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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十幾秒,她輕輕咽了一下,「你其實,一點都不想我。」
他彎腰,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抱進懷裡,「嗯。」
她一吸氣,屏住,身體直直地僵著。滑滑的絨毛睡衣在他粗壯的手臂里擠著,像剛孵出來的樣子,雪白的脖頸,雪白的領口,甜甜的味道。他低頭,啄下來,她立刻別過頭去,他的吻就此重重地落在腮邊。
他好冷,冰冷的唇,冰冷的臉頰,很快就覆上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反反覆覆磨蹭,直到她把他暖成一樣的溫度。
他的味道,深深吸,沒有古龍水,只是他。她終於忍不住,顫顫地張開嘴巴,入他進來,占滿。小舌像完全沒有領會她賭氣和矜持的意思,迫不急待地撲向他,給他吸吮。
她踮起腳尖,用力貼著他,被他的力量壓彎了腰,在他的手臂里,她居然也能彎成一個不符合人體工學的弧度,很舒服。心跳得發熱,夜已經不見了,只有手摸到他風衣上的冰冷,抓不住,不能自已……
「從小屋……到小區門口,六分鐘……」在他耳邊,她吃力地說著,「取快遞,兩分鐘……回來六分鐘……」
他抬起頭,將她扛起來。繞到樓後,才見那輛龐大的越野吉普停在花壇旁,幽靜的角落,距離兩邊的公寓都有相當的距離,暗影里,黑色的車身幾乎無形。
打開后座車門,把她放進去。她剛坐好,他一摁座椅,緩緩地放下。他上來,關了車門,將她拉進懷裡。
撥開他的風衣,貼在他襯衣的胸口。並不狹小的空間,暗暗的,他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攬著她,沒有用力。她蹙了眉,摟著他的腰,不夠,腿抬起來,重重地壓著他。
他低頭,笑了。
她往上蹭了蹭,貼在他頸窩,閉了眼睛,「已經十分鐘了……」
他拿起放在心口的小手,剛握在手心,「啊……」她叫,「疼呢。中午差點沒捏斷了。」
他輕輕吻了一下,「You asked for it.」(你活該。)
「怎麼了?就是想摸你一下,又沒有人看到!I can’t?」(不行啊?)
「No.」(不行。)
他拒絕得好溫柔,她噗嗤笑了,翻身,跨在他身上,「說!給不給摸?」
他扶好她,枕了雙臂,車窗外透進依稀的燈光,她的發垂著,糖果香波的味道淡淡地充斥著車廂,遮著臉,越發小,眼睛亮亮的,一副小太妹的樣子。
「Go ahead.」(摸吧。)
她怔了一下,看著身下的人,健壯、寬大,男人的磁場這麼強大,籠罩過來,她忽然不自在,心竟然膽怯了一下下。
「You only have 5 mins left.」(你只剩下五分鐘。)
抿了唇,俯身,輕輕解開他領口的扣子,停了一下,又解開一顆。
不像那天撕開他的領口,這一次,她很仔細,一顆,一顆,解到腰際,他不得不帶著她挺起腰,她才順利把襯衣拽出來,完完全全地,解開。
天很冷,他的味道帶著身體的暖撲面來,好性//感。
她低頭解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握住將她扣進懷裡,「冷。」
貼著他,好暖和,手順著他的胸前,仔細地摸下去,摸到腰後,緊緊抱了他,好一會兒,才叫了一聲,「Tony……」
「嗯,」
「那天,媽媽問我:你怎麼知道你們岳總住哪個房間?」
「你怎麼答?」
「還能怎麼答,說去過啊,因為住的近,給老闆跑腿送過文件。」說起來她還是心有餘悸,「差點就露陷了。」不覺又抱緊他些,如果媽媽知道了,她就見不到他了……
「Time is up.」(時間到了。)
她不情願地抬起頭,看著看著,忽地吻住他的唇。手臂撐到他脖頸下,居高臨下,幾乎是在強吻他。
心好燙,有種占有他的感覺,那麼強烈……
……
周五。
專家組結束了一周的會議要返回江州,安小素早晨起來就幫媽媽把行李都收拾好,送到了設計院。下午五點半的動車,安小素要請假去送,安然沒讓,囑咐她好好工作。
早晨的陽光很好,她過馬路去上班,站在街這邊,回頭。媽媽站在設計院門口的梧桐下,笑著,揮揮手。安小素飛吻了一個,媽媽,我好愛你……
轉回身,往台階上跑去,像出了籠的鳥兒。
因為花時間陪專家組,活兒積下一些。安小素忙得午飯都沒有去吃,林虹分了半個三明治給她,打趣兒說吃了幾天好的,足夠用來消化土了。
直到下班的時候才有空看一眼手機,居然什麼信息都沒有。周三夜裡分手的時候,說好周末要去島上的,她已經悄悄地把行李都準備好了,他人呢?
兔子:我已經可以下班了,你在嗎?
腰:我臨時有事。在外面。
兔子:那還去島上嗎?
腰:去。你不要回家,直接去酒店等我。
兔子:嗯嗯。
發完這個信息,岳紹輝將手機收好,略整了一下衣領,拾階而上。
這裡是城南一家明時茶坊,城區老街坊整修而現,古色古香,沉澱著老木舊時的原味。晚飯時分,茶坊中人不多,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來到雕花菱窗隔出的雅間。
推門進去,窗邊坐著一位優雅的女人,看到他,未起身,未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