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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矛盾,在女人身上馳騁讓他感到性衝動和邊緣關係產生的刺激快樂,但深重的占有欲只體現在白若蘭身上。
苗凌風與學姐跟誰好,甚至有在他面前顯擺的意思時,他都可清心,視而不見,可白若蘭被人染指分毫,他氣得想衝破法律底線,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
他和白若蘭在一起時,有點像發情的情/獸,嘴巴粘在了她嬌嫩的皮膚上,順延而下,逆鱗而上,「你懂嗎,就是那顆夜明珠只屬於你。」
後來夜明珠徹底走失,我問他可惜嗎,他又說,男人嘛,一生可以有很多顆夜明珠。
男人,我有幾個瞬間也想做男人,比如我當初接近公孫的原因。
我喜歡的姑娘喜歡公孫。當時處於曖昧,她能感受到我的好感,我也在努力突破她對於感情關係迂淺的防線,常分享一些國外新鮮的資訊,那時候談戀愛很容易想到一輩子,我還把允許同性結婚的國家發給她,暗示一切皆有可能。
她是個雙,在我和公孫之間,在女人和男人之間,她更傾向於後者,這真該死。不過還好,公孫沒有踏上她那條賊船。
工商管理女生扎堆,公孫身邊女性挺多,所以不知道這事兒,只覺得我好玩兒,好奇女孩兒頭髮怎麼能這麼短,也玩笑地拽我進男廁,說我就差這點man氣了。
莫名其妙地,我們做了朋友。
白若蘭和公孫一人劈腿一次,在我看來是扯平,徹底分崩離析源於那一點不平。
白若蘭知道了學姐。學姐與男友在國外鬧分手,找公孫聊天,被白若蘭窺屏,問他,這人是誰?
公孫坦白說,是個學姐。
哪個系的?
物理系。
兩個校區的人是怎麼熟悉的?你也不是學生會的,也不熱衷校園活動,難不成是聯誼?白若蘭那天應該是心情不佳,咄咄逼人,最後苦笑地諷刺他,哦,還有一個可能,床上認識的。
兩人年輕氣盛,征服欲占有欲統統居高。這話一出,顯然是翻舊帳。
公孫手機一摔,「你也不乾淨。」
白若蘭仿佛聽見城市傾覆的轟塌聲,拽著她的頭髮、身體直直下墜。
公孫頓了一下,補了一句,我也不乾淨,但……
他想說,但這些都過去了。
卻沒機會說出來,臉被甩了下巴掌,打偏了,指尖劃破下頜,微微刺痛,溢出淺淺血絲。
然後是重重的摔門聲。
他沉下一口氣,撿起手機,給學姐發去【現在有事】後,快步走至門口。手頓在把手上,愣了愣才打開門,實際大腦一片空白。
這麼會白若蘭早走遠了,公孫不知道她能跑去哪裡,她父親高位截癱,住在康復醫院,母親一直陪床,這兩年斷斷續續,他都有為叔叔阿姨分擔過住院費。他走到病房門口,剛從窗口冒了個頭,阿姨便掃見了,很意外地起身,熱情咧開嘴問,怎麼突然來了。
夜裡病房安靜得落針可聞,他搖搖頭,沒說找白若蘭,侷促地問候一番,灰溜溜走了。
戀愛談到這處,多是無解,錯誤犯得太多,走下去錯誤會以平方數上漲,傷害彼此,可就此別過,又做不到如此利落。
他試圖打電話,自是關機。
零點街頭,一個初歷情場的少年兜在大一碼的灰色毛衣,寬肩單薄,微微佝僂,他生澀地點了根煙,難得沒有嗆著,在尼古丁的蠱惑里陷進迷茫。
再見到白若蘭,公孫本能地道歉,摟住她問這晚去了哪兒?
她比他冷靜,眉眼淬霜般不含溫度,「我們分手吧。」
「別胡說。」
「試試,分開吧。」說罷扯開嘴角,疲憊地笑了下,「真分。」不鬧了。
白若蘭挺有勇氣的,算了一晚上帳,眼淚數次在眼眶裡打轉,也沒能咽得下這口氣。
之前因為軟弱因為貪心,把自己丟進了弱勢關係,男女也許在出軌這種事上從來不會被平等看待。她甚至覺得,即便都犯過錯,可她的錯更大一些。公孫拋下那句話時,她看見了他眼角的鄙夷。
可明明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所以,她決意明明白白地斬斷這段關係。
早該結束的。她不給人作配,即便是男人。
第4章
公孫給我形容多愛多愛白若蘭的時候,我對人間愛情產生過憧憬,那是我第一次磕CP,挺前衛,然後可想而知,出軌沒有真愛,我的CP崩了。
由於和白若蘭沒有聯繫方式,那斷掉的三年我不知她具體過得如何。
但公孫,與每一個沒心沒肺開啟新春天的男人無異,甚至由於優異的外貌優勢與充裕荷包,他自在地遊戲花叢,有一陣校內網更新很頻繁,頻繁到我懷疑他在故意吸引誰的注意。
剛分手那陣他經常回家,一逢周末就回去。初始我還調侃問他,去找白若蘭嗎?
他別過臉,像是害羞,不過沒回答,後來我不識時務,還繼續逗他,某日碰上了他心情差,只見他臉色一變,拔腿就走。一片陰雲罩在他頭頂。
這名字忽然提也不能提了。
沒幾個月我懂了,他們誰都沒有空窗期。
白若蘭和沙牧之在一起了,還住在那所公孫租住的公寓裡,兩人竟誰也不嫌膈應,安安穩穩,柴米油鹽了起來。
白若蘭那幾年應該是吃的糠咽菜,日子過得並不順利,但美人機靈,從不讓自己露怯,我再見到她,她已經飛黃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