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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瀟瀟連忙安慰,畢竟是一條人命,顧茶才五歲還那么小。
「四嬸兒就算是謝,也得等瀟瀟查明了茶兒與戚縣令家公子的病情,若不是疫病,四嬸再謝也不遲,現在還是抓緊時間去吧。」
顧四嬸點了點頭,被洛瀟瀟用著大力無敵一路攙扶著,兩個人快速的朝著顧四叔的家裡跑去。
顧四叔家的房子也不大,有熱乎炕的正房現在正躺著戚縣令家的小兒子,而顧茶被放在了一旁的陰冷倉庫里。
洛瀟瀟剛進院子就見到顧四叔坐在石頭塊上。
低著頭弓著身子,臉上有說不出來的悲哀之色。
顧四嬸急忙上前問著顧四叔,「現在怎麼樣了?里正到底怎麼說的?」
顧四叔抬起頭,一雙眼通紅,「里正說了,咱們詢問咱們茶兒的就是疫病。剛脫下衣服要準備將衣物燒了,讓咱們儘快做決定……」
顧四嬸當然知道顧四叔所說的決定是什麼,一下子崩潰起來。
「咱們兩個都沒有受到傳染,為什麼就斷定茶兒得的一定是疫病?那可是咱們的兒子,就那樣活著被埋死?對了,侄媳婦兒,你快幫進屋忙看看。」
洛瀟瀟進了屋子,但是她先進了小倉房,打算先看顧茶的情況。
不進去不要緊,一進去把洛瀟瀟被嚇了一跳,陰暗的小倉房裡儘是雜物,滿布灰塵,並且陰暗潮濕,而顧茶就被放在堆滿雜物一旁,只留出一角的小破炕上,身下蓋的是草蓆子身上,扔著一塊兒破了洞的棉被。
這就是百姓家的孩子,與官家孩子對比。
洛瀟瀟走上前去,顧茶現在已經燒的額頭髮燙。
即使用她隔著手套和裹了一層的棉布的手都能感覺到那熱度,小臉上的通紅,不斷地張口呼吸著,鼻子裡被寒氣清水鼻涕堵了個滿。
洛瀟瀟透過那破了洞的棉服看到,顧茶身上竟然什麼都沒穿,真如顧四叔所說,里正竟然將孩子衣服扒了個精光。
這么小的孩子睡在這種地方,而且本身就有傷風之症,連衣服都給扒光了,不燒的更厲害才怪!
洛瀟瀟給小顧茶全身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就是普通的感冒,但是為何會變得如此嚴重,其中肯定有一個還不清楚的契機。
但現在洛瀟瀟敢肯定的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疫病。
〔不干人事兒的狗東西系統提示:恭喜宿主,宿主對於顧茶的身體檢查狀況分析正確,解鎖新人物,戚縣令與縣夫人戚夫人。〕
狗東西的提示無疑是給了洛瀟瀟自信與底氣。
洛瀟瀟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披在了小顧茶的身上,然後一把扯過臉上的布子,將口罩和手套都放回了系統空間,那既然不是疫病,又何必包的這麼嚴實,讓人看了心懼。
洛瀟瀟出了小倉房之前,又將小顧茶身上蓋著的破棉一一捂好。
不能因為太過著涼,導致病情加重到達無法挽回的局面。
現在唯一讓她摸不準的,就是不知道戚縣令與戚夫人的脾氣秉性如何。
若是那種清官,視百姓如子的,一定對此事不會怪罪。
若是昏官,就算小顧茶得的並不是疫病,也估摸著不會放過顧四叔一家。
洛瀟瀟出了小倉房,準備進入正屋,見房門緊閉著,洛瀟瀟抬手敲了幾下。
開門的人是里正,洛瀟瀟見到里正看到她的臉,似乎驚訝了一瞬,立馬恢復了正常,只不過那目光看的洛瀟瀟有些不舒服。
洛瀟瀟進屋,看到屋中的三人,腦子裡立馬有了相對應的信息。
屋中的兩男一女,兩個男人口鼻上都裹了布子,而只有那保-養得到的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痛哭不止,並未做任何防護。
洛瀟瀟剛要行禮,那坐在炕上的婦人就立馬下地拉住了她,急忙的詢問:「你可就是這村中的村醫?怎麼這般年輕?還是個女子?」
見到自家夫人如此失態,戚縣令也立馬上前扶住了自家夫人。
洛瀟瀟被拉住的胳膊放開,洛瀟瀟也只能接著行禮打算跪拜,「民女……」
「不必多禮了,姑娘還是速速來看我兒吧。」
戚縣令用一隻手扶住了洛瀟瀟的胳膊。
這個舉動讓洛瀟瀟覺得這縣令應該算是個好官吧,至少在危急時刻,沒有擺官架子。
而洛瀟瀟剛要上前,她身後的里正就開口,聲音略帶焦急,「戚縣令,都是我不好,讓村里出現了這等事,若是這一病蔓延出去,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那倉房的孩子不能留了,來這人並非我村中的村醫,我村證的村醫是一位年邁並且醫術高深的夫子,他最近外出遊歷,採藥還未回來,而這位是此屋主人,顧家的侄媳婦兒,不能輕信。」
洛瀟瀟眉頭皺起,總覺得這裡正不懷好意。
而顧四嬸在屋外聽到里正的話,立馬氣得大叫起來。
「你胡說什麼,我侄媳婦兒在村中給劉家的兒媳婦接生,那女子本來都難產,都要一屍兩命,但是最後母子平安,還有我那二妯娌那日都昏過去了,被我的侄媳婦兒幾針就給紮好了,我這侄媳婦兒分明就會醫術,她連看都沒看,你怎敢下如此定論!」
洛瀟瀟觀察這屋中人的反應,顧四嬸的話說完之後,戚縣令並未出聲。
洛瀟瀟就知道,戚縣令是在默許,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相信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