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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她們顧家與顧斐音一刀兩斷,就算顧斐音死的山上,她們定,她瞧都不瞧一眼。
到時候莫怪她們這些做長輩的狠心。
……
身上天空的烏雲被一陣又一陣蕭瑟的秋風吹散,露出了皎潔的月光與微亮的星星。
在原本漆黑的夜裡,因此增加了幾分光亮。
洛瀟瀟聽到藥物種植空間的提示音之後,感覺格外的驚訝。
她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對於顧斐音的撼動竟然這般大。
種子自動種植在藥物種植空間內,藥物的成熟時間是取決於顧斐音的感動程度,竟然一秒就成熟了,也就說明顧斐音大為感動,內心震撼,只不過她臉上不表現出來。
洛瀟瀟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仰著頭看著顧斐音,被皎潔月光照著,一半明一半暗的臉。
這種美好的脆弱又有一種讓人不可觸摸的疏離感又出來了。
洛瀟瀟在原來世界也玩過很多劇情以及養成的模擬遊戲。
但是她在此刻才知道,那些遊戲的背景無論在怎麼悲慘,不身臨其境的時候,永遠無法去細細體會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因為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洛瀟瀟第一次察覺到,她之前真的只是在做任務而已,敷衍的,恭維的去討好顧斐音。
因為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個任務,世界已經夠慘了,其她人的悲慘又與她有何關係呢?
直到她親耳聽到從顧老太口中說出那些傷人心的話,親眼見到顧斐音分明怒不可遏卻又什麼都解釋不了的無力感。
洛瀟瀟知道顧斐音並非不想解釋,只是對面的人根本不會聽她解釋。
對牛彈琴,與狗同言,又有何意義?
「相公,夜深了,瀟瀟推相公回屋吧。」
顧斐音輕輕地的點了點頭。
洛瀟瀟覺得此刻的顧斐音像極了一隻平日裡脾氣不好,不給摸,不給抱的貓兒,而今日受了挫折,乖乖的求撫-摸求安慰,只不過……傲嬌的依舊不肯主動。
進了屋子後,兩個人都默不作聲,但是之間無形的默契早就已經形成。
洛瀟瀟無比自然的直接抱著顧斐音公主抱將她從輪椅上抱下來,然後輕輕的放在床邊。
顧斐音今日乖順,沒有像往常那樣臉上會有拒絕之意。
兩個人的被子疊在一起,上面繡著的鴛鴦正巧一左一右的挨在一起。
新買的床要比之前大上一倍,躺著兩個人,還寬敞的不得了。
就在洛瀟瀟想要蹲下-身子給顧斐音,照往日一般拖鞋時,顧斐音卻出手攔住了她,洛瀟瀟不解的抬頭,望著顧斐音的臉,只見顧斐音的臉上神情淡淡的。
「不勞煩娘子。」
說完之後,便自己脫了鞋子,扶著自己沒有知覺的雙-腿,費力的將雙-腿挪到了床上。
洛瀟瀟歪了歪頭。
若是往常,顧斐音只會嘴角帶著和善的微笑,巴不得她伺-候呢,如果是有半點兒不好,那玩味的眼神可就立馬過來了。
「娘子是斐音明媒正娶的妻,並不是事事都要做的丫鬟。」
顧斐音靠在床邊,就在洛瀟瀟疑惑時淡淡的說出了這句。
洛瀟瀟立馬反應過來,嘴角不斷的勾起。
任務成功了,她晚上說的這些話,看來表水錶的不錯,顧斐音已經把她當作自己人了。
洛瀟瀟發現顧家來鬧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顧斐音娘親當年留下的那一筆銀子。
顧家大房和二房不用多說,都是虎視眈眈,那純是紅眼病。
顧老太太也是因為她們蓋了大房子,所以起了貪念。
顧家小姑年紀輕輕,因為被家裡寵慣,嫁給了鄰村,當上了後媽,便宜兒子要成親,她又捨不得拿自己多年攢假了的銀錢,所以將主意打到了顧斐音身上。
顧斐音是塊磚,哪兒用往哪兒搬。
只不過洛瀟瀟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起來,這個設定看起來挺正常的,若是細品,怎麼奇奇怪怪的?
顧斐音作為天選之子,作為主角,脾氣不好是真的,這群極品親戚怎麼和蒼蠅一樣,三頭五次的來這兒煩她,卻安然無恙的。
難不成是因為她沒有走原劇情中惡毒女配的老路,一次又一次的化解了修羅場。
不僅改變了她自己的結局,也改變了顧斐音的遭遇?
原劇情在這個時間節點該發生什麼了?
洛瀟瀟因為不用伺-候顧斐音也走到了一旁,準備沐浴更衣睡覺。
偏房裡的床沒有主臥的大,顧斐音的床,那可是相當舒服的,她怕顧斐音著涼再生病,可是鋪了好幾層褥子。
洛瀟瀟突然想起來蓋房子之前,原際情中惡毒女配用可憐博得了顧四叔與顧四嬸的同情,結果卻毫無良心的偷走了顧四嬸攢了多年的銀子。
而這個時間節點恰好就是顧四嬸兒子生病卻無錢醫治的情節。
洛瀟瀟看了一眼天外天色,這麼晚了,既然她改變了劇情,那麼也許顧四嬸兒的孩子就不會發病了。
顧斐音此刻靠在床邊,她隨手拿起了一本書,卻根本毫無心思看進去,腦子裡回想的都是晚上洛瀟瀟對顧老太太說的那番話。
她不自覺地抬起頭,看著洛瀟瀟在屏風後的身影,明明是一個嬌-小不太聰明的女子,明明看起來柔弱無力,和她的娘親沒有什麼差別,為什麼能這麼堅定的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