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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不行?」沈默吃驚道:「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難道要促膝長談到天明嗎?」
「還沒喝合巹酒呢。」若菡的臉都紅的滴水了,心說看來這一年來是把他憋壞了。
沈默只好答應,暫且按兵不動。
若菡要給他穿件輕便的長袍,卻被沈默拒絕道:「馬上又要脫掉了,何必多此一舉呢?」便僅穿著白紗中單,連鞋也不穿,光腳踩在地毯上,跑去桌上拿起一個匏瓜葫蘆道:「是這玩意兒嗎?」
若菡這時也將自己的吉服除下,本想換上羅裙,腦子裡卻盤旋著那壞東西方才的混帳話,竟然紅著臉將羅裙擱下,也穿著中單過來,接過沈默手中的匏瓜,輕輕一分,原來渾然一體的葫蘆便分成了兩個瓢,之間還有紅絲線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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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內心火熱,手腳勤快,端起桌上的女兒紅,將兩個瓢斟滿酒,心中暗贊道:『果然酒是色之媒啊……』當然這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若菡卻不去端那卺瓢,而是如依依柳枝一般,輕輕偎在他懷中,沈默立刻報以熱烈的擁抱,今日的擁抱特別踏實,也格外的投入,因為他們是夫妻了,彼此的契合,就像那兩個卺瓢一樣,嚴絲合縫。
當微微的嬌喘、無意識的輕囈停下後,若菡輕輕為夫君梳著黑髮,低聲呢喃道:「儂既剪雲鬟,郎亦分絲髮。覓向合卺處,綰作同心結。」
沈默心一熱,便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從若菡右邊的雲鬟處剪下一縷烏黑的秀髮,然後把剪子遞給若菡。
若菡也從沈默的左邊髮絲中剪下一縷,然後靈巧的將兩綹頭髮互綰、纏繞成同心結,輕輕按在胸口,絕美的面龐上,泛著神聖的光,用無比鄭重的語氣道:「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一生不離棄,哪怕貧又殤。」
聽著若菡堅定無比的結婚誓言,沈默知道,她一定會做到的,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她的過往,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誓言。
沈默覺著自己也該說點什麼,接過同心結來,也按在自己的胸口道:「若菡,我的妻子,今日我倆結合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實,始終不渝。」他覺著含蓄的東方誓詞,已經沒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了,非得用這種西洋人的方式才行。
火辣辣的誓詞,讓若菡如飲烈酒,興奮的有些眩暈了,喃喃道:「相公,我也是,若菡一輩子都是你的人了……」沈默心頭又是一熱,攔腰便把若菡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抱著她走到合歡床邊,稍有些用力的擱到錦被上,呼出一口熱氣道:「終於肯從了我麼?」
「酒……」若菡通紅著臉,聲如蚊鳴道:「喝了合卺酒,就好了……」
「瞧我這記性!」沈默蹦下床去,兩步跳到桌邊,將那一對卺瓢端過來道:「快起來喝,相公我已經箭在弦上了!」
若菡摸一把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便與沈默各拿一個,手臂交錯而飲……那酒是甜甜的米酒,匏瓜所製作的卺瓢卻是帶著苦味的,所以夫妻合卺,即有彼此合二為一的意思,還有同甘共苦之意。
待飲過之後,沈默要接過去擱回桌上,卻被若菡紅著臉拿過那對卺瓢,很虔誠的拜了拜……沈默心說看來是要收藏啊!誰知下一刻,若菡便把兩個卺瓢擲於床下,小意的看一眼,便滿臉喜色的輕呼一聲,旋即卻又捂著臉鑽到被子裡去,連腦袋都不露。
那些負責教導新婦的女人們都說,飲完合卺酒之後,要將兩個瓢扔到地上以卜合諧與否。如果恰好一仰一合,它象徵男俯女仰,美滿交歡,天覆地載。這陰陽合諧之事,自然是大吉大利的了。
但這些話,打死也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沈默看著地上那一仰一合的兩個卺瓢,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再一看錦被下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便將探究的念頭拋到腦後,啊嗚一聲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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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以為若菡鑽進被子,是要放棄抵抗,誰知小新娘竟然緊緊揪住被角,把自己裹成了個粽子,任憑沈默千呼萬喚就是不出來!
沈默一時間有些老虎吃刺蝟,沒處下嘴的感覺,他繞著誘人的『小粽子』團團轉幾圈,終於發現了防線的漏洞……若菡畢竟不是千手觀音,顧了上就顧不了下,腳頭的被子明顯不是滴水不漏。
沈默便繞到床尾,看準方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盜鈴,一下子便伸進錦被裡,握住了若菡的一隻小腳丫,只覺盈盈只堪一握,曲線極為優美。剛要稱讚幾句,若菡卻突然劇烈掙紮起來,沈默怕傷到她嚇到她,趕緊舉手投降道:「你要是還沒做好準備,咱倆今晚促膝談心也不是不可以的。」沈相公這叫欲擒故縱,對若菡向來必殺。
果然,聽他這樣說,若菡也顧不得羞煞,擁著錦被坐起來,一雙美足卻緊緊收在身下,小臉滿是乞求道:「相公……想要哪兒都行,不過能不要碰妾身的足嗎?」
「為何?」沈默已經人間大炮一級準備,頭腦中的血液明顯不夠用了,竟然白痴似的道:「你說個理由先,不然我可不答應……」
若菡小腦袋垂到胸口,聲如蚊鳴道:「我不是蓮足……」
沈默這才恍然大悟,這丫頭為什麼不肯讓他把玩玉足?原來竟是怕不入情郎的法眼,心中好笑之餘,頓時生起一股憐惜,雙手扶著的她的肩膀,目光中一片和煦的溫柔道:「那些女人從小把腳層層纏著,僅為了取悅男人,便把自己弄得足小至極,其行必廢不說……其實那腳無比畸形,無比怪異,看一眼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我不知美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