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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板釣法就是用鐵板模仿受傷的小魚在水底的活動,吸引兇猛魚類發起攻擊,然後上鉤,這些都是平時漁夫們放棄作釣的魚類,被屠宰場的血腥味吸引過來,在這灣子裡邊非常的多。
錢梁和扁罐的軍人體質都扛不住,釣了一陣錢粱跳回自己船上挪開位置,招呼別的遊艇靠過來幫忙。
魚情一直持續到了中午,放到後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日頭幾乎快要到了天中,人都換了五六茬,窗口期過去,魚口才算是稀了下來。
鬼爪螺號的魚艙都滿了,甲板上丟了一些,扁罐問蘇油:「父親,盡興了吧?」
蘇油早就盡興了,到後來連魚都抄不動了,只看著兵娃子們興奮地折騰。
七八艘遊艇將鬼爪螺號停回碼頭,扁罐高聲喊道:「錢五!去通知食堂來拉魚!」
一米多長的海魚,一條就有三四十斤,等到食堂廚子拖著個小拖車過來瞠目結舌:「這小拖車咋拖得了啊?得用板車啊,你們哪兒搞了這麼多魚?!」
每到這種時刻就是蘇油得意的時候:「釣的!那就趕緊去找板車!」
等幾個板車拖過來,大家開始往上裝魚,錢粱還在一邊數數:「……七十六,七十七,七十八!還有沒?七十九!整整七十九條!這得兩千多斤魚!」
蘇油笑得吭哧吭哧的,釣魚人都知道,釣魚倒是一時爽,料理起來那可就苦逼了,只拿小刀取了一片鮁魚肉:「送去給食堂給學生們加餐吧,這塊我拿回去,給觀兒做鮁魚丸子!」
……
趁著等待扁罐放假的時機,蘇油又視察了濰州與青州。
淮州產金銀銅鐵鋅,其中以金最為出名,青州出好鐵礦,而且埋藏也淺,千乘還有石油,但是這兩個地方卻不出煤。
蘇邁中進士後的仕途與真實歷史上發生了巨大的偏差,因為膠州要建軍港,在蘇油的運作下做了文登令。
因為建港之功升了青州通判,進而又升了濰州知州,在任上大開金銀礦藏,並且上奏與齊州聯動,將齊州的煤運到青州煉鐵。
這已經是跨州操作了,朝廷經過考慮,乾脆轉了蘇邁做京東路轉運判官,專門負責膠東半島的礦冶開發。
數年下來,青州鐵,齊州煤,廣陵務的鹽,濰坊的金銀銅都已經初具規模。
加上千乘的石油,蘇邁再次上奏,請求設立鹽化工廠、煤化工廠、石油化工廠、機械廠、兵工廠,為北洋水師提供槍炮彈藥。
應該說蘇邁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的務實穩當,大大出乎蘇油的以外,真實歷史上這娃真是被他那蠢爹坑壞了。
朝廷依舊同意了蘇邁的奏章,但是鑑於蘇邁在膠東呆了十多年,現在要搞軍工,還是換個人妥當,於是將蘇邁調入朝中,任工部侍郎。
在離任之前,蘇邁還給蘇油留下了四百里的馬拉鐵路,連接起了齊州、淄州、青州、濰州,用於礦產運輸。
而且蘇邁不等不靠,都不找蘇油求援,自己跑去北洋水師聯繫,讓北洋水師承擔了部分從濰州到登州的鐵路費用。
如今那一段鐵路還在修建當中,年後才能貫通。
史載蘇邁「文學優贍,政事精敏,鞭朴不得已而加之,民不忍欺。後人仰之,為建『景蘇堂』」。
不過如今的景蘇堂,被從真實歷史上的德興縣搬到了濰州。
蘇油去大名府任職的時候,正是蘇邁調任入京的時候,兩人在路上也沒有機會碰到。
倒是扁罐赴任的時候,攜畢觀在齊州與蘇邁家小見了一面。
蘇邁的媳婦是眉山老鄉呂陶的女兒,孩子都五歲了,小蘇符一聲「奶奶」,喊得畢觀滿臉通紅。
巡視過幾州的工業基礎,雖然還屬於五小工業體系那種級別,但是對地方經濟民生的促進毋庸言喻,連蘇油都不得不感慨:「因地制宜,維康實乃吾家千里駒也。」
這就好辦了,鐵路都已經有了,只需要增加幾輛小火車頭,就能夠提升產能,然後將基礎小工業基地升級換代。
在幾州考察了六天時間,蘇油將蘇邁的工作成績整理成詳細的《地方發展五小工業之指導意見》,發給了趙煦和四路都轉運副使王克臣,讓他與洪江好好研究。
與此同時,蘇油還寫了一篇《齊魯工業聯合體芻議》,探討了各產業聯動發展的課題。
所以蘇油也沒有回登州,就在濟水入海口處的博昌鎮找了出民宅住下寫文章,等待扁罐和觀兒前來與自己回合。
七月初三,小火輪從登州出發,接到了蘇油,一家人沿著濟水,向梁山泊行進。
在船上,蘇油還將自己的計劃拿出來和扁罐與畢觀探討,增添完善。
蘇油這才發現,畢觀真的好用,簡直就是女中蔡京,難怪她那兩個兄長沒事兒總喜歡打擾孕婦。
有這樣的兒媳婦,讓扁罐從軍可真是可惜了,賢內助隨便一奶,扁罐的前程都不可限量。
唉,等生完孩子再說吧……
在鄆州蘇油下了船,讓小火輪繼續送扁罐入京,當然名義上是護送重要的工業發展藍圖給中樞,免得被劉正夫彈劾。
等回到大名已是七月初六,天氣進入暑熱階段。
最近幾個月朝廷里也沒有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所謂「朝廷清明,天下安靜」。
只有幾道敕令值得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