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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宣平侯能想用什麼損招,洛瀟瀟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她不能讓她的音音受到委屈。
分明是系統創造的世界。
都已經女扮男裝了,為何還要讓顧斐音受到這種侮辱?
她最恨以女子為身份來作為抨擊。
女子怎麼了?
哪怕是系統設定,讓顧斐音這麼多年的身份,沒有被人輕易發現。
但是顧斐音的所作所為,哪一點比男子差?
顧斐音一步一步的爬上這個位置,吃了多少苦,受盡了多少委屈?
她身上每一處皮肉腐爛再癒合的傷痛又有誰能忍受?
而此刻在朝堂之中,被眾人所觀望的顧斐音,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
只是淡然的將手放在了腰間,輕柔的撫上了,那腰間所系的一塊兒水清色玉佩。
第104章
宣平侯見到顧斐音無動於衷, 並沒有急於反駁,以為自己竟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拿捏顧斐音的死穴。
「皇上, 臣所說並非空穴來風,顧大人都不做解釋!」
公孫修遠坐在龍椅之上。
面前隔著帘子,讓眾人們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是聽著宣平侯的義正言辭,公孫修遠不僅沒有慌亂, 反而還勾出了一抹微笑。
宣平侯現在的舉動, 即便是手上沒有證據,也開始咄咄逼人。
說明宣平侯現在已經有了極大的自信, 覺得自己可以掌握實權, 甚至公然可以在皇宮之中逼問她。
期望越大,那失望就越大, 她就是要讓宣平侯以為自己站到了高處, 再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再無翻身之地。
「哦?皇叔這話朕倒是從未聽說過, 不知皇叔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不過皇叔所說, 朕還是信的著的, 既然皇叔說顧斐音是女子,欺騙了朕許多年, 還望皇叔拿出十足的證據了。
若是顧斐音如此狂妄大膽,欺君罔上,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種手段,朕定當不會輕饒於她。
但是皇叔若是年歲大了,不小心聽了小人的讒言,冤枉了顧大人, 讓顧大人對朕心有了芥蒂,生分了君臣情分,那皇叔也不要怪朕這個侄兒的不顧親情。」
這是公孫修遠登基以來,坐在龍椅之上,在眾多大臣面前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那大臣們見到顧斐音和公孫修遠遲遲沒有發聲,在心中也開始犯嘀咕。
但是公孫修遠這含帝王威儀的話,說出來之後,那大臣心中們又開始不確定起來了。
畢竟宣平侯那心中的意思,真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幾分。
雖然新皇是先皇當初最不受寵的兒子,放在邊疆呆了十幾年,絲毫沒有過問過。
先帝病故之後,新皇突然登基,以雷霆之勢掌握了政權,他們心中雖有懷疑,但不得不服。
但是一旦宣平侯插手此事,那就是皇權中人,兩個人之間的內鬥。
只有能力更出眾,更有心機者才能為王。
才是他們能夠心甘情願輔佐的皇帝。
所以大臣們現在誰都沒有站隊。
宋相更是默不作聲,在一旁默默的觀察著。
宣平侯既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向皇帝說出此事,就已經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管這證據是真是假,他都能把假的說成真的。
「皇上說的在理,臣不過是擔憂皇上現在年幼,有些人表面純良,但是心機極重,臣怕皇上識人不清。
所以這才替皇上多多留意了一些,臣自然已調查清楚,如若不然,怎敢公然向皇上說起此事,臣之心,天地可鑑。」
宣平侯半跪在低,腰板挺得筆直,雖然話語中是一副好心迂迴之意,但那雙眼睛卻銳利的直直地盯著帘子後面公孫修遠的臉。
那眼中的凶意,直有公孫修遠一個人能感受到。
「既然皇叔已經這麼說了,朕也知道皇叔一心為朕著想,那麼皇叔就帶著自己所謂的證據好好的講一講吧。」
什麼時候的致命一擊才最痛?那就是當那人以為自己離成功只有半步之時,再讓他墜入無望的深淵。
公孫修遠就是要讓公孫文覺得自己已經滴水不漏。
她就是要讓公孫文在所有大臣們面前唱了一出跳樑小丑。
公孫文站起身子,看著大殿外擺了擺手。
公孫修遠坐在龍椅之上,在帘子後面輕笑了一聲,「皇叔還真是擔憂朕,原來早就已經將事情準備,竟然也在朕的朝堂之上玩兒了一個先斬後奏。」
宋相是多年老臣,在朝堂之上的事兒他見過不少,先帝那般昏庸,他能保持自己的位置,並且能夠成為一眾大臣之首,得到擁護也是有原因。
此刻他站在朝堂之上,不動聲色的觀察顧斐音,和坐在帘子後面的皇上。
又看了看在那舞的火-熱的公孫文,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宣平侯拍手之後,只見大殿外被一兩個侍衛壓進了一個婦人,顫顫巍巍地跪下了。
宣平侯那張臉刷的一下,就變了臉色,厲聲的質問著跪在地上的婦人,「天子面前,可容不得胡言亂語,你抬起眼,好好看著你前面的那位大人,你可覺得眼熟?」
那婦人抬起了頭,眼神有些躲閃,只是掃了一下顧斐音的臉,就立馬將頭低下。
「草民……草民是覺得那位大人有些眼熟,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