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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說了，她太失態了，她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已經——錯的夠多了。

　　  「謝謝老師。」曹楠楠最後的、深深地看了秦清一眼，秦清就站在路燈斜下方，昏黃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最終和另一個人交和在一起。

　　  曹楠楠垂下眼眸，轉身離開。

　　  秦清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身子也軟了下來。她剛才是真的害怕曹楠楠對她們兩個人做出什麼，自己今天喝醉了，可能不能好好保護岳秋。

　　  秦清轉過頭去，想安慰一下自己家的金毛大狗狗。

　　  可是當她轉過頭，卻看到了自己的金毛大狗狗滿臉淚水，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讓秦清悲傷的淚水。

　　  「哭什麼。」秦清故作輕鬆地問她。

　　  岳秋卻抽泣的更厲害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的聲音顫抖而哽咽，秦清一時間慌了手腳，她從口袋裡拿出濕巾，想給岳秋擦去淚水，卻被後者賭氣般地閃開。秦清無奈一笑，打開濕巾強行擦著岳秋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小哭包。」

　　  岳秋委屈極了，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秦清不告訴自己當年是她救了自己——自己早該知道的，那個人救了自己之後的第二天，秦清就來學校報導了。還有秦清身上熟悉的薄荷味道、熟悉的、讓岳秋說不上來的感覺。  

　　  「我後悔了十一年，我當時想，我為什麼不找你要一個聯繫方式。哪怕、哪怕我只是問一下你的名字。」岳秋握住她的手，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秦清的手是溫熱的，這樣的溫度讓岳秋想哭：「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清嘆了口氣：「我沒有想這麼多……我覺得這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並不足夠讓我時時掛在嘴邊。」

　　  她不需要別人對自己感恩戴德，她當時救了岳秋只不過是遵從本心，這件事在秦清看來，本身就沒有什麼值得說的。

　　  岳秋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秦清就這麼抱著她，沒被岳秋握住的手抬起，揉了揉她的髮絲。

　　  「好啦，我們回家吧。」秦清的氣息比之平常多了些酒氣，猛烈的白酒味道在混入了清新的薄荷味之後變得柔和，卻毋庸置疑。

　　  「有好多蚊子。」見岳秋沒吱聲，秦清軟了聲音又說，這回，她的聲音裡帶著撒嬌。

　　  真的有好多蚊子哦，她不想一直待在這裡了。

　　  「那回家嘛。」岳秋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握緊了秦清的手。

　　  她才不會再把自己的秦老師弄丟。  

　　  秦清心頭一軟。

　　  「班長！放假準備去幹嘛啊！」

　　  在和欒禮一起過了快樂的沒羞沒躁的幾天之後，開始練車的祁向星收到了杜子恆的消息。

　　  坐在教練車後排的祁向星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正在練車的欒禮，偷偷笑了，低頭給杜子恆回消息：「在和禮禮練車。拿到駕照之後我倆去大西北看星星！」

　　  杜子恆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又迅速發來了幾個「！！！」，震驚道：「我的天！這麼猛的嗎！」他還以為祁向星要在家裡睡覺。

　　  祁向星得意道：「對啊！我們家禮禮說了，要帶我去看星星！」

　　  杜子恆：好大一口狗糧。

　　  索性他吃狗糧已經吃習慣了，這會兒找祁向星其實是有事要問。在經過一開始的敘舊鋪墊之後，他扭扭捏捏地開始了正題：「那個……班長，我想問你件事……」

　　  祁向星回覆：「你說啊。不過你得快點，馬上就到我練車了。」

　　  「……那個……就是……」杜子恆糾結良久，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唐瀅和我表白了。」

　　  祁向星瞪大眼睛，剛想回復幾個表情包表達自己的震驚，就聽到坐在副駕駛的教練說：「祁向星，到你了。」  

　　  祁向星手忙腳亂地放下手機拉開車門，和欒禮交換位置的時候，她還抓心撓肝地和欒禮說：「杜子恆和我說唐瀅跟他表白了，你幫我回復幾句！！」

　　  欒禮一愣，旋即就想到了前段時間和自己嘟囔著要表白的唐瀅，微微挑眉。

　　  唐瀅行動夠快的。

　　  這邊的祁向星一邊練車一邊還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唐瀅到底是怎麼和杜子恆表白的，另一邊，坐在後排的欒禮正低著頭和杜子恆聊起來。

　　  杜子恆並不知道手機對面的人已經換成了欒禮，一串一串地發消息：

　　  「這也太驚悚了你知道嗎！我靠我靠！我從來沒想過她會跟我表白！」

　　  「我的天啊！這可是學神！學神跟我表白了！是不是就是說我這次的高考穩了？」

　　  「啊啊啊！對了對了！班長！你當時和嫂子在一起的時候是怎麼搞的啊？我現在好慌亂……」

　　  「……我要是拒絕了唐瀅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真沒想到——」

　　  欒禮挑起眉，只回復了一句：「所以，你喜歡她嗎？」

　　  一語中的。

　　  杜子恆那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自己喜歡唐瀅嗎？

　　  杜子恆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欒禮關上屏幕，仔仔細細地看著正在認真開車的祁向星，時不時還能抓到從倒車鏡偷瞄自己的她。

　　  欒禮笑了，跟她比劃了一個口型——

　　  好好開車。

　　  祁向星老實了。

　　  欒禮手裡的手機嗡嗡地叫，她也沒再低頭看，專心地等著祁向星練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