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
冬日的冷風吹起,十三如同狗狗一樣,站在自家主子的門外,守著門。
拿出在臨走之前從將軍府中偷出的兩個還熱乎乎的雞蛋,扒了皮,將在雞蛋滾動,在自己被洛一擀麵杖打傷的額頭上。
之後憤憤的放入口中,好生的吃著。
十三轉過身,偷偷的從門縫中看去,自家主子那孤獨的背影,配上這蕭瑟的冷風,還真是略顯寂寥。
夫人若是知道主子現在這般落寞,鐵定會心疼的不得了的。
然而坐在桌子前的顧斐音,點燃著了一盞油燈,桌子上擺著成堆的奏摺。
望著自己冰冷的指尖,略微有些出神。
她有些想不通,瀟瀟分明說過,她在清水村就已經忘卻京城中的一切。
為何回到將軍府後,與忘卻的洛妲妲的能這般親密。
不應該更相信她一些,相信她這個在清水村陪伴她大半個月有餘的相公。
顧斐音慢慢的回過神,知道京城中早就有傳言,將軍府的洛妲妲對永安縣主頗好。
完全類似於寵溺。永安縣主能如此囂張跋扈。也要歸功於洛妲妲的放縱。
顧斐音眼睛微眯,有一個想法漸漸在心中萌生。
若是她待娘子更好,待她的娘子天下第一好。
娘子會不會以後眼中只有她,再也看不下別人。
顧斐音接著看著手中的奏摺,將那些奏摺歸類,然後整理出了一小沓子。
門外的十三已經打起了瞌睡,懷中還放著一個雞蛋,昏昏欲睡之時,還想著要不然還給將軍府一個雞蛋,給洛一賠一賠罪。
要不是,每次去將軍府的時候都被針對,也太難過了。
顧斐音屋子中的油燈燃了一-夜,等顧斐音再次推門時,十三一下子清醒起來,立馬跪在地上。
十三瞧著,這冬日的日頭還沒出來。
現在的時辰,應當還沒有到早朝。
顧斐音將手中厚厚的一沓東西扔在了十三懷中,十三由於自己有著黑布蒙面,所以極為囂張的打了一個哈欠,跟在顧斐音的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
皇宮之中。
在皇帝寢宮的洛妲妲已經起身將衣裳穿戴好。
在西北駐軍之時,她就有早上晨練的習慣,回到京城之中,由於這幾日都頻繁的出入宮中,所以就沒有晨練,但是早起的習慣依舊保持著。
公孫修遠慵懶的從床幔之中,伸-出一隻胳膊來,搭在了洛妲妲的的腰間。
然而洛妲妲的卻直接將胳膊拉住,將公孫修遠整個人都拉了起來。
公孫修遠渾身軟的跟麵團一樣,任由洛妲妲怎麼擺弄。
洛妲妲面無表情地,將公孫修遠的龍袍拿來給她穿上。
「還沒到上早朝的時間,今日為何起的這般早?朕還不想動。」
洛妲妲眼神中含著冷冽,「皇上的那位好近臣馬上就要來了。」
公孫修遠這才不情不願地直起腰,將雙臂打開,任由洛妲妲給她穿衣。
「也是,你昨天將她欺負成那樣,算算時辰,她也應該快來了。」
洛妲妲手下的動作沒停,有條不紊的給公孫修遠穿龍袍,熟練的沒有一個步驟出錯。
「臣可沒有欺負她,活該她孤獨終老。」
等洛妲妲給公孫修遠龍袍穿好,話音剛落,門外的公公聲音就已經響起。
「皇上,顧大人來了。」
公孫修遠坐在洛妲妲的懷中,「讓她進來吧,還真是一分一毫都不會差。」
寢宮大門被打開,顧斐音手裡拿著一疊奏摺,慢慢的走上前來。
然而,顧斐音對於坐在龍椅上抱著公孫修遠的洛妲妲,絲毫沒有感受到意外。
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得洛妲妲的拳頭直癢。
「皇上,臣昨夜看了一晚上的奏摺,已經整理出三個重要的部分。」
公孫修遠不自覺地微微坐直了身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顧斐音臉上擺起了和善的微笑,將奏摺放到公孫修遠的桌子上。
「宋相已經提出覲見皇上二十七次,臣都擋了下來,南方一共爆發了三次災害,旱災,水災,蝗災。國庫空虛,暫時無法向各地分發賑災銀子。
根據臣的調查,宣平侯在京城中產業眾多,有許多鋪子一半都是宣平侯名下的,宣平侯之所以能在現在得到太后的默許,是因為宣平侯時常拿出銀子填補後宮,而宣平侯手中的銀子並非其本身的銀子,是其側妃從將軍府搜刮來的銀子。」
顧斐音這段話一說完,公孫修遠就感覺到身後的人僵硬了一瞬。
顧斐音接著淡淡開口,「太后已經找過臣三次,說皇上的選妃之事不能再拖了,若是皇帝再不肯露面,皇帝的後位必須早日定下來。」
顧斐音最後一句話說完,公孫修遠已經不僅僅是感受到身後的人僵硬,更感受到身後那人將手放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掐著。
公孫修遠這一下,身子坐的更直了,手扶在桌子上,瞪著下面的顧斐音。
「這些事朕已經知道了,朕養你是做什麼的,還不趕快將這些事兒給朕處理妥帖。」
顧斐音站在下面,微微低著頭,眼裡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輕輕的開口,分明沒什麼溫度的話語中,卻帶了一絲威脅意味。
「臣昨夜一-夜未睡,今日略覺疲憊,似乎不能替皇上在應付這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