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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小茹臉色很不好,夏東覺得很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就當看在許朗朗面子上,於是安慰說:「人沒死,只是還在危險期,扛過去就好了。逢市長這樣做讓省紀委不敢再輕易動她,是福是禍哈哈說不清楚!」
「你認為她扛過去就沒事了?」
沈小茹反問,她臉色蒼白但眼睛很明亮,甚至有幾分銳利。夏東覺得這眼神特像宋河,他開始覺得煩惱,皺眉摸出菸捲打火吸了一支,瓮聲說:「不好講!」
「為什麼不好講?」
嘿!夏東對這個逼問覺得無法用與你無關無可奉告來搪塞,悶悶吐煙圈說:「除了大壩,她還有其他問題!」
逢蘇雲的其他問題就是雇兇殺人。
靠!夏東突然很想破口大罵:這件事當初拖下一個市級領導讓那人從此萬劫不復,現在第二個又會同樣落馬並不會有額外僥倖。可是夏東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是誰在始終指引著調查方向,那人鎮定冷靜,適時拋出線索精準擊落目標。他和他的刑警隊甚至市局,都成了陪那人練習打擊效率的走卒棋子,隨他隨心所欲調動還得鼓掌慶功!
所以夏東明明看著唾手可得大把線索卻壓根不想搜集,他了解的越深就越憤懣,為自己曾經在每個岔口被華麗麗的誤導而暗暗咬牙扼腕。夏東很想火拼掉那個人,或者給予他慘痛教訓讓他知道自己和市局並不是吃素的可以被任意玩弄於股掌之上。
戲耍本身需要付出代價,不管多少,夏東承認自己很需要。
不過就算他想瞞想拖,也瞞不了多久拖不了多久。他知道宋河已經走了第一步,為防止逢系反撲,接下來就馬上要在第二步坐實罪名。——那個真是相當輕易,只要下來的人願意看看走走了解了解,就會流利非常的在薄薄迷霧中發現事情真相。
夏東吸口煙想:他們到時會不會覺得自己特別笨,這麼簡單的案子拖了這麼久還得不出結果?然後懷疑自己曾經得過的嘉獎都是水貨?
很有可能。
他閒閒叼著菸捲,慢悠悠吐著煙圈,悶聲悶氣耷拉眼皮甚至臉上還帶點笑容,「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的,你們等著聽新聞好了。」
沈小茹皺眉,問:「我怎麼老看你在市政府辦公室轉來轉去,論理逢市長跟刑事案件沒關係對吧?」
她也不指望夏東能回答,這些人的話能藏著就藏著,開誠布公多半都是有企圖。
但夏東痛痛快快點頭說實話:「確實有關係,你還記得去年宋河被刺傷那事吧?最近我們從他那裡得到很多證據,說明逢蘇雲才是最大嫌疑人。所以局裡叫我再查查,畢竟這種事局裡也不希望太丟面子讓人看笑話。」
沈小茹慢慢點頭微笑,「宋河真本事,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說張是張說逢是逢。」
夏東對她話里的嘲諷無奈苦笑,「我們根據線索追查過,那都是有確實證據的。有時候確實就這麼回事,我們也不萬能,能夠儘量追究該追究的責任,少點失誤就萬事了。」
沈小茹不再說什麼,點頭告別。夏東提議自己陪她去看看逢蘇雲,「病房有專人守護,一般人進不去。」
沈小茹低頭聲音又悶又沉:「我看她又有什麼用,我也幫不了她。」
看著沈小茹飛快走遠,夏東想:只要你願意,你一定可以幫她。
宋河從車裡出來的時候,覺得有人在等他,余城賓館附樓一向花木扶疏風景幽美,占地甚廣的庭院裡噴泉正在繁花掩映中如煙如霧。儘管四周靜悄悄一個人影都沒看見,但莫名親密感覺跗骨而至,他幾乎不用去想就大步走過廊橋小亭,轉過放滿開得素白紅艷大朵茶花的假山。他看見了沈小茹。
她穿著淺粉湖絲裙子,低著頭,正在用手指接噴泉撒過來霧氣凝成的水滴,纖細背影在越來越新濃的碧亮綠色里格外鮮明。她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回過頭,兩人目光對視,突然都發現對方比前些日子憔悴消瘦多了。
宋河站住,笑笑說:「你來找我?」
沈小茹客氣的點頭,說,「是。」
她不知道宋河對自己的來意了解多少,但她希望自己不要和他糾葛太久,儘管草木如此蔥蘢,水聲如此悅耳,他站在庭院裡對她微微含笑,酷似一段現場版的引人沉醉流連好時光。正要開口引入正題,宋河已經閒適走近,從斜倚花枝上摘下一朵深紅小玫瑰遞給她,說,「這個顏色很配你的衣服。」
他聲音帶著溫熱的魔力,就那麼毫不掩飾的逼人而至。而他已經趁著花朵遞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玫瑰柔軟的莖枝在他和她的手裡被緊緊捏成一線,他眼睛極為明亮,卻又滿含笑意,就像此時吹過庭院的風,揉皺了一池春水。
「你就不怕人看見?」沈小茹垂下眼,等著他聞聲立刻鬆手。
「我剛才過來時已經看過,沒有人。」宋河笑一笑,說,「這裡根本就是一個視線的死角,市建築設計院得過獎的作品……」
末一句話未完,他已經摟住面前微微愣神的女子,低頭吻住了她。很香甜的味道,很柔軟的觸覺,很動人心魄的掙……扎。呃,她在他臂膊里竭力掙扎推拒,他擒住她的纖細手腕,圈了她在懷裡放肆深吻,反抗很快停止,她在他手中不再動彈。
又過了好一會他才離開她的唇,她唇色嫣紅目光朦朧,纖細腰肢在他手掌中彈性十足的搖晃,吸引人做更進一步的事,而她這些日子對他的視而不見打擊冷淡幾乎已經成為征服的迫切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