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頁
她可以忍受刺骨的寒冷,可以忍受無邊的寂寥,但是前提是她從未感受過火光的溫暖,從未感受過熱鬧帶來的喜悅,從未感受過一個人,一口又一口,甜甜的叫著她相公時,那甜蜜的滋味。
為何要讓她相信這些時才讓她放手?
顧斐音雙手握成了拳,抿著唇,眼眶越來越紅。
任由那鋒利的劍刃抵在她的喉嚨前有緩慢地上前,雖然偏過,讓她喉嚨中心躲過那鋒利的劍刃,但是脖頸的一側還是由於她不斷的向前走,划過脖子。
瞬間顧斐音的脖子側面,就被劃出了一道的血痕。
顧斐音卻全然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想要離洛瀟瀟再近一些。
洛瀟瀟沒想到顧斐音會是這般反應,但是她穩定心緒,依舊穩穩噹噹的握住手中的劍,沒有動半分。
顧斐音此刻肩上的紅衣被她脖頸間留下來的血跡染的更加鮮紅,為顧斐音增添了一抹妖冶。
只見顧斐音走到洛瀟瀟的面前,然後用手輕柔地抓起洛瀟瀟另一隻沒有握著劍刃的手。
將洛瀟瀟胳膊上的中衣拉了上去,細嫩的胳膊上,此刻有一條還未好全的醜陋疤痕。
這是在清水鎮,洛瀟瀟被她丟棄在胡同中時,那些人將洛瀟瀟傷的。
顧斐音本以為自己老謀深算,不會出現任何一點兒差錯。
當洛瀟瀟滿身傷痕,渾身帶血的出現在高家,看到她毫髮無損時。
洛瀟瀟那眼神中有著受傷那一刻,其實她慌亂了一瞬,但是她自信的以為這小女人愛她如此,定不會責怪她的。
那傷疤很長,從洛瀟瀟的上臂一直延續到小臂上,而且還傷了手肘。
況且顧斐音將昏迷後的洛瀟瀟帶回山上小屋,給洛瀟瀟上藥時,知道洛瀟瀟身體上的傷處不止這一處,後背上還有一條更長的傷疤。
脖頸上的傷口已經讓她麻木。
洛瀟瀟在後山之時被冷劍,劃傷面頰時,也許就是這般疼痛吧。
只不過當時這小女人心中的疼痛,也許會比臉頰上的疼痛更加痛上萬倍,就像現在她一樣,那心中如同被一隻大手捏著一般,捏的她喘不過來氣。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忽略了這麼多。
顧斐音食指顫-抖的,慢慢拂上洛瀟瀟手臂上的傷口,然後仿佛大氣不敢出一半,輕柔的,從上到下的撫-摸著。
頭慢慢低下,也不管她脖頸旁的劍刃,是不是往她的皮肉之中扎得更深。
似乎是要低頭吻上洛瀟瀟手臂上的傷處。
顧斐音脖頸上的滲出的鮮血順著劍刃,有幾滴,滴落在了地上。
在這安靜的屋子中,除了兩人彼此的呼吸聲,就能聽見那血滴,吧嗒一聲掉在地上的聲音。
〔不干人事的狗東西系統∶恭喜宿主,劇情碎片二爽度增加至15%。〕
不知為何洛瀟瀟突然心中不是滋味來。
如果劇情的爽度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情況之上,那她現在所做的,和在清水村顧斐音所做的有何區別?
她所求,並非是想像顧斐音一樣,而是希望顧斐音能明白。
而且此刻的顧斐音,就像一隻傲嬌的大貓貓,知道主人生氣的要離開她,但是貓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能低服做小的先認錯,先擺出一副可憐的姿態,讓主人把現在的氣消下去,之後該怎麼興風作浪,還怎麼興風作浪。
這並不是洛瀟瀟想要的結果。
今天她必須要從顧斐音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就是無論顧斐音再怎麼作妖,都不會向將軍府出手。
洛瀟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將手中的劍朝床上一扔,冰冷的劍刃發出了咔噠的聲音。
在這安靜的屋子中顯得尤為刺耳。
洛瀟瀟收回自己的手,然後偏過頭去,也不理會顧斐音現在彎著腰頓住在半空的神情。
「顧大人做這些毫無意義,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傷口即便是癒合,也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再怎麼補救也是無濟於事。
現在,本縣主只奢求顧大人能念在清水村本縣主待顧大人的好,也希望在京城之中顧大人不要,睚眥必報,將歹心放到將軍府上,將軍府世代忠烈,為聖上鎮守邊關,顧大人可以寒了本縣主的心,莫不要寒了忠臣良將的心。」
顧斐音看著洛瀟瀟收回的手,也看著自己落空的指尖。
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就是洛瀟瀟根本不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甚至讓她補救機會都沒有了。
顧斐音不顧自己脖頸間的血痕,直起腰,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極為迫切的想解釋。
「剛剛斐音所說,並非斐音的本意,斐音已經派人將娘子的玉牌給尋回來了,就是怕有心之人在那上面做文章,娘子可以相信斐音,斐音不過是剛剛著急口出妄言。」
「口出妄言?」
洛瀟瀟冷喝一聲,也向前了兩步,站到顧斐音的面前,然後用食指輕輕的點在顧斐音脖頸前的傷口上,食指的指尖沾上了一點兒顧斐音的鮮血,她捻在手中,眼神輕蔑,然後抬頭,目光里含著諷刺,看著顧斐音。
「既然能脫口而出的,顧大人敢說,從未在心中打量過此事?
本縣主又不是三歲孩童,能被顧大人幾句輕飄飄的話給騙過?顧大人的皮膚嬌嫩,只被著冷兵器,輕輕一滑,這鮮血就擁然而出,那顧大人可知本縣主當時身上會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