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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禮站在樹下看她,一身校服整齊而端正,她仿佛站在那裡默默注視許久,就這麼一直看著祁向星。
祁向星耳尖一紅,對她點了點頭,回過神之後,卻發現自己滿臉通紅。
你臉紅什麼啊不爭氣的傢伙!
中午吃完飯之後,祁向星趁著午休時間跑了出去,直奔醫院。好消息是,她到的時候醫生還沒有下班,壞消息是——
祁向星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醫生辦公室里的校醫。
祁向星:……
真晦氣。
校醫大姐姐見到是她來,忍不住往她身後看了看:「祁向星?欒禮沒跟你一起來?」
祁向星:完了,都知道我叫什麼了。
絕望。
「你哪不舒服?」校醫覺得祁向星現在滿臉戒備的樣子特別好笑,故意這麼問她。
祁向星反問她:「你不是校醫嗎?怎麼在這裡?」
她話音剛落,醫生就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祁向星在這裡,她有點意外,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校醫笑著指了指站在門口的醫生,得意地說道:「這我老婆。」
「你老婆???」祁向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在往座位上走的醫生,突然覺得今天這個病自己不太想看了。
「你不是來看病的嗎?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說完這句話,醫生和校醫對視一眼,忍俊不禁地說道:「你和欒禮還真夠有意思的,兩個人怎麼挑著時間前後來呢?」
祁向星瞪大眼睛,驚愕地說道:「欒禮?她什麼時候也來了?」
醫生一攤手,說道:「就在昨天你拎著一堆抑制劑走了之後啊。」她摸了摸下巴,故意道:「說不定她正好撞見了你拎著那麼多抑制劑,這才來問我的。」
一直到回到班裡,祁向星腦子裡都有點暈乎乎的,她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欒禮知道自己去開了抑制劑?
她晃晃腦袋,又想起自己房間裡散落了一地的抑制劑,心想,欒禮應該早就知道了。
可是欒禮知道是回事,自己知道了她知道又是一回事,祁向星心裡有點彆扭。
可是到底在彆扭什麼呢?她也說不上來。
「怎麼又開會了?」岳秋手忙腳亂的到處翻找自己的筆記本和筆,不是找到的筆記本沒有下筆的地方,就是拿出來的筆寫不出來字。
岳秋有點慌了。
秦清抱著自己的筆記本,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實在有點忍不了了,她無奈一笑,說道:「跟我去辦公室吧,我幫你拿一個,先用我的。」
岳秋一拍腦袋,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這怎麼好意思呢秦老師!」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完,秦清抬起手看了一眼表,說道:「畢竟,如果岳老師再耽誤下午的話,我們就都要遲到了。」
岳秋一拍腦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才意識到時間確實有點趕了,會議室在另一個教學區,她們路上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話一定會遲到。
她急忙跟著秦清走進了她辦公室的門,說:「那就麻煩秦老師了。」
兩個人拿著筆記本之後,迎面正碰上了也要去會議室的曹楠楠。
曹楠楠見到她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善的眼神在岳秋身上掃過,而後看著她們倆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岳老師這麼早?」
「曹老師也不晚。」岳秋左邊是秦清,右邊是曹楠楠,聽到曹楠楠這麼說,她也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跟她客套。
「沒有岳老師來的早。」曹楠楠陰陽怪氣。
岳秋翻了個白眼,懶得和她再這麼虛與委蛇下去:「快遲到了,我現在沒空搭理你。」
「岳老師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麼話,不能說開了呢?」說著,曹楠楠就要伸手去抓岳秋的手臂。
秦清眯起眼睛,把岳秋往自己這裡拉了一下,把她拽了一個趔趄。
岳秋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她站穩了之後,看著秦清疑惑地問道:「你拉我幹嘛?」
曹楠楠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秦清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開口道:「路上有顆小石子,怕你絆倒了。」
岳秋一愣,開口笑道:「原來在秦老師的眼睛裡,我就是個易碎的洋娃娃呀?」
秦清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在岳秋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警告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曹楠楠,後者仿佛感應到了似的,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今天咱們開這個會啊,目的就是說一下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試。」校長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在台下,因為其他班的班主任都到場了的緣故,秦清和岳秋沒有再和曹楠楠坐在一起。
岳秋疑惑地戳了戳秦清,小聲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啊?」
她才不相信秦清會因為路上的一顆小石子莫名其妙地拽自己一下,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剛才曹楠楠就在旁邊,她沒有開口問。
「也不是個小傻子啊。」秦清笑了起來,低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你多想了。」
「哎?」岳秋瞪大眼睛,一點兒也不相信秦清說的話。不過現在在開會,她也沒有再去追問。
「所以呢,今天把各位老師召集過來開會,主要的目的就是——改變這次期中考試原定的班級對手。」
校長笑眯眯地補充道:「我知道,咱們這次搞這麼一個班級和班級之間的對抗,有的老師心裡是不願意的,說是加強了咱們學生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