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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站在房頂上,腿都在打顫,然後就感覺到從房間內傳出的冷氣。
十三知道,這是自家主子在傳喚她了。
十三進門之後,又看到自家主子站在門的一旁,身形筆直,目光呆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顧斐音腦海中不斷整迴響洛瀟瀟離開的那句話。
這小女人竟然質問她,是否是喜歡上了她。
真是仗著她的寵愛,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在知道這小女人的真實身份後,她都沒有第一時間去懷疑這小女人當初出現在她身旁的動機,即便是這小女人說自己從前失憶了,她也就那般輕易的相信了。
況且她還沒有計較這小女人身為洛府嫡女,貿然的出現在清水村,不懷好意的接近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若這小女人真的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她還能告訴自己,這小女人定時貪圖她的美貌。
但這小女人身份不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故意偽裝潛伏到她的身邊,就是為了獲得她的信息。
但是這些已經被她壓-在心中,她覺得這小女人現在就是她的娘子。
結果這小女人先來了一個翻臉不認人,到了京城之中,竟然不認她。
她主動示好,想給這小女人一個台階下,結果這小女人不僅無情的咬了她,還將她一把推開。
「主子。」
十三半跪在滴不敢抬頭。
顧斐音這下回過了神,目光掃到放在角落中的輪椅,臉上面無表情,走到那輪椅旁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十三冷聲開口。
「我不是讓你好生跟著夫人,為何會出現現在的情況,還有那兩張字條到底是何含義?夫人說給我立了衣冠冢,你可在那院子中見到了?」
十三額頭上冷汗直冒,拿起被自家主子甩在桌子上的那兩張字條,然後一一展開。
「主子,這第一張是屬下跟隨夫人時,發現夫人撿到一個陌生女子後,所畫的。
夫人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那女子,之後夫人出現在院子中,莫名的開始製作木板,而且將主子所穿過的衣裳都整理了起來,在後院兒中跑了一個坑,將木板和主子的衣裳通通都丟了進去,還弄出了一個和石碑大小一樣的木板。
屬下畫的明明白白,夫人正在木板前哭訴,而拿木板上刻著顧狗之墓……」
顧斐音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
十三顫顫巍巍的捋清舌-頭,「不對……是家夫顧狗之墓。」
顧斐音氣的將手放在了輪椅扶手上,然後緊緊的抓住。
「那第二張?」
十三接著將第二張字條展開,放在顧斐音面前,「這第二張是屬下跟隨夫人,發現夫人所救那女子竟將夫人帶走了,坐在馬車之上,而屬下見到夫人時,夫人正在忙車上將帘子撩開,屬下所畫,正是夫人所倚著的馬車車窗。」
聽完十三所說的話之後,顧斐音想到之前自己所想,與十三所畫完全不同。
那小女人見到她離開之後,根本沒有傷心,而是立馬就將她視作死掉,去尋找下一個。
這小女人是忘卻之前所有事,為何能輕而易舉的相信洛妲妲。
就和她一同坐上馬車來到京城,還安心地接受了自己永安縣主的身份。
她瞧著這小女人在那風月樓喝花酒的時候,可悠然自得的很,哪裡有半點拘謹,分明是以前喝的勤快,熟的不行。
十三此刻頭都不敢抬,因為她已經感到自家主子那冰冷的涼氣充滿了整個屋子。
現在哪裡是狂風暴雨來臨的前奏,根本就是已經開啟了狂風暴雨。
顧斐音只覺得自己的胸膛都要被氣炸了。
不僅如此,那小女兒還招惹什麼京城第一才子,剛剛還被她聽到揚言要嫁給宋家,成為人家的當家主母,真是絲毫都沒有將她這個相公放在眼中。
她倒是想看看洛家能給這小女人撐腰到什麼地步?
顧斐音用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輪椅扶手之後,站起身來。
十三以為自家主子極為生氣,並且會拋棄自家夫人,然後獨自美麗重新施展大業,在桌子上拍上一封休書。
沒想到,顧斐音走到書房前,拿起墨筆,拿出一張宣紙,在上面不知在寫什麼。
顧斐音寫完之後,扔在了桌子上,一副不肯低頭的模樣,「將這東西放在夫人的房間內,要讓夫人知道,她相公的腿都被她給氣瘸了。」
十三:「??」
沒想到她家主子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耍硬不行,竟然要賣慘?
十三剛將那張紙拿到手中,就聽見外面管家傳來的腳步聲,十三立馬閃身。
管家:「大人,宮中傳來消息,讓大人即刻進宮。」
顧斐音揮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背著手跟著管家出去。
哼,她等著小女人哭唧唧的回頭跟她認錯。
……
皇宮。
顧斐音走到皇宮正殿,皇帝公孫修遠的聲音就淡淡響起,「不必跪。朕聽了斐音的話,一直沒有露面,這大臣們議論紛紛,怕是快要坐不住了。」
顧斐音淡淡回應,「有野心的自然是坐不住。」
公孫修遠從龍椅上,拂過面前的帘子緩緩走下,「聽聞斐音在清水村,與一女子成親,那女子的身份好似還不簡單。」
顧斐音看著面前已經相伴多年的人,現在她是君,她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