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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理察也是遭了無妄之災,指引系統當時指的就是雜草和草堆延伸開去的搬家蛛群,哪想到還會有一隻巨型蜘蛛蹲在草叢前面,還有選手好死不死地被它踢了一臉毛。
詹妮弗和安東邊觀察痕跡邊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把雜草堆撥開,果真在草堆里發現了一隻正在結網的小型蜘蛛。他們個個屏息凝神,生怕把正主嚇跑、使得任務完不成,沒想到這隻蜘蛛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斷。它的行為舉止都顯得極為怪異,對捕獵者的出現視而不見。
「真奇怪。」安東喃喃地說。
「我也覺得奇怪。」詹妮弗同樣在沉思,「從剛才那個點來看,這些蜘蛛還真是罕見的群居型蜘蛛,但沒聽說過有群居蜘蛛會出現一半看家一半搬家的狀況。」
「而且它們好像在結網。」安東補充。他用木棍極輕地撥了撥小蜘蛛,兩人都看到目標先是毫無動靜,數秒鐘之後才像大夢方醒般防禦性地後退了些許。
「會不會是什麼植物在影響」詹妮弗提出一個猜測。
「不像。」安東搖搖頭。
他們陷入無言,線索就在眼前,彼此卻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趁隊友用小刀在結了一半的蜘蛛網上比劃,詹妮弗分出一股心神萬分謹慎去和蜘蛛對接,希望能從對方的情緒中得到一些啟發,再不濟也可以摸索摸索新產生的能力。
這種舉動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
倒不是說詹妮弗覺得昆蟲沒有意識,而是因為對這個所謂的「能力」還不夠不了解。她不知道這個能力的來源到底是什麼,究竟和自然有沒有關係,和這片天地有沒有關係,又和她穿越時空的原因有沒有關係也不知道這個能力在運用上的禁忌。
光從第一次覺醒時的狀況來看,她和蛇交換了視角,不僅能通過蛇的眼睛看世界,感知到蛇本身的情緒,還能控制毒蛇放棄攻擊、進行躲避。
再後來詹妮弗嘗試和更多動物進行了感知,從其他毒蛇到河豚,漸漸地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
首先,越是大腦發達的動物感知到的情緒就越清晰,這是肯定的,但從它們身上能得到的掌控力也越低。河豚在服從命令時甚至能發出「不情不願」這個情緒,讓人很懷疑如果嘗試操控的是猩猩或虎鯨會有什麼下場。
其次,人在進行感知時能夠做到從少量到完整的意識對調。儘管詹妮弗自己的認知仍然占據上分,但在對調期間動物的思維也會對她產生影響。這就好比哈利波特中的阿尼瑪格斯,如果變化的時間太長,或者變化的個體太過低級,誰都無法保證會產生什麼後果。
現在她也只敢進行最低限度的感知,感知的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
詹妮弗微微皺眉。
她冒著風險又分出一股心神去加大感知,結果仍然是什麼都沒有。
沒有感情,沒有思緒,連生物最基本的波動都都沒有,完完全全是個近乎死物的東西。但這個「死物」分明還在兩名選手眼皮子底下前後行進,甚至還能揮動前肢進行警告,還能編織大型的蛛網。
活見鬼
「我們把它抓起來。」詹妮弗當機立斷。
她態度堅定,安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用最安全的方法拿木棍和草葉把蜘蛛困住,然後本著「有疑問就解剖」的實驗精神切開了它的身體。
果不其然,幾刀下去便有異常「是空的。」
整個蜘蛛身體上半部分都一塌糊塗,本該有的黏稠液體都乾涸了,幾乎沒有什麼流出。如果說上半部分已經足夠糟糕,下半部分就完全是地獄級別的糟糕。在蜘蛛下腹部存在著一大團奇形怪狀的物體,它附著在蜘蛛體內,就像一顆寄生著的卵泡,就像
一個蛹。
從安東的表情來看,他差點沒當場吐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來自羅馬尼亞的選手叫道,「這隻蜘蛛出什麼問題了是我看走眼了還是真有個東西鑽在它的身體裡別說我們是發現了一個新物種,這個新物種還他媽的把幼體養在體內,然後用成體的血肉來哺育幼體。」
「你沒看走眼,但是你也想多了。」詹妮弗無情地打消了他的念頭。
一剖開蜘蛛的身體她就明白了。
上輩子在自然反攻後人類也見識過動物的寄生,它們把卵產在其他動物體內,用對方的血肉餵養幼體,最後破殼而出。哪怕放在此間世界,也有螞蟥、俾蟲等能在外部食用血肉的動物,有寄生鲶等能從內部食用血肉的動物。
這隻蜘蛛體內潛伏著,或者說是寄生著一隻蛹狀的幼蟲,它已經把蜘蛛的內部吃空了,只留下一具行屍走肉般的軀殼。不知是什麼力量驅策著這具軀殼,使它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做出移動、警告和結網的行動。
什麼「無畏的蟲群」,哪裡還會畏懼呢
這些蜘蛛早就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
第100章
縱觀科幻電影史,「寄生」可能是被搬上螢屏次數最多的驚悚元素之一。
不管題材是地球本土種族變異還是外星種族入侵,不管寄生方式是潛伏於母體內部還是直接控制母體行動,不管日常表現是和平時無異還是大家都以為他/她死了然後找個劇情關鍵節點隨著背景音樂忽然詭異地竄起來......反正只要跟科幻驚悚沾點邊的片子多少都會用上點花里胡哨的寄生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