底下,抬爪去夠,將女人渡給自己的靈力聚在爪子上,按在黑磚表面。
誰知靈力根本渡不進去,明瓔爪子都舉酸了,也沒見黑磚有什麼反應。
她只好收回僅剩不多的靈力,又在房間裡轉悠起來,一會兒鑽衣服箱子裡,一會兒跑到床底,四處找尋開啟黑磚的法器。
明瓔幾乎把整個房間翻了個遍,就連方便用的砂盆都被她扒了個遍,仍然無果。
她絞盡腦汁思考,最後把目光投向了那張乾乾淨淨的床榻,接著蓄力跳上床,邊嗅邊拍被子,沒多時就將疊整齊的被子扒拉成了一團。
她翻找時,忽覺爪子踩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緊接著,聲音突然響在她身後,音量並不小,嚇得明瓔一身狐狸毛都炸了,一個沒站穩摔到床下,倒在光滑的地上。
明瓔嘶嘶抽著涼氣,小心翼翼把傷腿從身體底下移開時,還不忘仰頭去看正在發出聲音的黑磚。
她只聽黑磚裡面的人說:「昨日,聖唯集團在市中心廣場舉行的新聞發布會圓滿落幕。在這次發布會上,傅安鈺女士再次強調了集團的發展方向……」
此刻的黑磚和她在街上看到的差不了多少,裡面也裝著不少人,但明瓔已經隱隱猜到,這黑磚並不是用來裝人的,恐怕和壞女人剛給她看過的「首雞」差不多,只是能夠顯出過去的影像而已。
明瓔很快看到一個女人出現在畫面里,穿著緊包身體的貼身窄袖上衣,墨髮披肩,神情嚴肅,眸光冷厲,脖子上掛了個青色葫蘆,正端坐在長桌中央,對著一隻漆黑的大香蒲,薄唇微啟,不緊不慢地說話。
她只覺女人的聲音聽來耳熟,模樣和神態瞧著……怎麼也像把她捉來的那個壞女人啊?!
第4章
明瓔越看越覺得女人眼熟,仰著脖子看黑磚太累,她乾脆跳回床上,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被稱作「傅安鈺」的女人聲音清冷,十分從容,明瓔注意到,坐在她身邊的幾乎都是男人,可她卻明顯坐在了主位上。
明瓔感覺她似乎在說重要的事情,忙斂聲屏氣,認真聽起來。
可她聽得一頭霧水,傅安鈺一直在說什麼「罰站」什麼「鬼話」,腔調還怪。
她理解不了,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穿得還挺端莊嚴肅的,為什麼會聽傅安鈺說這些奇怪的事情?
最讓她目瞪口呆的是,傅安鈺剛說完話,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緊接著畫面一轉,所有端正坐著的男人竟然全在鼓掌,看得她整隻狐狸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