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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馬將纜繩丟給漏勺:「少爺,水泥拉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漏勺懂軟體動物的基本習性,知道這東西需要在浮游生物多的地方才長得快,這幾天已經設計了初步的飼養方案。
探花郎喜歡怎麼玩,王老員外就發動全村老少陪他怎麼玩,人家探花郎將兒子都奶到汴京城去了,還給錢,一年多來為廣南東路老百姓做下這麼多善事,玩幾天怎麼了?!
海灣裡邊,王河村人已經幫漏勺造起了不少竹筏,竹筏與竹筏之間,用竹竿連接了起來。
漏勺的方案有兩個,一個就是製造水泥柱子,兩米長,釘入沙中,四根水泥柱頂部相互支撐,形成一個水泥架子,增加穩定性,然後將從防波堤上取下來的生蚝,用水泥粘到水泥柱子上,留足生長的空間。
另一個方案就是用耐海水腐蝕的蕉麻線,系上一串水泥餅,將生蚝粘在水泥餅上,然後掛到竹筏之間的竹竿上。
王河灣灣子很大,海潮和河流水流都輕緩,村中有不少靠海吃海的人家,這幾日漏勺已經打聽得生蚝在什麼樣的水裡,什麼樣的深度,才長得最肥美。
聽父老說,生蚝要三年才最好,現在粘上去的幼蚝才一年多,就只等一年半後的收成了。
漏勺只是給村民們打了個樣,剩下的就交給王老員外負責,聽說這一帶外海的麻魚最是肥美,漏勺這次還帶來了釣具,讓幾個老漁民帶著,去外海打魚去。
因為生蚝事件,漏勺將哥哥給的這艘遊艇取名為牡蠣號,船名不咋樣,但是性能卻將幾位老漁夫給羨慕壞了。
再一打聽這船五千貫在廣州拿不下來,幾位老漁夫不禁咋舌,息了效仿的心思。
釣麻魚很簡單,頂著月亮出海,找到魚窩子,放下串鉤,靜待收穫就可以。
將浮球拋入海里,留出十丈到底的空線,掛上兩米長的子線,然後往鉤子上掛上小魚,拋入海中就可以。
整條魚線長達一千米,每兩米一個子線串鉤,鉤子的鉤門很長,這是為了提防麻魚牙齒厲害,咬到子線。
等到線組放完,都不用等待,就可以收線了。
牡蠣號在漏勺的操作下,小小的切了兩次風,就繞回到了浮球的起點之處。
一名老漁夫就不禁喝了一聲采:「探花郎這傢伙事兒太利索了!」
另一名老漁夫也笑著喝彩:「行船的手藝也沒得挑!有這船這手藝,合該去石塘撈寶貝才是正理,打麻魚算什麼事兒?哎喲……」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大婚
海上作業疏忽不得,老漁夫差點遇到新問題,說話去了,被水下的傢伙一拽,就是一個趔趄。
另一個老把式哈哈大笑,譏笑剛剛那人,一邊取出前端帶著細鉤的長杆,準備起魚。
一條長如粗蛇的怪魚露出水面,一名老漁夫眼疾手快,長杆一探便將怪魚勾了上來。
大魚一著船板便猛烈跳蕩,掙脫了子線上的鉤子。
老漁夫手腳麻利,一腳將怪魚踢進魚艙:「探花郎小心,被這玩意兒咬著可了不得!」
漏勺已經看清楚了,所謂的麻魚,其實是一種灰白色的大型海鰻,身上有著黑色的麻點,剛剛那條,起碼得有十幾斤。
收魚線的那名老漁夫有感到了水下猛烈的掙扎,喊道:「幹活少說話!趕緊的,今天要滿艙!」
話音未落,又上來了一條。
如今的海產實在是太豐富,五百個鉤子,幾乎個個不落空。
麻魚現在是廣州最頂級的海產,有「一條麻魚半條豬」之說,平日裡的老漁夫們只敢在近海捕魚,這樣的地方知道,但是極少極少來。
一是自己的船不行,來了怕回不去,二是自己的傢伙事兒不行,魚大了鉤子容易被拉直,魚線容易被拉斷,得不償失。
探花郎的東西處處透著不一樣,就這釣線,釣鉤,自己釣麻魚絕不敢用到這麼細,可探花郎的不但細,而且質地很強。
老把式琢磨,拉三四十斤的大魚都沒問題。
一邊一個老漁夫笑道:「今日海神爺可開眼了,小五百條大麻魚,這是小三百貫的收成啊!」
另一個老漁夫取過漏勺遞給他的圍席,將放不進艙室里的麻魚隔離在船尾,免得大伙兒被它們咬到:「這外海就是不一樣,探花郎你常來,咱幾個老夥計給你打打下手,用不了幾趟,你這船錢就回來了!」
另一個老漁夫就失笑:「探花郎是文曲星下凡,要幫官家治理天下的,你當跟你我一樣?大字不識,魚蝦餬口?」
漏勺說道:「如今廣州市舶司也在開船廠,我這船的確有些貴,不過去掉銅皮外殼,鐵桅杆,還有雜七雜八的零碎,最簡單的,一千貫能夠拿得下來。」
「幾位老人家手藝都不錯,這樣,我弄一艘千貫船,配上剛剛那種釣具,給你們用。」
「如果你們打魚得錢了,想買船,就拿錢給我;如果不得錢,就幫我看好那個蚝場,租船的租金,就算你們的看場子的工錢,咱們兩不虧欠,如何?」
這哪裡是兩不虧欠,這是送財童子,幾位老把式都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使得,那這樣,你們買船之前,收成分作四份,咱四人一人一份,這總行了吧?」
幾位老傢伙再度推搪,不過探花郎的主意實在是太誘人了,最後幾人約定,探花郎收一半,剩下的三個人分,等到湊夠船錢了,再跟探花郎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