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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清知道自己的想法……岳秋想到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的樣子, 她一定會說, 應該是我保護你。
其實誰保護誰的,也不是那麼重要。
岳訣正坐在自己的車子裡等待消息。這個女兒是聯姻之後得來的, 可是他們之間到底還是有些血緣關係在其中,他不可能做到對她不管不顧。
他的食指有節奏地在扶手上敲擊著,身旁的秘書很少見到他臉色這麼難看,糾結了一會兒, 小聲問道:「岳總,我在這裡盯著就好,您……」
岳訣半闔著眼睛,沖他擺了擺手。
秘書一下子噤了聲,只好低下頭看著明天的工作安排。
岳訣的私人電話響了,他皺著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梢輕挑,放下手機當做沒有看見。
打電話的人倒也沒有不依不饒,掛斷之後又打了岳訣的工作電話。這個人看樣子很了解岳訣。
「岳總,是夫人的電話。」秘書把手機遞過去。
岳訣又半闔著眼睛,一副不想接電話的樣子,秘書瞭然,接起電話,恭恭敬敬地對那人說道:「夫人,岳總不在。」
顯然那邊的女人已經識破了岳訣慣用的把戲,直截了當地對秘書說道:「你告訴岳訣,他今天不接電話,明天我就狙他的股票。」
秘書開的是免提,岳訣自然也聽到了沈靄的話,他擰著眉,對秘書伸出手:「給我吧。」
沈靄冷笑一聲,譏諷道:「岳總的面子可夠大的。」
岳訣也客客氣氣地說道:「還是沈總棋高一著。」
沈靄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女兒呢?」
岳訣不悅的眼神掃過秘書:「誰告訴你的?」
沈靄冷笑:「你能在她身邊安排人,我就不能嗎?」
岳訣矢口否認:「你不要亂說,我從來都沒有在她身邊安排人。」
沈靄知道這個男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她冷哼一聲:「別的事情我不關心我,我只想知道,我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岳訣知道自己沒辦法瞞過沈靄,便將實情和盤托出:「還在山裡。」
「還在山裡?你的人可不怎麼靠譜啊。」沈靄譏諷,字裡行間都是對岳訣的不屑:「既然岳總不行,那就讓我的人來吧。」
「你的人?」岳訣覺得不對:「你不是在歐洲嗎?」
「你不行,當然要換我上。」沈靄道:「如果你還想沈氏和岳氏合作的話,最好把我女兒救出來。」
「沈靄,你女兒也是我女兒。」岳訣說道:「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最好這麼想。」沈靄不吃他這一套:「岳秋是沈氏的繼承人,這一點,是誰也無法更改的。」
岳訣沉聲道:「她也是我岳氏的繼承人。」
「最好如此!」沈靄掛掉電話,對自己身邊的人說道:「飛機都安排好了吧?」
「已經安排好了沈總,您隨時可以出發。」
「現在就回中國。」
沈靄總覺得身心不寧,她擔心,岳秋在深山遇到危險,就是岳訣那幫不安分的親戚做的。她不信任岳訣,但岳秋是她的女兒,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小岳總。」打頭的救援人員顯然認識岳秋,他客客氣氣地對岳秋說道:「我扶您起來,岳總在外面等您。」
岳秋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什麼力氣,一個人走過來把她扶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岳秋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小岳總受傷了。」顯然,這一行人里還有醫生,很快,醫生就拎著藥箱走到岳秋身邊,其他人打起燈光照明。
醫生手腳麻利地處理完傷口,對岳秋說道:「傷口不深,但太長了,出去之後還是要打一針破傷風。我給您簡單止了一下血,可能出去之後要縫針。」
岳秋這會兒臉上多了些血色,她站起身問道:「秦清呢?」
領頭的人一愣:「什麼?」
「一個叫秦清的女老師。」岳秋覺得只是說這麼幾個字就幾乎要用儘自己渾身的力量。
「目前山里還有四個人,他們在一起,那個叫秦清的女老師很可能就和那三個走失的學生在一起。」領頭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機器:「就在不遠處,我們現在就過去,您先出去處理傷口吧。」
岳秋眯起眼睛,擋開了別人遞過來的擔架:「我跟你們一起去。」
領頭人皺起眉,看了一眼醫生,醫生搖了搖頭,他心中有了數:「不行,您現在身體狀況不好,必須馬上接受治療。」
「好不好我也都熬過來了,不和你們一起去的話,我放心不下。」
見到岳秋態度堅決,領頭人拿著對講機對那邊的人匯報,得到了答案之後,他對岳秋說道:「小岳總,您注意腳下安全。」
岳秋點了點頭。
「不願意出來?」岳訣睜開眼睛,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她還要幹什麼?」
「說是……要跟著找一個叫秦清的女老師。」
聽到「秦清」這個名字,岳訣心中瞭然,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她想找,就讓她跟著去吧。他們距離秦清還有多遠?」
「還有一點五公里,可是這是山路,不太好走。」秘書迅速翻看著信息。
「隨她去吧。」岳訣搖了搖頭:「這孩子從小主意就大,隨她去吧,不找到秦清她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