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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夏菊花八卦,實在是齊衛東比劉志雙還大一點兒呢。劉志雙都快當爹了,他那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夏菊花是真覺得他該娶個媳婦了。
「他也不說找個正式工作,誰家好好的姑娘願意給他。」說起這個齊主任就有些惱火,那是他們當大人的著急的事兒嗎,是那個混小子自己主意太正。
張主任只負責吃自己的,不得不說,味道肯定比現做的差上一截,他不客氣的評論說:「也就是個頂飽,一點兒油水也沒有,要不是還有點酸辣油,下頓誰還想吃。」
夏菊花覺得他評價的很中肯:「我想著到時候把葷油放一點兒進去,還沒來得及試呢,誰讓領導們來得太突然了。」
「要是再有點兒青菜,那就更好了。」說他胖,張主任不客氣的喘上了。
齊主任也就放下對齊衛東的不滿,也提了兩個自己的建議,比如現在的粉條太粗了,要是細一點兒的話是不是能好泡一些等等,夏菊花都記在心裡,不過沒把齊主任臨走前,讓她可以多做一些粉團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還是試驗階段呢,哪怕她是大隊長,也不能讓人老是往家裡拿粉條,被人誤會了不值得。
人都架不住念叨,這不兩位主任離開沒兩天,新兵們就陸陸續續寄信回家了。劉志/軍和劉志亮兩個也都寫信回來了,不同的是劉志/軍只寫了一封信給親爹娘,而劉志亮除了給親爹娘的信外,還有一封信的信封上卻寫著夏菊花收。
他們告訴家裡,當兵的地方在甘、寧兩省交界的地方,得坐兩天多的火車才能到省會,到了之後又得坐大半天的汽車,才最終到達他們新兵訓練的地方。不過離家雖然遠,可部隊的伙食很好,他們每頓都能吃的飽飽的,每三天還能吃上一頓肉,讓家裡人別擔心,請長輩們自己保重好身體。
劉志/軍信里還囑咐劉志國,讓他有點眼力見,多幫著家裡幹活,還讓他沒事多跟劉力柱學學文化——不出門真體現不出認字的重要性。
而劉志亮在信的末尾則請夏菊花多看著點劉紅娟,免得孫桂芝回來之後又被影響了,讓夏菊花哭笑不得。
對於劉紅娟,別看她曾經跟孫氏嚼舌頭引得自己被舉報了一回,夏菊花還真沒咋把她放在心上:一個小毛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好壞都跟她不相干。
又不是劉志亮那樣自己努力向上的孩子。
不過劉志亮既然提到讓她看著點兒,夏菊花第二天在紅翠過來幫忙的時候,還是問了問劉紅娟現在的情況。紅翠有點沒回過神來:「大娘,紅娟又犯啥事了?」
夏菊花搖頭說:「沒有,這不是志亮寫信讓我看著她點兒,別再跟她娘學的嘴尖舌快的,我就問問。」
紅翠這才放心的說:「自從志亮走了以後,紅娟更誰也不理了。天天上學下學,就跟在力柱叔他們後頭,可就自己一個人那麼遠遠的跟著,也不跟別的小姑娘們玩兒。」
「以前也這樣?」夏菊花不由說道:「她剛多大呀,心裡想啥呢。」
紅翠心有同感的說:「可不是,有時候我們跟她打招呼,她就看看都不應一聲。也就跟我奶能說上兩句,跟我四叔四嬸一句話也沒有,惹的我四嬸天天罵她。」
說起孫桂芝來紅翠也有一肚子氣:「你說我四嬸咋還不消停呢,在外頭見誰也不敢說啥,可一回到家罵起紅娟來嗓門大著呢。」
夏菊花除了搖頭還能有啥表示?有些時候,欺負弱者最狠的,的往往是那些在別人看起來,同樣是弱者的人。因為他們被別人欺負了,只能用更惡劣的手段,去欺負比他還弱的人,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孫桂芝出門就慫,回家後又不是孫氏和劉四壯的對手,就只剩下劉紅娟這個親閨女,可以讓她顯示一下當娘的威嚴了。
見夏菊花搖頭,紅翠就說:「大娘,有時候我都覺得紅娟怪可憐的。志亮在家的時候她還好點兒,話不多但時不常的還有個笑模樣。自從志亮走了之後,她從來都沒笑過。」
「唉。」夏菊花嘆口氣,把劉志亮寫來的信給紅翠找出來,讓她回家的時候悄悄給劉紅娟看看,讓她知道她哥還在關心她,並不是拋下她不聞不問了。
夏菊花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忙呢。
先就是得把想給劉志/軍他們寄的方便酸辣粉兒調料準備出來,再針對那天齊小叔他們提出的意見,重新晾一批粉條——那天足足泡了十幾分鐘,粉條才泡的半軟,夏菊花也覺得是粉條太粗了,要是細點兒的話能改善不少。
這任務可以交給劉志全,而去給大隊粉條廠定絞漿機、定扁篩、定煮粉的大鍋、訂裝漿的容器等等事情,就得夏菊花自己出面了。
誰讓她跟農機站的人打交道打出經驗來了,跟縣供銷社的關係也相處的好呢。
至於公社還沒批准平安莊大隊辦粉條廠,夏菊花覺得那就不叫個事兒——如果真不想讓他們辦的話,那兩位領導肯定連她的酸辣粉都不嘗,更不會給她提那麼些意見。
這要還不是同意他們辦粉條廠,那啥叫同意?
就在夏菊花每天忙碌著奔波於縣城和平安莊之間的時候,鄧春林竟然跳了出來,開口就想向夏菊花匯報思想,被夏菊花打發去哪李長順匯報後,又說知青也要為平安莊大隊做貢獻,想跟社員們一起替糧站漏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