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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小表情引得他哈哈笑,「We’re roommates, we have rules!他敢半中間跳出來,他死定了!」 (我們是室友,有室友的規則!)
想起張總走出來那個憋屈的樣子,就能想到大學的時候是怎樣被他欺負了,難怪氣成那樣還不忘返回來跟她說:Good Choice(選的不錯)。安小素也跟嗤嗤笑了。
她笑得好開心,泛著紅絲的眼睛裡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像那天剛哭過……他低頭,做了一個那天他忍了很久才忍住的動作:輕輕地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
她眨一眨,看著他。
「房間都整理好了?」
「不用整理,回去給房東打電話說我不退租了。」
「不行 。你不能再住在那裡了。」
「為什麼?」
岳紹輝皺了下眉,很想說:秦宇是個典型的情緒控制者,愛和控制欲並存,一旦失去,絕不是失戀那麼簡單,他擔心會傷害到她。
他笑笑,「既然分手了還想離他那麼近啊?」
「不是,只是……」
「來。」
他拉著她打開落地玻璃門出到陽台上,透過灰濛濛的雨霧,指著不遠處,「那裡,怎麼樣?」
被他從身後攬在懷中,安小素看著那一片灌木簇擁的小區,冬日裡依舊綠意蔥籠,「那是芳漁園,白領公寓,比我現在住的要貴出一倍呢。」
「負擔不起嗎?CNE的薪水沒有那麼低吧?」
哼,她悄悄撅了嘴,今天剛承諾你五年不加薪,人家能五年不漲房租麼?
「怎麼?不願意離我近一點啊?」
他低頭在她耳後,低沉曖昧的聲音撩得她心裡痒痒的,好了,就答應他好了,反正……等他走了以後再退就是了。
「嗯,好。」她點點頭,「那就搬這邊,我下午去問問有沒有空房子。」
「我已經定好了,鑰匙一會兒就送來。今天等雨停了,就搬。」
「啊?」她轉過身看著他,「什麼時候定的?」
「你鬧著不想跟他分開的時候。」
她不滿意地蹙了眉,「你就知道我會留下嗎?」
「那當然。」
「切!」她一挑下巴,沖他很不屑地笑了一聲,「胡說,張總說你突然要去領江州分部,還不是因為我!」
他笑,「因為你什麼?」
「在中國的時候也想跟我在一起。」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雨停前還有好多時間,可以在一起。」
……
陰雨天,臥房裡只亮著一盞壁燈,柔和的橘光鋪在寬大的king-size床上,軟軟的白鵝絨像垂落的雲朵。她被輕輕地放下,放在床頭堆起的軟墊里,一下子就陷了進去。
「哎呀,」她小聲叫,一邊努力掙起。
他俯下身,支了肘。襯衣領口的扣子已經打開,隨他側臥,斜敞著。燈光正從他對面照來,照得臉色那麼柔和,平常那股略有些狂野的氣質都好像柔軟下來。
他的肘正在她耳邊,高大的身材,哪怕就是躺倒也是錚錚的稜角,一股強大氣勢,總好像有磁力。她不再掙扎,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身影里,「我一直都不明白酒店裡的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枕頭。」
「你會明白的。」
她笑笑,看著他,一小會兒,忍不住抬手撫上他的臉,指尖划過他高高的鼻樑、他的唇,往下,輕輕撫過男人的喉結,摸到他領口,摸著他露在外面的肌肉。她早就想這樣摸摸他,只是那個時候,她不敢。
細細的棉絨裹著小兔子,軟軟地蹭在他胸前,他抬手握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不是想知道你這件衣服為什麼會在我手裡嗎?」
「哦,對,為什麼?」
「野營那天晚上,你脫下來的。」
嗯?安小素一愣,現場緯度高,秋天已是大雪紛飛,野營的地方雖然溫度高些,可是晚上也很冷。她這件絨絨衣最適合鑽睡袋,怎麼會脫下來?
脫下來……幹什麼??
看她驚得瞪圓了眼睛,他笑,略直起身,把襯衣頭上褪下去,俯身將她裹在身下,「Now you have to finish what you started.」(你起的頭你來結束。)
「我幹什麼了……」
她的話音消失在他的唇齒間。
再次被他糾纏,她一點都沒有習慣,還像初時,一顆小小的石子就可以漾起整湖的漣漪,讓她忍不住就去纏著他。腦子裡一點點的疑惑就此拋去九霄雲外,環了他的脖頸,竭盡全力去回應。
整個人裹在軟軟的白鵝絨里,他一用力,她就深陷,起伏柔軟的力量,讓她的心以更快地速度沉溺下去……
唇舌糾纏,吸允著彼此的味道,彼此的呼吸,身下的人綿軟無骨,嬌嬌的氣息在他耳中滑過,刺激得他血脈噴張,大手托起她的腰,一把掀起裙子,幾乎毫無阻力就越過她的頭頂。待到那小臉露出來,像是冷,輕輕吸了口氣,顫顫的,看得他渾身的神經直跳,用力吻了下來……
緊緊相貼,肌膚如冰,如火,隔著那一件軟軟蕾絲的遮掩,更像是一點情//趣的火星,一切都已經到了噴發的邊緣。
房中的溫度越來越高,他的吻早已變成了啃噬,燎原的火勢就要洶洶而下,突然,環在他脖頸上的手臂一僵,一動不動。
被她緊緊勒在脖頸間,他很想用力掰開她繼續往下,可是身下已經儼然成了個小木偶,一隻連抻線都沒有的小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