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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難道忘了二伯家的房子是怎麼塌掉的嗎?」
洛瀟瀟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顧老太太的方向前進,每說一句話,她就提出一句質問。
撲面而來的壓迫感朝著顧老太太釋放。
「奶奶都說了,相公的娘親是在二伯的房子裡上吊而去的……那二伯的房子塌掉,當時二伯母是做什麼來著?對了……是在誣陷我和相公偷了爺爺治病的銀子!
奶奶真的以為是老天有眼?那不過是相公的娘親,看不慣自己的兒子受到你們這般欺負,顯靈了罷了!」
「不……不是的。」
顧老太太被洛瀟瀟有理有據的話嚇得瞳孔一縮,腿哆嗦著,不斷的下意識後退。
「你個小賤蹄子胡說什麼?你才剛到村里幾年,就敢胡說我們顧家的事?」
洛瀟瀟冷笑了幾聲,笑聲越來越大,還帶著一些悲涼。
「奶奶若不是心虛,您後退什麼呀?聽說冤死的人死後,魂魄不散,會一直守著她想守護的人,奶奶這麼多年就沒有想過,您做的這些事,都有人在您的背後看著嗎?他們走的能安心嗎?奶奶晚上是怎麼睡的安生的!」
洛瀟瀟步步緊逼,直視著顧老太太的雙眼。
而顧老太太卻雙-腿打顫,嘴皮子直哆嗦,話都說不利索,眼睛慌亂的躲避著洛瀟瀟直視的眼神,直到最後雙-腿已經無力的支撐,左腳絆到了右腳,一下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嘴裡念叨著,「不可能……不是我的錯!都是顧斐音!顧斐音就是個禍害!都是因為她!我們顧家才過的不好,才變得如此破敗,若是沒有她……就沒有這麼多爛框子的事兒了!」
洛瀟瀟只覺得一股火直衝天靈蓋,果然無-恥的人,是不會輕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她們的臉皮比城牆都厚。
洛瀟瀟慢慢蹲下-身子,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顧老太太,顧斐音童年的不幸,也許只是顧老太太的隨口發-泄,但是代價是要顧斐音痛苦一輩子。
「顧家破敗,是因為你爭強好勝,沒有盡好作為媳婦的本分,表面上孝順婆婆,卻在你自己婆婆病重後,背地裡卻使壞,發-泄你從前對她的不滿,苛待她,三餐兩頓的讓她吃不飽,最後病情惡化而去世,卻在村民們面前擺副一處可憐模樣。
你砸鍋賣鐵供顧老三讀書,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臉上有光,可是你為母不慈,根本不體諒自己孩子的苦楚,只知道謀取利益,你自私自利,絲毫不通人情,將自己的兒子兒媳,趕到山上不聞不問,並且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村中大部分嫌棄的流言蜚語,是不是從你的口中說出來的,有誰會沒事兒閒的妄論別人家的事情?
你年輕時糊塗就罷了,沒想到年老更加變本加厲,把自己那張醜惡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在你三兒子三兒媳去世之後,你的心裡只有三兒媳留下來的銀子,所以你最初假意對顧斐音好,讓你二房媳婦兒□□臉,就是為了能得到顧斐音的信任,從而騙取銀子,當你察覺此計行不通時,你就變本加厲的對的顧斐音言語辱罵,放縱顧家二房把所有的氣散發在相公身上,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相公分明就是被你們顧家逼走的,你們卻對外稱相公是個白眼狼,想逃離你們,還偷走了銀子,你們顧家真是好大的臉!」
洛瀟瀟越說身子越靠近顧老太太的耳朵,聲音如同魔音繞耳一樣,鑽到顧老太太的耳朵里。
洛瀟瀟一邊盯著顧老太太驚恐的眼神,一邊降低聲音,用只有顧老太太能聽見的聲音開口說道。
「顧斐音爹娘的死,到底有沒有你的參與,你們顧家人心之貪-婪,是不是為了銀子害死了顧斐音的爹娘?蒼天有眼,人心可鑑,做的虧心事,終有一天會來報應!」
顧老太太聽到洛瀟瀟之前那一番話,臉上並無愧疚神色,更多的是人老了,嘴皮子比不上年輕的時候順溜,趕不上洛瀟瀟的思路,想要反駁卻無處下口的氣惱。
然而等到洛瀟瀟懷疑的顧斐音爹娘的死與她有關時,顧老太太臉上驚恐的神色,一下子放大,像是理智一下子被恐懼淹沒,再也調整不回來的狀態。
顧老太太看著洛瀟瀟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她拼命的往後退,然後掙扎著起身。
「我不知道你這死丫頭在胡說些什麼,我是顧斐音的奶奶,我怎麼樣對顧斐音,也輪不到你來管,顧斐音是個掃把星,村里人人盡皆知,要不然你以為你們去鎮上那一天?為何劉家的牛車只單獨拉了你們兩個人,因為別人根本不屑於湊到你們身前!
像顧斐音這種身帶煞氣的人,怎麼會有人真心待她,你也不必裝了,你不過是也聽著風,知道顧斐音有她娘親當年留下來的銀子罷了!」
顧老太太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匆匆忙忙的下山了,這一下也不管天黑是否危險,也不管叢林中會不會冒出野獸。
洛瀟瀟看著顧老太太慌忙逃竄的背影,站起了身,眉毛皺了起來,陷入了疑惑。
明明當日,于慧說牛車是因為怕她想要買的物件太多,所以沒有通知其她村民。
聽到顧老太太這麼說,現在看來,于慧當時肯定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直到顧老太太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洛瀟瀟的視線內,洛瀟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轉過了身。
天色已經黑的徹底,轉過了身,洛瀟瀟只能隱約的看到顧斐音依舊乖巧的坐在輪椅上,抬著頭,坐直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