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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詹妮弗乾巴巴地說。
「除非能插上翅膀,否則我就是長了八條腿都別想從這個鱷魚池裡游到對面去。」
黑凱門鱷是陸地上最大的爬行動物,也是短吻鱷科體型最大的物種,它們能輕鬆長到三米,有的甚至能上四米、五米,可以同龐大的森蚺決一死戰,成年之後根本沒有天敵。
這還怎麼玩?
這還能玩嗎???
詹妮弗掂了掂手中的木矛,懷疑她唯一的武器根本扛不住鱷魚一下,只要被折斷武器,咬到身體的任務一部分,黑凱門鱷一個死亡翻滾,一切就結束了。
可抱怨歸抱怨,綠點在沼澤這頭,不規則區域在沼澤那頭,要想完成任務就必須想辦法穿過這片水域。
她是不可能放棄任務的。
詹妮弗生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坐以待斃,在因為超時導致任務失敗之前,她還想再掙扎一下。
邏輯線條開始在腦海中瘋狂地構建起來。
節目組不可能設置沒有出路的任務,據說賽道設計組在出具賽道前都會進行實地考察,他們也不可能沒發現這裡的狀況。
這片水域絕不是小木筏之類的東西能穿過的,別說是鱷魚,哪怕大一點的魚都能把木筏掀翻,或者從沒入水中的部分竄上筏面。
如果把巨嘴鳥比作公主,鱷魚比作惡龍,選手比作騎士,那麼一定在什麼地方藏著騎士需要的寶劍。
「可能一艘船。」她喃喃地說,「要渡河,節目組至少會準備一艘船,或者一柄獵槍……不,不是每個選手都會射擊,交通工具的可能性比武器的可能性要大。」
如果真有這麼個工具,它一定就在河岸線邊。
說干就干,詹妮弗立刻沿著水域邊緣搜索起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或者驚到其他什麼大東西,她一路上都非常小心,始終保持用長木矛開道。
途中也不是沒碰上險情——經過的一個草堆里有個擺滿了蛋的窩,聯想到雌鱷魚護巢時的攻擊力,又想想當年那頭護崽的母棕熊,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頂著風險,詹妮弗也得到了回報。
在兩三百米開外的河岸邊,她先後發現了節目組給選手準備的「寶劍」。
幾艘破敗的小船。
這些船都是木質的,船體很淺,看著像是土著居民常用的類型,即使常年擺放在河邊也不會污染環境。大多數船的船身都有破損,破損程度有輕有重,似乎是在進行情景模仿。
詹妮弗靈機一動把生命環對準其中一艘船身,只見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行行和先前類似的小字。
【任務追蹤系統啟動中……匹配完成……】
【背景:一行探險家曾深入沼澤樹林進行考察,他們遇到了致命的襲擊,不得不丟下交通工具倉皇逃生。好好使用這些發現。】
「好好使用……」詹妮弗沉吟地看著文字。
她心裡有了些許猜想,但首先得修復木船。
這不是項容易的任務。
或許節目組在放置船隻時沒料到現在的情況,或許他們料到了但是故意的,總而言之,木船在沼澤地棄置許久,已經被周圍的環境同化。
它有了一批住客。
現在的情況是詹妮弗站在草叢中間,小木船擱淺在水道對面的灘涂里,兩者之間相隔差不多有十數米遠。
此處的水位線只到小腿,被泥土混得十分渾濁,到處可見樹木、雜草和枯枝,而那些住客們就隨意地分散在木條和木船上,有的游在水道里,還有的潛伏在暗處。
詹妮弗用木矛探了探水面。
「我得給自己做點保護工具。計劃是製作保護工具,得到小船,修復它,然後想辦法渡河。」
她用茅尖挑起一條隱藏在枯枝底下的蛇。
這條蛇通體黃褐色,背上有深色板塊,雙眼後部都有著黑色條紋,頭頂還寫著個「v」字。它約莫有兩米長,鱗片被水打的亮光閃閃,煞是好看。
被木矛拱起,大蛇只是順著木桿超前遊動了一點,不斷吞吐蛇信,並沒有擺出攻擊姿勢。
「它很好奇。」詹妮弗對著鏡頭說,「巴迪,你可以拉個特寫,是條脾氣不錯的大傢伙。」
【蛇:被迫賣藝。】
【快住手吧你這個魔鬼,你感覺不到這條蛇有多慌張嗎?脾氣好都是被逼的好嗎?】
【我是蛇,我被綁架了,希望聽到這個消息的家人趕快來救我,不然明天我就要被去掉頭去掉消化器官醃辣椒吃了。】
詹妮弗·魔鬼·戴維斯並不知道觀眾們的瘋狂吐槽,她仍然在觀察這一帶的水蛇數目,希望找出一條萬全的通道。
同時手上動作不停,兩根木矛交替著引在蛇前半截身體的下方,使它能一直保持一個放鬆的姿勢掛在木桿上。
「這是一條巴西水王蛇,也被稱為南美水蛇,現在它們占據了地形,我必須從水蛇群里把木船拯救出來。」
暫時沒觀察出什麼結果,詹妮弗便把這條蛇放到地面上,緩步往回走。
「巴西水王蛇一家子都是眼鏡蛇的忠實粉絲,如果動物界有cosplay和腦殘粉這種說法,那它們大概率就是代言人。為什麼呢?」
詹妮弗輕輕點了點地面。
第二條藏在樹幹背後的水王蛇猛地一竄,對著木矛立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