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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菊花覺得特爾在跟她開玩笑:「華國的電視節目很少,裡頭沒有關於大宗商品的內容。」
特爾沒法子了:「那麼你覺得怎麼辦好?如果你相信羅伯斯的低價,難道就不怕他會跟你擔心我一樣,讓我的公司破產之後,也隨意抬高橡膠的售價嗎?」幹嘛只擔心我一個人,就不擔心羅伯斯呢,他同樣是一個商人。
夏菊花再次微笑:「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為華國提供橡膠。每一年我會把華國需要橡膠的數量告訴你們,你們在自己能接受的範圍內競標。這樣不管是誰競標失敗,下一年仍然有機會,不用擔心自己的公司,只是一年沒有賣出橡膠就破產。」
說是這麼說,特爾太明白真按夏菊花所說競標的話,他與羅伯斯就得競相壓低價格,利潤會大幅度降低。
「如果這樣的話,夏,那麼這一次的橡膠,我就沒法給你優惠的價格了。這可是五萬噸橡膠呀,你算過如果按羅伯斯的價格購買的話,會給華國省多少錢嗎?」特爾的話是對著夏菊花說的,眼睛去瞟向楊司長。
他相信,如果楊司長真的與夏菊花之間存在競爭的話,自己剛才提出的條件,他應該可以用來做為向上反擊夏菊花的武器。這可以算是對楊司長示好了吧?
楊司長果然看了特爾一眼,問:「你是說包括六月份運到的橡膠,全部都按二百四十五噸的價格嗎?」
特爾得到的消息是,羅伯斯只有後期與L省交易的三萬噸橡膠,是按照二百四十五塊錢一噸,博覽會上的一萬噸是按二百六十五塊錢一噸。
可是為了加大自己的籌碼,他考慮了一下便向楊司長點了頭——如果能把羅伯斯擠出供貨行列,少賺五萬噸的錢與日後年年的收益比起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楊司長便向夏菊花低語了兩句,特爾眼看著夏菊花的表情由平靜到憤怒又歸於平靜,可惜兩個人的聲音太小,他和翻譯一句也沒聽清。
只能通過表情判斷,兩個人之間的意見不一致。
最後夏菊花站了起來,看向楊司長的目光里充滿了無奈:「兩年,最多兩年!」她向楊司長低聲說,由於她是站起來才說的這句話,特爾這次聽清了。
卻更糊塗了,兩年什麼?
楊司長自己為特爾解惑:「特爾,夏菊花同志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能把五萬噸橡膠的價格,降到二百四十五塊錢一噸,那麼兩年之內,華國可以只從你手裡採購橡膠,不過價格不能高於二百四十五塊錢。」
他說完之後,夏菊花重重坐回椅子上,憤憤的看了特爾一眼。
特爾卻想罵人:這么半天,兩個華國人竟然就吵出這麼一個結果?兩年之內價格不高於二百四十五塊錢,還得在五萬噸橡膠剩下的三分之一貨款里,把差價扣出來,那他親自來華國為的是什麼?虧錢嗎?!
他衝著楊司長搖了搖頭:「楊,你這個提議我不能接受。」
楊司長為難的看向特爾:「夏菊花同志說,羅伯斯早在L省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以後橡膠的價格,不會高於二百四十五塊錢。因為他得到的消息是,非洲有好幾個國家,仍在增大橡膠的種植面積。」
廢話,要不是那些人不停的種植橡膠,特爾也不至於一聽羅伯斯再次降低價格後就坐不住,特意飛來華國。到華國的簽證,真那麼好簽嗎?!
特爾覺得自己有些進退兩難。以他們的成本來說,二百四十五元的價格還是能賺到錢的,至少比賣給其他國家高出百分之五。可跟以前賣給華國的利潤比,卻難讓人甘心。
不接受夏菊花的條件,利潤馬上保住不止百分之二十,卻等於他自己放棄整個華國市場,再次與那些不講誠信的美洲或歐洲商人,因為橡膠的質量扯皮,很晚才能拿到或是乾脆拿不到貨款。
「這五萬噸的價格,能夠不降低嗎?」特爾近乎哀求的問夏菊花。
第158章
夏菊花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那樣的話,我覺得你接下來完全沒必要跟羅伯斯競標了,因為他出的價格一定會比你低。那兩年的時間你也不必再想了。」
特爾的腦子飛速的運轉,他在想一種可能,那就是兩年之內羅伯斯失去華國市場後,他的資金回收可能出現問題,在第三年已經沒有能力收購橡膠。那樣的話,是羅伯斯自己主動不參與競標,與自己就沒有啥關係了。
貪婪的念頭一旦成形,總願意按照最接近自己意願的方向規劃,特爾咬了咬牙問:「那麼L省與羅伯斯簽訂的三萬噸橡膠的合同還履行嗎?」如果不履行的話,對羅伯斯的資金鍊一定是個沉重的打擊,特爾相信自己回國後,可以藉此炒作一下,給予羅伯斯公司更沉重的打擊。
夏菊花覺得特爾受的刺激一定很大:「當然要履行,我不是一直告訴你,華國是一個講究誠信的國家,我們與任何人簽訂的合同,都會遵照履行嗎?至於那五萬噸橡膠可能降價,也是因為你對華國提出了新的要求,為了實現你的要求,才主動降低價格的。」
特爾沒法反駁夏菊花的話。有心想拒絕競標,又怕羅伯斯藉此做大,讓自己的公司處境艱難。答應下來吧,夏菊花會不會因與羅伯斯一直合作,把自己的競標價格告訴羅伯斯,他也沒有把握。
於是他乾脆把自己的擔心問到明處,得到的答案就是夏菊花一向公正,不會因為與羅伯斯之間合作的多,將來把標底泄露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