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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老爸,她九歲的弟弟,她的小姑姑……
他從沒有關心過,為什麼她老爸和小姑姑相差二十歲,為什么小姑姑不能自己照顧弟弟……
雙肘支在方向盤上,渾身驟冷,他抬不起頭……
DNA鑑定……今天他出現在鍾偉婷的面前,就表示他並不確定是不是侵犯了她。這已經是一種認罪的表現,即便,最終證明那個罪犯並不是他。
十年前的那一夜在他腦子裡已經完全成了空白,他該怎麼面對他的小兔子,怎麼向她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滴道,雷雷收到!
☆、晉江首發
雨加雪。
凌海終於還是hold不住美麗的雪景, 傍晚一陣狂風後,夜裡下起了雨加雪。站在暖融融的地板上,安小素握著手機守在客廳窗前,直直地看著小區門口進來的車道。
已經十一點多了,下午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才三點,後來安小素一直關注著項目總工南嘉樹的LYNC頭像, 下班後還亮著, 想著他難得去趟江州一定還在工作, 於是她也加班, 安靜地等著。
六點,頭像變成了灰色,南工下班了。他應該也是那個時候離開的吧?再開去設計院買麻薯, 大概半個小時足夠了,之後就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四個多小時了, 該到了啊……
握著手機, 卻找不到他。每次的電話都是轉到語音台:我正在開車, 請留下口訊, 稍後與您聯繫。
這是他一定的堅持。只要開車,車載電話系統都不肯用,他說大腦神經的反應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那麼快, 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0.01秒的分神就會釀成大禍,比酒駕還糟糕。所以, 只要開車,天大的事都找不到他,用他的話說:沒有什麼事大過生命。
他就是這樣一個嚴格到變態的人。可是,今天他的電話也是有點點奇怪的,平常工作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打電話的,頂多發個信息調一下情。當時看到號碼顯示是他,安小素真的嚇了一跳,他當時也應該是在上班吧,居然會忽然打電話問買吃的,真不專業……
低頭,再看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鐘,十一點三十五了。
雨一直淅淅瀝瀝的,沒有更大,也絲毫沒有停的意思。眼睛盯著一個簡單的圖像,反覆不停,像小鋸齒鈍鈍地磨著。忽然,一陣風斜潲了雨水打了一下窗,一直單純想念的心立刻就有點按不住:天這麼冷,路這麼滑,他是耽擱在哪裡了??
手機已經握出了汗,再打,還是語音台。
不對!不對!!從八點開始,每個小時她都試一下,為什麼還在開車?這是開到哪裡去了??心突然恐懼,難道是出了事,手機沒有調過來??
可是,這個安全控車上從來都備有很明確的緊急聯繫方式,因為血型特殊,身上還有他的血型信息,真出了事也該收到電話了啊,難道說……
念頭一起,腦子裡忽然就出現很清晰的場面:越野車翻在黑暗的路基下,大雨中根本就沒有人注意!
天哪!她,她居然傻兮兮地等了這麼久!!怎麼辦??她一個人,沒有車,怎麼找??對了!張總!找張總,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立刻想撥電話,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張星野的號碼!考慮了不到一秒鐘,轉身拿了外套就往外去,她知道他家的地址!
午夜的小區,道兩旁圍攏的灌木黑漆漆的,顯得特別龐大,路燈照不透雨水,模模糊糊的。安小素打著傘疾步往外去,來不及訂車,她打了門衛電話直接在路上攔車。天氣很冷,可是她一腦門的熱汗,皺著眉,雨傘遮了半個身子,只看腳下。
繞過花壇,看也沒看就橫過車道,突然!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劃破了夜空,那麼響,整個小區都被穿透!
她被徹底震蒙了,愣了幾秒,才抬起傘,一米之遙,看到那輛彪悍的越野吉普。
雨水那麼大,天那麼黑,可是她卻清晰地看到擋風玻璃後,那個高大的男人……
心落地的一剎那然竟然想:糟了!又犯錯了!他說過夜晚出來身上一定要有螢光的顏色或者至少亮色來警示車輛,因為黑夜,人的視覺分辨力特別低。剛才她打著黑傘突然從花壇出來,如果不是他眼快,她已經被碾成肉餅了……
車門怦地打開,她嚇了一跳,看他大步過來,她鼻子一酸,也不管什麼怕不怕了,扔了傘張開手臂向他撲去。他一把撈起來,她就跳在他身上,緊緊地勾著。
他的力量,鋼鐵一般,幾乎勒進她骨頭裡……
出來得太匆忙,外套下只是薄薄的睡衣,痛,讓她呼吸都停止,可是,一天的思念,一夜的焦灼,幾乎要崩潰的擔心和恐怖想像只他勒這一下便都了了。
這是她的男人,如果他出事,她一定會先於他死去的男人……
他皺著眉,大手扣著她的脖子吻上來。意料之中的吻,卻是意料之外的溫柔。他竟然沒有咬她,這麼耐心,這麼溫柔,好像他們不是在漆黑的雨夜裡,而是在纏綿的床榻。
雨水,澆下來,冰冷刺骨,可是他唇上卻熱得她心狂跳……
……
房中好暖和,濕透的人立刻難耐,進門就把衣服都脫在門廊里。她哆哆嗦嗦,被他一把裹了,俯身下來。熟悉的動作,熟悉的環境,她一把拽下沙發上的毯子丟在厚厚的地毯上,躺下,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