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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她的臉頰紅紅的。對的,做//愛的時候,他最寵她,可以寵上天那種。
所以,要不要……出賣一下色相?
……
天亮了,安小素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洗了澡又在外面接電話。洗漱,換衣服。出到,早飯剛剛送來,鋥亮的銀盤上是撒了鮮奶油粉的小丹麥包和五六種口味的填心可頌麵包,還有單面煎蛋和水果。
他已經坐在桌前,她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剛抿了一口果汁,就見他從一旁的小保溫冰桶里拿出一個眼罩,手試了試,裹了手帕遞過來。
「……幹嘛?」安小素不明白。
「冷敷一下,眼睛腫了。」
最受不了他溫柔,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她眼睛一酸,又紅紅的,接過來,胡亂地捂在眼睛上。
嘶……冰涼涼的,好舒服。
正嘶嘶地吸著涼氣,嘴巴上輕輕地貼上了什麼,一股新鮮烘烤的香甜味道,她怔了一下下,張嘴就咬了一口,酥軟的脆皮裹著熱熱香濃的奶酪滿溢在口中,真好吃!
昨晚的尷尬、賭氣,都被遮在眼罩里,反正她看不見,有的吃,就吃!再張嘴,又一大口。小丹麥包哪經得住她這麼咬,一下就咬到他的手指。一下下,只是猶豫了一下下,她用力咬下去。他的手指沒動,卻笑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抱緊,低頭,貼了她的臉頰,「咬我啊?嗯?」
咬死你!哼!
狠話都表達在牙齒上,肯定咬出了印子才鬆開。可是……身體並沒有什麼動作,蒙著眼睛,不用過度尷尬,就窩在他懷裡。早晨的陽光透過眼罩,照得眼睛裡一片朦朧溫暖的顏色,和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一點點的糖果香,好久,她都沒動……
吃過早飯,上班去。
走到門口,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看著他。
「怎麼了?」
「晚上下班,我不等你了。」
他蹙了下眉,還沒開口,她又說,「我先回酒店。」
「嗯。」
……
一上午,安小素都被派在張言的小組幫忙,做熱物平衡計算和管線表。張言是資深工程師,雖然是在米婭手下,卻有自己獨立的小組,這樣的小組米婭手下有三個。如此結構,看起來本專業有十幾個人,可基本上米婭面對的只是三位組長,組員們不會有直接面對她的必要。
安小素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真「運氣」,只有她一個人是游離在外,直接上司就是米婭,可是又不足夠三位組長的分量,所以米婭那積壓下來顧及面子不能訓人的憋氣,都可以扔在她一個人頭上。
張言管理寬鬆,忙碌間隙大家還能輕鬆地聊幾句,可安小素從參加工作就是跟著米婭,從來沒有半句閒話的習慣,更何況今天,她還要趕時間。等到中午,大家都開始準備吃午飯,安小素迅速換了運動鞋,跑了出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跑到五個街區外的商場再跑回來,基本就是百米衝刺的速度。等再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下,額頭冒汗,整個臉都紅撲撲的,看一眼時間,正好半個小時!如果不是挑味道的話,應該還可以再快五分鐘,看著袋子裡的東西,安小素開心地笑了。他一定喜歡!
……
六點半。
一整天,岳紹輝都在跟業務拓展部專門成立的投標小組開會。入行這麼多年,這也是他第一次做Lump Sum (一次性總包),雖然他一向注重前期預算,儘量精確,可是要在項目完全沒有任何具體進度的情況下就要把整個工程的預算全部做出來,還要考慮到可能的風險,一口報價,盈虧自負,也實在是個挑戰。
岳紹輝從不懼挑戰,對於工程前期預算有種特別的敏感和興奮,這是除現場管理外,他最熱衷的事。工作是興趣,他的生活一向不存在公私的界限,沒有牽掛,最喜歡整個辦公樓空去,獨自深夜工作。可是今天六點一過,就沒法再集中精神,連特意趕來的人事總監徐強要求他看幾份挖人的簡歷,他都只是把資料留下,把人打發走。
起身,看了下區域網,她已經下班走了。
看著灰色的小頭像,岳紹輝蹙了眉,昨天她哭了,他忍得很辛苦。
解除婚約,背叛了兩個世交的家庭,膽小的兔子只邁出這一步就不敢再動了。逃出的自由像是偷來的時間,從一開始,她就在做最後的狂歡。
他要走了,突如其來的分別考驗著小兔子奇差的應激能力,他預料到她會往後縮,果然,縮成個了小烏龜。
要讓她爬出來,就必須不停地敲打她的殼。
早晨她狠狠地咬他,他幾乎就要興奮起來,可後來,她又鬆開了,軟軟地縮了回去。分別的時候,眼睛裡還有昨夜的殘淚留下的心酸,可是卻似乎又閃著新的希望。
岳紹輝長長吁了口氣:what are you up to this time?(又在折騰什麼?)
……
回到酒店,問了客房服務,2208房間還沒有叫晚餐。岳紹輝上了樓,按下門鈴,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正納悶兒,手機響了,打開。
兔子:是你嗎?自己開門吧。
打開門,一股清甜的暖香撲面而來,廳中卻不見人。看臥室虛掩著門,岳紹輝放下外套,走過去正要推門,身後忽然有貓一樣腳尖點地的聲音,他正要回頭,她已經撲上了的後背,捂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