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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洛瀟瀟就要轉身和洛妲妲一同進將軍府,顧斐音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洛瀟瀟的手腕。
一雙桃花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似乎是在祈求洛瀟瀟的原諒,但是就是抿著一張嘴,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洛瀟瀟轉過頭時,臉上浮現了一抹冷笑,但是還是毅然決然的啪的一下甩開了顧斐音的手。
也不管在她身後,顧斐音是何等低沉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指尖。
……
然而早一步洛瀟瀟回來的蘇妙玉剛踏入蘇瀾衣的院子,就聽見蘇瀾衣滿含抱怨的話語。
「你怎麼穿這身衣裳出去的?怎麼將這些珠釵的帶出去了,還不快摘下來,一路上沒有人看到?你可知這些珠釵是要拿給你姨母,換銀子用的。」
蘇瀾衣邊說,一邊就站起身來,朝著蘇妙玉的腦袋上抓去,將蘇妙玉的頭髮都抓亂了,也不管那珠釵刮沒刮到蘇妙玉的頭髮。
珠釵被她強硬的拽著下來,蘇妙玉皺著眉頭,一聲沒吭,忍著頭髮被抓掉的疼痛。
看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還有過年時,那是先帝賜給給將軍府的上好布匹。
蘇妙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她的娘親從不讓她過問此事。
「洛瀟瀟帶我去相府做客了。」
蘇妙玉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只見抓著珠釵的蘇瀾衣手中一頓,珠釵順著蘇瀾衣的手就摔在了地上,上好的紅瑪瑙從那金釵子上掉落了下來。
那蘇瀾衣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抓著蘇妙玉的脖子,「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惹洛瀟瀟嗎?你和她去相府做什麼,還穿著這麼一身,不是擺明了讓人家笑話嗎?」
蘇妙玉被蘇瀾衣掐的咳嗽起來,那一旁的嬤嬤見狀不好,連忙上前去攔著。
「夫人,小姐她還小,不懂事,您莫要將那脖子掐出什麼痕跡來,萬一老爺過幾日回來了,瞧見了可就不好了。」
那蘇瀾衣聽到那嬤嬤口中的老爺兩字,這才將手鬆了力,只不過依舊面目猙獰的瞪著蘇妙玉。
蘇妙玉在一旁,連忙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起來。
「洛瀟瀟便是再厲害又能如何,過不了兩年,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娘親將她嫁到偏遠的西北,西南處。
洛妲妲的就算不嫁人,她也要繼承你爹的衣缽,駐紮西北,到時候這偌大的將軍府還不是咱們娘倆說了算,你爹總會看著娘親辛苦這麼多年的份上,將娘抬至正。」
蘇瀾衣捂著自己的脖子,聽到她娘親口中並沒有關懷她的話語。
也沒有信心的瞧到她衣擺處的茶水,滿口都是妾室扶正之類的話,仿佛已經魔怔了一般。
「娘子為何又要送東西給平宣侯府?姨母身為侯府側妃,根本不應該缺這些東西才對。」
蘇瀾衣聽到了蘇妙玉的質問,臉色更加難堪起來,別過了臉,將地上的珠釵撿起來。
手上有些顫-抖,想將那塊上好的瑪瑙玉塞回那金釵之中,試了半天,發現已經恢復不了原樣,有些煩躁起來。
蘇妙玉卻上前了兩步,看著蘇瀾衣的臉質問起來。
「難道將軍府的開銷已經維持不了了嗎?娘親手中已經沒有銀子可用了?將軍府的那些田地鋪子不是都已經壓給姨母了,現在將軍府已經可憐到要用珠釵去換銀子度日了?」
蘇瀾衣一把推開了蘇妙玉,「這不是你該管的。」
那嬤嬤也走到蘇妙玉的身旁,輕聲勸導著,「小姐,夫人她心中有數,小姐還是趕快將這一生沾了茶水的衣裳換下來吧,冬日天涼,莫要感了風寒。」
可蘇妙玉卻轉身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首飾盒子,將上面的鎖頭拿了下來,開始翻找著。
在洛瀟瀟失蹤之前,她在晚上偷偷瞧見了她娘親拿著洛瀟瀟的玉牌,放在這首飾盒中,為何現在卻不見了?
「就憑將軍府現在的狀況,怕是都等不到洛瀟瀟嫁人了吧,娘親您為何要這麼做?自從您當家以來,將軍府大半的銀錢都給了姨母,您就算是想做正室,也要瞧瞧您的行為,到底夠不夠格。」
蘇妙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安靜了一瞬的屋子中突然傳來了啪的一聲,巴掌聲。
蘇妙玉捂著自己被打歪的臉,慢慢的轉過頭。
蘇瀾衣也顫-抖著看著自己的手。
那嬤嬤似乎也震驚到了。
蘇瀾衣軟弱,只有嫁給洛大將軍這一事上,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勇氣。
蘇瀾衣耳根子特別軟,做什麼事都要聽蘇闌珊的擺布。
那嬤嬤見到母女倆發生了爭執,將蘇妙玉扶著出了屋子,給她拿出了換洗的衣裳,然而蘇妙玉卻捂著自己的臉,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之上。
屋子裡的房門沒有下人來關,她透過房門望著將軍府有些衰敗的樹木,和略為慌亂的庭院,恍然發現。將軍府好像不似以前整潔。
將軍府的下人,好像也少了幾個。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分明在洛瀟瀟沒有離家出走之前,將軍府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她娘親當初偷走洛瀟瀟的玉牌,真的只是想拿那玉牌換錢嗎?
為何這玉牌卻現在不見了,洛瀟瀟當初真的是離家出走,為何回來時,看著她們母女的眼神那般的別有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