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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步軍。
為了對抗宋軍的火器,隊伍前邊推著很多大車,大車上堆放著草袋,內實泥土。
戰鬥一開始就異常激烈。
河渠有一處突出部,夏人很快便試探出了宋軍此處防禦弱點,冒著宋人的射擊,從三面不停地將大車推入河渠,想用屍體和大車填出一段通道。
細棗灣,很快便成了血腥的廝殺場。
半日時間,夏人在這裡丟下了數千具屍體,最終狼狽撤退了。
宋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打開車陣,開始清理戰場。
就在這時,屍堆里突然站起一個渾身是血的夏人,手中長刀朝著新軍戰士狠狠劈去!
與此同時,無數夏人也從屍堆中暴起,用手中的兵器砍向驟然無措的戰士們。
守陣的軍士大驚,想要合上車陣,但是為時已晚。
無數準頭精良的羽箭從對面棗樹林裡飛出,車陣外的軍士紛紛倒地。
連指揮睚眥欲裂,猛然拉燃武裝帶上幾枚震天雷的引信,從廂車上翻了出去,撲向正在往坡上車陣缺口衝來的夏人:「夏狗!我操你們姥姥!」
「轟隆——」劇烈的爆炸讓夏人的企圖被阻滯了一刻,十數名最悍勇的夏人選鋒,被炸死在當場。
細棗灣的銃聲再次響起,但是顯得有些散亂。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克靈州
爆炸驚動了正在吃午飯的劉世恆,聽見銃聲,劉世恆立刻操起神機銃:「全體上刺刀,細棗灣有變!」
戰隊反應很快,等到劉世恆第一時間趕到細棗灣,廝殺,吶喊,射擊,爆炸的聲音已經混亂地響成了一片。
劉世恆嘴裡含著銅哨,猛然吹響。
尖利的哨音響出了幾個短暫的節奏,前方的宋軍戰士,除了還在與夏人頑斗的那些,其餘猛然臥倒。
「砰砰砰……」排槍響起,將剛剛還號呼喝戰的夏人紛紛擊倒。
「砰砰砰……」
「砰砰砰……」
子彈在空氣中呼嘯,無情地收割了突入宋軍車陣的夏人性命。
同樣的,也包括了那些與夏人拼殺到忘我的新軍戰士。
五發排槍之後,這個突出的河灣上,再無站立之人,劉世恆換了彈夾,衝到一輛翻倒的廂車之後,摸出兩枚震天雷投了出去。
越來越多的新軍戰士衝到了缺口,開始投擲震天雷。
局面重新被新軍漸漸搬了回來。
種珍帶領騎軍也趕到了,一直沒有發威的騎軍,開始清剿這一帶逃散的夏軍。
伏虜炮開始發威,對著對面棗樹林一通狂轟爛炸。
等到蘇油和高遵裕趕到這裡的時候,戰事已經停息,突出部的車陣已經重新合攏。
河渠對岸的棗樹林子,躺滿了夏人的屍體。
陣地上一片狼藉,戰士們忙著給受傷的袍澤急救。
一百多張白床單,覆蓋著犧牲在這裡的新軍。
蘇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高遵裕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潤,慈不掌兵,這個時候需要冷靜。」
蘇油深吸了一口氣:「敵人越來越狡猾了。」
「本來還想著儘量拖住敵軍,給種五一些從容布置的時間,現在看來,越拖下去,變數越大。」
「決堤吧,先將敵軍分割開,等種五到來,讓他和蘇烈利用渾脫,分區慢慢進剿。」
「我們掉頭,打靈州!」
從蘭州放下來的渾脫和松木,這些天一直堆放在峽口,僅僅一天時間,鎮守靈州的梁令通就發現,靈州城外的護城河上,飄來來無數的牛皮筏子。
牛皮筏子加上松木,靈州城外,一夜間多了五道浮橋。
靈州周圍全是灌木,梁令通自己都只有弓箭作為守具,宋人哪裡來的大松木?!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宋人的攻城方式,但是卻沒有想過,宋人能夠在護城河上搭建橋樑。
然而更加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城外宋人的大營中間,升起了一個龐然大物。
一個超級巨大的孔明燈,底下掛著一個籃子,周圍掛滿了沙袋,搭乘著幾名灰衣軍士,拿著一些古怪的器械,被孔明燈帶著升到了高空。
孔明燈下用粗大的繩索連接著營中一個大絞盤,梁令通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籃子升到和城頭平齊,上邊的軍士用一種古怪的圓筒湊在眼睛上對著他。
梁令通嚇得一聲怪叫,連滾帶爬地跑下城樓,朝著靈州城的水門跑去。
城頭上的夏人徒勞地朝著那個巨大的怪物發射弓弩,但是距離太遠,弩箭紛紛跌落。
籃子裡的大爐呼呼間斷性的噴著火焰,一直升到了有三個靈州城牆那麼高,方才停了下來。
很快,靈州城的草圖和炮擊參數,被夾在鐵夾子上,從連接在熱氣球籃子的細繩上滑了下來。
霹靂炮的射界不行,不過抵近到護城河外的伏虜炮,覆蓋小小的靈州城卻問題不大。
種朴從夾子上取下單子和草圖,開始讀數。
待到戰士們調整好炮口:「第一輪試射,兩發速射,放!」
四十五門伏虜炮,齊齊發出沉悶的暴鳴,將九十枚炮彈拋入城中。
很快,城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和混亂的吶喊聲。
鐵夾子不斷地從氣球上滑落下來,在氣球觀察員的指導下,射擊方位不斷得到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