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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總算不用看海了,這幾天看直播我看的海比一輩子看的都多。】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裡有座島,現在海浪正把我朝島上帶......位置好像有點偏,差距也許有一兩英里......」詹妮弗抓起船槳對著鏡頭說,「從現在開始我得划船了,希望目的地不會讓我失望。」
在這個距離她根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可能是一座面積廣博資源豐富的島嶼,可能是一座只夠落腳的沙島,也可能是什麼都沒有的珊瑚岩灘。
為了到達目的地,詹妮弗必須浪費珍貴的體力拼命划船,這是場徹頭徹尾的賭博,但她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現在是全力以赴的時候了。
詹妮弗從前划過船,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勢發力,該用什麼樣的姿勢節省力氣。
不過等她劃到手臂酸痛的時候,小島看起來還是遙不可及。
她沒有氣餒。這是完全正常的。
旁觀者清,只有全景攝像頭能看到救生艇和島嶼間的真實距離,就像在沙漠中人不管走多遠都覺得綠洲遠在天邊,在戈壁上目測好的一座山可能走一天都到不了,在海洋上同樣也有視覺偏差。
只要划船,只要不停地划船,就好了。
詹妮弗鍥而不捨,這幾天吃好喝好睡好的作用這時就體現出來了,她體力充沛,足夠堅持很長時間。
小島沒有讓她等太久,再靠近一些時,她漸漸看清了島嶼的樣子。
幸運女神再次眷顧,不是沒用的岩灘,也不是枯燥的沙洲,這是一座面積挺大地形也複雜的島嶼,朝向她這邊的左側是礁石堆,中部是一座山,右側則是一片長長的沙灘。
不假思索地,她朝右側划去。
這裡已經是淺海,海水藍到不可思議,在靠海岸很近時,由於潮水的作用,划船變得越發吃力起來。
詹妮弗果斷翻身跳入海中,她像一尾靈動的銀魚,反手拉著救生艇就朝海岸游。
浪花洶湧地拍打,起初,她腳不沾地,等游出一段距離後,忽然,她的腳趾終於接觸到了堅固的地面。
甫一著地她還有些不習慣,就像在跑步機上跑了兩個鐘頭後踩在地上那麼暈眩。
但腳踏實地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在詹妮弗意識到之前,她臉上已經露出微笑了。
心情好時做什麼都不覺得辛苦,費勁九頭二虎之力把救生艇拖上岸,精疲力盡地坐倒在沙灘上,還有閒情逸緻同攝像機聊天。
「太累了,」她喘著氣說,「太累了,我需要休息一會兒再開始工作。」
「不過這是個好兆頭,是吧?現在我有了一座島,這意味著穩定的避難所和食物來源,還有火......我終於可以生火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煮熟的食物,連白水雞胸肉都變得好吃起來了。」
她喘勻氣,乾脆朝後一癱,拿雙肘撐在背後的沙地上。
「這麼說也許不太好,要是我的經紀人聽到了說不定會租架直升飛機來摘我的腦袋......但,管他呢......我覺得我會贏。我想贏。」
「我才不會做被淘汰的那一個。」
特寫無限拉近,直至定格,一滴清澈的海水順著她的發梢滑落,拍打在她的肩膀上,沿著那漂亮的線條從肩胛骨蜿蜒而下,隱沒在搏擊背心黑色的布料中。
四號攝像機往後猛地拉開,時機是如此巧合,簡直像水滴嚇到了一般。
這煽情的畫面讓許多觀眾都坐立不安,頭皮發麻,不僅僅是由於凌厲的美色,也不僅僅是由於柔和水珠從緊緻肌理上滑落的強烈對比,還混合著一些秘而不宣的東西。
那是劫後餘生的寬慰,也是對強者的原始崇拜。
至少在這場搏鬥中,人類暫時地戰勝了自然。
至少現在他們開始覺得,這位並不被任何人看好的選手也許真的能贏。
第7章 鑽木取火
詹妮弗在沙灘上坐了約莫二十分鐘才起身。
太陽曬了一會兒,臉上的海水都快幹了,伸手一摸全是粗糙的鹽粒,黏在皮膚上有種輕微的刺痛感。
她把垂下來的髮絲別到耳後,深一腳淺一腳涉水走到上岸處,把半泡在浪頭裡的救生艇朝岸上拖。整個過程她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生怕用力過猛沙礫會把救生艇劃破,平白毀掉這件僅有的載具。
四號攝像機亦步亦趨地跟在周圍翻飛,除了壞天氣會動用推進器,好天氣里它總是靠飛行裝置飛行,加上圓滾滾的身體,簡直像只頭頂竹蜻蜓的金紅小寵。
斯塔克的全球GPS系統和智能管家確保了這些攝像機始終堅持自己的機位,一號機飛在極高處拍攝全景,兩號和三號飛在前後方數米開外拍攝遠景,四號機繞行拍攝近景。
雖說詹妮弗對孤獨適應良好,但一來要對得起出場費,二來時間久了難免有點寂寞,這幾天她已經習慣了對攝像機絮絮叨叨。
最受寵的當然是四號機,詹妮弗甚至還它起了個名字叫「巴迪(Buddy)」,也有夥伴的意思。
說不清是智能管家真的有那麼智能,還是節目組注意到爆點之後的特殊安排,總之最近這台攝像機表現得越來越像真正的夥伴了。
當下,巴迪飛到救生艇內側,用從下往上的死亡角度考驗詹妮弗的顏值,惹得後者翻出一個白眼。
「你給我小心點,」她假裝板著臉,「等我從這鬼地方出去就把你買下來丟到韋恩莊園,天天接受阿爾弗雷德的紳士教育,別說製作組,到時候連托尼·斯塔克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