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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只有一個人來,仿佛都鬆了一口氣,依次上了牛車。
洛瀟瀟也看到了于慧。
只見于慧臉色有些蒼白。
洛瀟瀟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劉叔特意等了她一會兒。
上車之後,洛瀟瀟看到也只有于慧願意坐在她的身旁,其她那些不熟的都離得她遠遠的。
本來地方就不大,那群人寧可擠的不透氣來,也要與她保持距離。
「於姐姐可是受傷了,為何面色如此蒼白?」
于慧見到村民們反應這麼大,有些懊惱,生怕洛瀟瀟傷心。
卻沒想到洛瀟瀟只是關心她,並無異樣,這才稍微有些放下心來。
「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昨日去後山打獵時,不知從哪冒出了的弓箭,將我射傷。」
「射傷?怎會如此?可看到是何人所為?」
洛瀟瀟眉毛立馬皺了起來,怎麼這麼巧?
昨日是里正和縣令進後山的日子,難不成是有人暗中保-護縣令,而于慧湊巧在打獵,不小心被誤認成了刺客?
「我也不知是何人,我之前打獵不怎麼進後山那片林子,聽村里人說,那片林子很久之前就沒有人進入了,我倒是也不知道原因。
只不過現在快入冬了,只有那片林子沒人動過,樹木依舊茂密,動物都喜歡往那兒藏,我這才想試試……沒想到剛進去不一會兒,便察覺到了危險。
似乎有人在拿著弓箭瞄著我一樣,我往前探一步,就朝我射來,來勢兇猛,箭箭都仿佛要我性命,幸好我離近那處的入口不遠,匆匆離開,但是也不敵暗箭難防,肩膀還是傷了幾處,奇怪的是,等半晌過後,我再次進入裡面探查,地上並未有見血的弓箭。」
洛瀟瀟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于慧應該也沒與里正和縣令打個照面,又怎麼會被誤認成要刺殺的?
更何況里正是認識于慧的。
「於姐姐可是去鎮上買些上好的金創藥?」
于慧點了點頭,「正巧這些日子的獵物也積攢一段時間了,拿來換銀子好過冬,瀟瀟妹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還沒等洛瀟瀟出口感謝于慧的好意,一旁沒有見過面的村婦竟然開口。
「老劉家人就是心善,這撿來的孩子都隨了劉家的心性,于慧呀,嬸子知道你善良,但是也不能什麼邊兒都去貼呀,這顧斐音可是你靠不起的。」
這村婦說話明顯話裡有話。
洛瀟瀟心中一動,莫不是這些年紀稍長的人知道顧斐音爹娘當年的事?
「嬸子這話是何意?我與你並未見過,為何出口就這般針對我相公。」
「喲喲喲,這小娘子長得倒是漂亮,沒想到還牙尖嘴利的,才成親幾日就這樣維護上了,顧斐音還真是個好福氣的,憑著自己的一張臉和殘廢身子也能討到媳婦,我那兒子怎麼就沒有這麼好命?」
于慧臉色更加不佳,側著身子,故意的拽了一下那村婦的衣袖,示意她住嘴。
洛瀟瀟卻沒多在意,估計是劇情節點又來了,她今天必須把這個話給套出來。
「嬸子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陰陽怪氣的,顧家那些親戚我都受了,難不成還怕其她的?」
洛瀟瀟目光坦蕩。
這下坐在牛車裡的七八個人都看向她。
「你這孩子還真是膽子大,什麼人都敢嫁?」
這村婦剛要侃侃而談,突然她身旁的婦人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怪不得,原來你是外村來的,那嬸子就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了,你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從小沒爹沒娘長大,竟然嫁給了個晦氣的。
你可知顧斐音她爹當年是怎樣死的?顧老三將自己賣給了鎮子上的富戶,那富戶的女兒當年暴病而亡,富戶怕自己的女兒死後不安生,沒有個伴兒,於是瞧著顧老三模樣好,拉著去配了陰婚。
這顧老三也是個糊塗的,明明都考上了秀才,前程一片光明,卻心甘情願的認了,那顧老太拿著自己三兒子用命換的錢,修了大房子,買了地。
可是結果呢,死人的錢能有那麼好花嗎?沒隔多久,顧老頭子就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樣,躺炕不起,十多年了,還半死不活的,讓人伺-候,這不就是折磨活人呢!」
配陰婚?
洛瀟瀟心中一驚。
好傢夥,這劇情里還有如此驚悚的嗎?需要她懸疑破案?
洛瀟瀟當然不可能輕易相信,「嬸子,這話是聽誰說的?萬一是有心之人編排的?」
「編排什麼?我們這個歲數的人誰不知道?顧斐音一個人住的山上,那可都是里正默許的。要放了別個家,雖然身體殘廢,但是有健在的叔伯姨母,怎麼著也得養著的。
再說這話最初又不是從我們口中說出的,可是顧老太太說的,若不是顧斐音的親奶奶講,我們誰敢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村婦一說完,周圍立馬鴉雀無聲,前面趕著牛車的劉叔突然轉過頭。
「行了,少說幾句吧。」
那村婦身旁坐著的婦人也拉扯了村婦的胳膊,示意她停嘴。
可洛瀟瀟卻開始沉思。
「都攔著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聽說去給人配陰婚的人,都是被放在棺材裡活活悶死的。進棺材之前,還得把嘴-巴用針線縫住,就是怕死後向閻王爺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