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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詹妮弗補充。
「——像個上課時和人眉來眼去的女中學生。」
詹妮弗:「......」
阿爾弗雷德寬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原諒我,親愛的。」瑪哈假惺惺地說,「好了,注意台階,外套拉好,看著點胸別走光。剛剛說到哪了?你的小情人什麼?要我給你安排點炒作嗎?」
他們已經走到大門外了。
詹妮弗大概花了三秒鐘考慮要不要當著記者的面翻個白眼。
然後她翻了。
第75章
第49屆紐約電影節的開幕影片是羅曼·波蘭斯基執導的《殺戮》。
羅曼·波蘭斯基是在整個好萊塢都赫赫有名的爭議導演, 這種爭議來源於他複雜的人生經歷——幼年時遭遇反猶浪潮, 中年時遭遇邪教血案,晚年時陷入性侵風波——也來自於他電影風格的多變。
《殺戮》的演員陣容可以說是星光熠熠, 不僅兩名奧斯卡影后朱迪·福斯特和凱特·溫斯萊特同台飆戲, 就連男演員克里斯多福·瓦爾茲也手握小金人。
這種豪華配置在電影節第一天就引發了影迷和影評人的狂歡浪潮,緊接著展映的主要單元作品更是將電影節的氛圍越炒越熱,在《我與夢露的一周》作為焦點作品上映時達到了高潮。
詹妮弗坐在車上看著林肯中心。
此時的會場人山人海,影迷和粉絲都站在安全線邊等候,正門外和門內的台階處都站著扛設備的記者,受邀的影評人和媒體則三三五五地湊在一起談笑。
主創團隊已經差不多來齊了。
「小情人」埃迪今天穿著身挺括的絨質黑西裝, 襯衫領子下規規整整地打著人字織領帶,頭髮向後梳得一絲不苟, 完全把九頭身的好身材凸顯了出來,看著精神極了, 也漂亮極了。
他早早收到詹妮弗的簡訊,這會兒正趕得上為她拉開車門。
瑪哈在下車前最後幫詹妮弗整了整衣服, 對這件大開領抹胸裙瞪了好幾眼,然後才示意她可以走了。埃迪特意擋在正前方,這樣她下車時一個自然的半彎腰動作就不會讓站在高處的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詹妮弗就拜託你了, 雷德梅恩先生。」阿爾弗雷德非常友善地說。
瑪哈正準備去找自己的舊識, 聽到老管家的話, 立刻想到自家搖錢樹在大公寓的「驚天宣言」,頓時忍俊不禁:「是啊,雷德梅恩先生。」
詹妮弗發誓她看到埃迪的耳朵紅了。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稍微開個玩笑就會變成一隻火龍果,也不知道哪來的臉還敢吹噓自己最近「看到了愛情希望的曙光」。
呸!
身後的勞斯萊斯朝附近的停車場開走了,她優雅地挽著男伴的手臂順路朝門廳行進,一路上都沒敢靠近安全線給粉絲簽名,只是時不時朝左右兩側露出抱歉和安撫的笑容。
「你手上抓著什麼?」埃迪在轉角停頓時發問。
「沒什麼。」詹妮弗攤開手掌給他看了眼,「也不知道工匠的手藝怎麼這麼差,來的路上掉了一顆珍珠,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珍珠手串?」埃迪壓低聲音,「掉了一顆珠子乾脆就不戴,你穿著這件衣服已經很完美了。再說我記得你以前還在劇組嫌棄過珍珠手串呢,後來給換掉了,怎麼現在......?」
說到最後他的尾音已經揚了起來,邊調侃邊努力維持著面上的根正苗紅。
知道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詹妮弗非常坦蕩地回答道:「上回拍照時布魯斯送了我一個手串,結果我運氣不錯逃過一劫你也是知道的。今天首映式也需要點運氣,所以我就又準備了一串。」
「是啊,」埃迪順勢感嘆,「我們用得上一點好運氣。」
這可能會是部沖奧的片子,退一萬步來說,這也必須是一部能達到預期的片子。對它寄予厚望的不只有主創團隊,還有這麼多年瑪麗蓮·夢露的粉絲和研究者。
改編電影對演員來說要受的壓力最大。
觀眾們都期待成品能盡善盡美,但最終往往會有人覺得大失所望,因為人人心裡都有一個預設好的角色形象,有一本被解讀過的小說,有一段被幻想過無數次的歷史。
一千個觀眾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句話總是不會錯的。
兩人心裡都壓著沉甸甸的期許,一時半會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帶著訓練過的微笑走過照相機最密集的一段區域,然後開始應付湊上來的媒體記者。
當演員有時候真的需要記憶力。
大部分電影的宣傳期都在殺青一年兩年甚至數年後,而大部分媒體喜歡問的老生常談需要大量的回憶和理解。
經典科目有——「對角色的理解」,「對劇情的解讀」,「最喜歡的情節」,「最想成為哪個角色」,「對合作導演的評價」,「對合作對象的評價」,「對製作團隊的評價」,「拍攝時的趣事」......
以上種種都得打好腹稿,尤其是角色相關,否則就可能出現嘴瓢的慘劇。
詹妮弗自己的習慣是對角色和劇情背景做深入理解,宣傳期前再把主創團隊的代表作和新作統統了解一遍,主觀類問題則全靠緣分。
沒有就現編,編不出來就硬造。
比如有個記者問:「能談談你和埃迪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