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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就要,小嘴叭叭地在他臉上肆無忌憚地印著。她扭著身子回頭,親得有點點吃力。沒辦法岳紹輝只好支起肘,俯身把自己送到她口邊,讓她舒舒服服地平躺著就可以全面得逞,這一下,兔爪子也不閒著,上上下下地摸他,自己陶醉得輕輕哼出聲來……
她好甜好軟,小手一會兒顧得上,一會兒忙不過來,若有若無,跟她的吻配合得亂七八糟,撩得他全身緊繃,很想狠狠回應可實在怕傷了她,咬了牙,「柳下惠到底是誰?!」
……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奶白色的窗簾鋪進房中,完全的潔白籠出了淡淡的金色,房門外護士托著藥盤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好安靜的早晨。
腳疼,疼得厲害,可是安小素一點都不想動。抱著他的手臂,聽著耳後他均勻的呼吸,腦子裡什麼也不想去想,就看著對面的牆上,陽光映出他們的影子。被子搭在胸前,他側身,強壯的肩膀那麼清晰的形狀,他這麼大,她的存在只是他肩頭露出那一點毛絨絨的發,她的整個人都融在他的影子裡。安小素努力地分辨著哪裡是他們重疊的地方……
八點,他醒了。抱著溫存了一會兒,才起床,洗漱。吃過早飯,特需服務已經送來了辦理好的出院手續和費用清單,他看了一下,往醫生辦公室去。安小素知道出院前,他還要好好地諮詢醫生康復期間的注意事項,這一次,她肯定是什麼禁忌都不能犯了。
等著他,一個人在床上玩手機,微信群里同學和隊友們都問她怎麼樣了,安小素就拍了張石膏腿的照片發過去,然後簡單說了下病情:沒事的,二十天後又是一條好漢。
就這麼一張照片,居然有眼尖的看到了石膏後面的沙發、電視、還有衣架上男人的外套,立刻說:這狗糧餵的真是猝不及防!這一下,像是炸了鍋,反正她的傷也沒事,大家便撒了歡兒地調侃昨天她哭兮兮地抱著男朋友的熊樣,又說男朋友簡直是從天而降一隻男神,亮瞎眼。
隔著手機屏幕,安小素覺得臉都燙熟了,刷屏信息那麼快,打字她都插不上嘴,可是嘴角咧著,笑止也止不住,心裡好甜蜜。忽然明白為什麼人家都喜歡秀恩愛,明明是又甜蜜了一遍呢。
玩了一會兒,起身,努力自己下地,手剛扶到助行器,就聽門打開,開心地叫,「你回來啦,人家要上廁所!」
來人走過來,扶了她的手臂,安小素一抬頭,「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滴道,雷雷收到!
謝謝親愛滴柴,雷雷收到!
☆、晉江首發
身上只有一件寬鬆的衛衣裙, 寶貝女兒披著發,頭上隨意地別了個小夾子,小臉幾天不見,好像又白了又瘦了,光著腿,昔日白皙漂亮的長腿上墜著厚重的石膏, 仿佛都拖不動, 抬眼看她時驚喜的表情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安然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聽她剛才那一句那麼親近放肆的反應真不敢想是跟誰說的, 只是嗔道,「傷成這樣,怎麼也不跟媽媽說?」
「怕你擔心嘛, 」安小素撒嬌,「其實只是腳踝拉傷, 用不了一個月就好了, 保證歡蹦亂跳地回家過年!」
過年?安然蹙了眉, 這已經把聖誕節回去考設計院的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走吧,先去洗手間。」
安小素扶著助行器吃力地走著,儘量不靠在安然身上, 疼得齜牙也不敢顯,笑著說,「媽,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周教練跟你說的?」
「是小宇給我打的電話。」
「哦。」
這一聲應得一點也不意外, 不,是一點也不在意。看她努力地挪進衛生間關上門,這一路來,安然的擔心與焦慮在看到女兒後似乎都起了微妙的變化,看來,確實有比骨折受傷更嚴重的問題在自己這寶貝丫頭身上。
聽到裡面起身,安然推開門。她在洗手,可能是痛,傷腳根本就不能沾地,只能金雞獨立,洗手台又有點低,她哈下腰身體平衡就把握不好,幾乎是貼在水池邊。安然趕緊過去扶,水已經弄了在胸前,她咧嘴笑笑,「好久不殘了,還不習慣呢。」
調皮的小臉乾乾淨淨的,還擦了淡淡的唇膏,衣服也都是新換的,高級的VIP單人病房裡看不到專門的護理,是誰給她洗、給她換?安然不想再去想那個答案,只想快點接女兒走。
「媽,你特地來看我的?」
「嗯,媽媽請了假來照顧你。」
「啊,不用的。我周一還要上班去呢,你……」
母女兩個攙扶著剛出了衛生間的門,就看到房間裡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整理行李,手裡是一件雪青色的女孩T恤,看到她們,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可安然的臉色卻立刻沉了下來,果然!
「你回來啦!」身邊的丫頭愉快得像一隻小鳥,聲調簡直扎耳朵,「媽,您還不認得他吧?這是……」
「怎麼會不認得?」安然冷冷的,「岳總。」
岳紹輝笑笑,「安女士,您好。」
「什麼岳總啊!我就說您不認得他!」
說著安小素丟開手下的助行器、丟開安然,單腳蹦了一下,立刻疼得齜牙,岳紹輝趕緊上前,她張開手臂完全沒有支撐地撲在他懷裡,摟了他的腰回頭,「媽!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男朋友,Tony!」
兩步之遙,離她而去。寶貝像小時候從幼兒園裡接出來,一整天的思念和完全的依賴,蹣跚著小腳步撲過來,仿佛你就是她的整個世界。那是安然記憶里最珍貴的保存,只是這一次,撲向了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