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俊男靚女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懂咯。只知道那次匯演結束,白若蘭沒有跟著大部隊回去,在賓館逗留了兩日。
第3章
和好倒是沒立馬和好。
之前鬧得很不好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兩腿一張,假裝沒事。
關係內巡獵,這是我後來總結的。
公孫在頂樓天台等白若蘭,見著了也沒說話,吊兒郎當插兜,白若蘭穿著身同周遭格格不入的華服乾巴巴站著,盯著地面半晌,胸廓起伏愈加明顯。
這人到底什麼意思?
鼻尖一聲嬌哼,腳尖剛一撇,未及轉身,便被拽住手。她掙扎,他不松,來去間撲簌簌就掉了眼淚。
這幕以前高中也發生過。當時她被班主任批評成績差,戀愛談得好又如何,心頭委屈,咬牙跑去天台哭,公孫追上來,就是這般,也不言語,就拽著,沒一句安慰的話,可偏是這樣,委屈的眼淚洇上別樣曖昧。
「叫我出來幹嘛!」
「那你出來幹嘛?」
她咬牙發狠地要走,公孫勾起唇角,手臂鬆弛垂下,兩指攥著她的指頭,看似沒用力,實則幾乎將她定在原地。
到底是吵過幾回架的情侶,來去拉扯駕輕就熟,白若蘭說,「沒事我就要走了。」
「那你走吧。」他突地鬆手,嗆得白若蘭一傻,腳下踉蹌,倒退兩步,明白他一點沒有好好交流的意思,純粹耍弄她,害她興沖沖跑來,瞬間來了氣,水袖一甩,直撲上去,試圖衝撞公孫。
以卵擊石,卻誤打誤撞,摟了個滿懷。
「鬆手!」
「不松。」
「鬆手!」
「不松。」
苗凌風的名字沒再提起,公孫沒問白若蘭怎麼知道苗凌風電話,白若蘭也沒探苗凌風的究竟。
兩人囫圇吞棗般,抱在了一塊,話沒說開,糊裡糊塗便又親熱了起來。白若蘭在余吻中清醒,推開他,復又臭臉。
公孫盯了她會,像是突然決定般,領她去看海。
海邊周圍一帶旅遊業沒發展起來,海就真的只是海,渾濁,鹹濕,高高低低的石礁冒出醜陋的腦袋,被一波波海浪拍打。伴隨海風陣陣,一望無垠。
白若蘭去了,見一群精緻女孩子與三兩男生,有幾個還像模像樣穿了比基尼,十度的天氣,肉眼可見雞皮疙瘩。像極了富二代出遊的排場。
她厭棄地攥著裙擺,問公孫,這都誰?
「你不是懶得理我嗎,我怕寂寞。」
白若蘭當即冷臉,她從不作配。
公孫也就嘴上皮,他哪敢在白若蘭跟前招惹旁人,上回叫她撞見他摟著苗凌風,說個他自己都覺得誇張的反應,驚嚇過度,手抖了兩天。
公孫搞娛樂的朋友帶了幾個女性朋友一塊兒玩,玩得很大,幾個人在房間裡熱鬧到天亮,海邊賓館隔音比較一般,白日還好,入了夜,喧譁、尖叫、喘息聲聲入耳。
白若蘭就和公孫睡一張床,兩個被窩,也是折騰一宿。白若蘭有氣,不想這麼快原諒,謊稱自己生理期,公孫除了順著哄著也沒旁的法子,送她上火車時,他拉住她,就這麼一動不動盯著,半晌沒開口。
白若蘭等著,公孫憋著,一時耳邊囂涌嘈雜,他們像兩根人樁子,不識時務地堵在入口。
肩頭被推搡,腰上被擠壓,公孫咬牙,低聲飛快交待了句,到了打電話給我。
白若蘭鬆了口氣,腦袋片刻陷入空白。比肩接踵的人潮中,公孫回眸看她上車沒,兩人眼神交錯,相視一笑,眼中的萬語千言像尋常相愛的戀人。
那一發欲言又止,事半功倍。
回去路上,白若蘭望著天邊錯陳的天線和被分割的天空,陷入回憶,想起不少公孫的好來,尤其在物質方面,別的男孩和他沒得比。
白若蘭住慣了學校外的房子,要她搬回宿舍簡直是把臉皮按在水泥地上摩擦。女孩子有獨立空間,24小時不斷電的恆溫房間,誰願意回地不利人不和的鬼地方。
一周後,公孫來了,下了火車一言不發,非常順便地在進門前走到一樓房東阿姨那裡,交了半年的租金。
上樓時,公孫明顯感覺手心的骨骼徹底放棄抵抗。
我問:「哈哈哈哈,那你說,你的美人兒是愛你的錢還是你的人?」
「現在肯定是我的人!」他得意一笑,又很戲劇地捂住胸口,搖頭嘆氣,「但當時不能想,想到就難受。」
公孫對於和白若蘭深入交流的那方面事情並不避諱我。這大概與我裝扮與性取向有關。
他說,白若蘭和他屬於離不開彼此的那種。
我諷刺,離不開錢?
我有點兒故意慪他,憑什麼他能在女人堆里通吃,這一點我是嫉妒的。
公孫「嘖」了一聲,說這個你可能不太懂。
當時我未體會幹柴烈火的性,能有一個相知相愛的姑娘都屬難得,何況到那一步。
公孫和白若蘭身體有巨大的吸引力。我追問,這種吸引力有多特別,他神神秘秘道,別的姑娘給不了。
高中時期,荷爾蒙激素衝擊,兩人暈頭轉向,如膠似漆不難理解,到了大學本能維繫戀愛關係,這時公孫清晰意識到,自己不想分開。
他想和她一直在一塊兒,想娶她,沒有理由,就是想娶她。
遠方的牽掛讓公孫第一次產生做男人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