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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心念一動。
兩家集團根本不缺少資金和社會關係,這個背後的支持只可能來自於一個神秘組織,或更龐大的個體,比如政府機關。上一次盧瑟用「素材」這個詞形容的還是氪石,他不可能為動植物沾沾自喜,被盯上的恐怕又是那些能力特殊的超英。而奧斯本為什麼抓著康納斯,其中也必然有鬼。
布魯斯覺得自己差不多得到了具體調查的方向,單次試探太多反而不美,於是便指著另一幅畫開始發表愚蠢的言論,準備找時機回到大堂里去。
他還沒說兩句話呢,忽然,一聲尖叫從遠處傳來。
這恐怖的叫喊刺破了他們之間古怪的氛圍,緊跟著是接二連三的叫聲,有男人的咆哮聲,也有女人的驚呼和哭聲。
遠遠地似乎有人群跑動的聲音,一樓的人群在四散奔逃,二樓則有人在朝一樓趕去。玻璃倒在地上被砸得粉絲,麥克風不知被誰拿起,爆發出快讓人失聰的電流音,有人在對著麥克風大聲命令:「請冷靜下來!請冷靜下來!幫助馬上就到!」
出事了!
布魯斯和盧瑟對視一眼,他們離開畫廊,匆匆朝能看到一樓的天井奔去。
一個慌慌張張的侍應生正魂不守舍地端著托盤跑來,他和布魯斯迎面撞在一起,盤子裡的橙汁撒了韋恩少爺一身。這種嚴重錯漏本該讓他嚇得立刻道歉,可直到盧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這個侍應生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怎麼回事?」盧瑟厲聲問道。
侍應生的制服都被揪得變形,他驚慌地哽咽了一下,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戴維斯小姐——」
「布魯斯!」
遠處走到二樓的托尼·斯塔克大聲喊叫,尋找。
可布魯斯完全沒理會自己的忘年交,他繞過侍應生從最近的地方匆匆奔下樓梯,那雙藍眼睛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橙汁滴滴答答地沿著西裝外殼滴落在鞋面上。
「——她好像殺了個人。」
在他背後,侍應生磕磕絆絆地把話補完。
「這是什麼了?」盧瑟走上前去和托尼會合,後者搖了搖頭,臉色像打翻了調料盤般複雜,只是把他拉到環形走廊的玻璃的欄杆邊,一起朝底下的大廳看去。
整個一樓已經亂作一團。
到處都是驚慌的客人,安保站在台上試圖穩住局面,他們正下方有個花容失色的女士正腿軟地倒在地上,努力朝蛋糕塔後爬動。
詹妮弗·戴維斯站在大廳正中被人團團圍住,背後的裙子被撕裂了,手裡抄著把椅子,面前倒著一個男性。
酒杯在她身周碎得到處都是,蛋糕在地上糊成白花花的一片,珍珠手包胡亂丟在一旁。在那些髒透的白色污漬上還流著一些血紅,不知是打翻的紅酒還是什麼人迸濺的血液,這種紅色一路延展到她光滑的裙擺上。
記者們正拿著長槍短炮瘋狂地拍照,好像晚一秒鐘就會搶不到頭版頭條,只有少數幾個記者在阻攔同行,只有一個人走上前去給她披上外套——是托尼看上的那個小記者。
「老天爺啊。」盧瑟喃喃地說,「我們得趕緊打電話給公關部,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又有的忙了。我簡直不敢想像明天的報紙會是什麼盛況。」
托尼剛才已經打過了,現在還是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他環顧周圍,接著問道:「布魯斯呢?我看到你們一起上來。底下那個是他女朋友。」
「他下去了。」盧瑟飛快地回答。他想起剛才的畫面,越發確信韋恩只是個被女色迷惑的草包,便帶著些不以為然頗為八卦地補充道,「他氣瘋了。」
「哦喲。」托尼乾巴巴地說。
鋼鐵俠似乎想吹個口哨,又因為時機不對艱難地咽回去了。
第67章
詹妮弗在布魯斯上樓後就開始寵幸那些漂亮的水果蛋糕。
會場的布置很精緻, 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舞池,方形的自助餐桌在周圍放了一圈,每張桌子都不大, 擺的東西也不同, 變相地促進賓客在場中遊走,進行更多社交。
斯塔克被記者和名流團團包圍,幸好這時樂隊開始工作,他藉機擺脫眾人, 拉著女伴的手滑入舞池,這才避免了被吵死的命運。
詹妮弗則站在角落裡, 跟做學術一樣嚴謹地拎著櫻桃梗端詳, 許久才把它放進口中。
她平常不怎麼吃很甜的水果,更不用說是奶油蛋糕上的水果,只是這會兒看到盧瑟就心煩,只有甜食能稍稍安撫她的情緒。
晚宴到了這一階段,寒暄、公布、演講的重頭戲差不多走完了, 只剩下吃吃喝喝、跳舞和社交——前兩者多數時候也是為了服務社交。
從角落裡看去, 宴會廳里到處可見成雙成對或扎堆的名流,他們觥籌交錯,高談闊論,時不時因為講了個彼此意會的趣事而哈哈大笑, 像她這樣形單影隻的倒成了少數。
不過沒人會真的把戴維斯小姐撂在一邊。
等樂隊演奏到第三支舞曲的時候,詹妮弗已經和超過十個人進行了寒暄、交談,還同一名據說是「慈善家」的青年下場跳了個舞, 聽他旁敲側擊說了韋恩一頓壞話,並自以為嘴甜地恭維「如果是我的話絕不會把一名如此美麗的姑娘獨自丟在這個滿是鯊魚的魚池裡」。
哥譚人均自戀。
詹妮弗深深嘆氣,要不是周圍到處都是媒體和照相機, 她都想會學著斯塔克的樣子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