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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士任免上,以翰林學士承旨鄧潤甫為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
賜南平王李乾德、寧夏郡王李乾順袍帶、金帛、鞍馬。
詔翰林學士承旨蘇軾兼侍講。
政事方面,四月,詔恤刑。
辛丑,詔:「大臣堂除差遣,非行能卓異者不可輕授,仍搜訪遺材以備擢任。」
五月,己未朔,日有食之。罷文德殿視朝。
庚辰,詔:「娶宗室女得官者,毋過朝請大夫、皇城使。」
丁亥,後省上《元祐敕令格》,規定了敕令公文的標準格式。
六月,壬辰,錄囚。
辛卯,詔御史台:「臣僚親亡十年不葬,許依條彈奏及令吏部檢舉。」
己亥,令文武臣出入京城門,書職位、差遣、姓名及所往。
還有一件事兒,就是蘇元貞和章楶放鬆了邊防管制,同意西域信奉佛教的那些城邦,遣使入宋。
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萬事俱備
遼國那邊也沒啥大事兒,人事上就是以權知東京留守蕭托輝為契丹行宮都部署。
五月遼國一場大火,燒掉了端拱殿門。
耶律洪基手裡好像寬鬆了一些,命給渭州貧民耕牛布絹。
六月,己亥,在一處叫倒塌嶺的地方,有人得到了一個古鼎,上有文知「萬歲永為寶用」,獻給了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大喜,命天下同樂,齋僧三十六萬。
……
回到大名府的時候,新科進士們的觀政已經結束,高滔滔從徐國大長公主所請,外放了王彥弼,讓他回到了蘇油身邊,繼續擔任幕府掌書記一職。
買一送一,王晦成了蘇油白撿的幕僚。
陳梧被高滔滔按在了軍器監,老老實實搞他的武器研發。
扁罐的任命倒是起了點小波瀾,高滔滔本來想讓他繼續呆在將作監,但是劉正夫上章此非培養人才之道,按照科舉慣例,前三名一般判將作監、軍器監,之後就要外放為官,以熟悉庶政,考量能否。
陳梧、蘇軼之前因為恩蔭,已經在兩監主事多年,援引舊事已無必要,如朝廷看重,便當入翰林清華,鍛鍊文事;或外放州縣,理政安民。
高滔滔最後留下了規規矩矩的陳梧,外放了調皮搗蛋的漏勺,算是來個折中。
呂大防主事,將漏勺安排成了廣州番禺縣令。
朝堂一下子就鬧開了,眾人紛紛非議呂大防打擊報復。
中書侍郎章惇上章彈劾呂大防任人由私,嫉妒賢臣,處置不當。
廣州如今是蠻苦逼的,不然當年也不會被儂智高打到城門下。
在宋人的理念裡邊,嶺南以外那就算是流放地,廣州,的確是太過分了。
不過如劉正夫、孔文仲等御史台官卻沒有鬧,劉正夫認為呂大防的任命沒有毛病,什麼時候輪到士大夫對朝廷的任命挑三揀四了?廣州就不是我大宋國土?
高滔滔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御史台的動靜,章惇是中書侍郎,雖然也有議論的權利,但是流程啟動不了,也就不能駁回三省的決議。
其實漏勺對於這個任命倒是頗為興奮,廣州比父親當年的夔州好點不多,番禺怕是更加不如,山高傭哥兒遠,正好大展拳腳。
於是上章,番禺沒毛病,我想去!
最後高滔滔無奈,以漏勺身有恩蔭為由,給他升了一格,改任廣州通判。
蘇油看過家書和朝廷邸報,不禁苦笑:「這回怕不是中了二郎的意了……」
癸卯,蘇軾抵達京外,上言:「浙西諸郡二年災傷,而今歲大水尤甚,蘇杭兩地,尚需賑濟,需米百萬石、錢二十萬。」
有御史彈劾,認為蘇軾前蒙朝廷恩旨,遲遲不動身,等到大運河修通方才啟程,這是貪功。
之前朝廷大力救災,撥付了大量的錢糧,蘇軾以工代賑,掏浚西湖,修造運河。
如尚需賑濟,那之前修河的費用,是沒有發放到百姓手裡嗎?
還有大蘇在兩浙路建糧食加工廠,將北人不愛吃的粉面強行賣給朝廷,用於抵扣賦稅,這是損朝廷之用,樹一己之恩,理當懲戒。
兩浙蘇杭太湖,乃朝廷錢糧重地,蘇軾在杭州兩年一味寬容,離任前還要坑朝廷一筆,當朝中諸公都是傻子嗎?
蘇軾行舟到了陳留,聽聞朝中彈劾,停船待參,不敢入京。
一日講讀完畢,范祖禹收拾起講義,卻聽高滔滔問道:「侍講對大蘇一事,有何看法?」
范祖禹放下講義,躬身道:「以臣所見,夫子在杭州的治政,的確是有些過寬了。」
「蘇杭兩地連續遭災,但是經過夫子多方籌措救災,以工代賑,大建粉廠,雖然朝廷歲入在兩浙路有所減少,但是百姓的確是獲利安定下來了的。」
「但是也蘇杭也有問題,那就是杭州是曾經徹底讓五等戶消失的地方,天下評價為『首善之區』。」
「當地官員為了保住皇宋的這處『臉面』,對於遭災之後應該降等的百姓,依舊不予降等,導致顆粒無收而賦稅依舊。」
「雖然起於天災,終究還是施政之禍,夫子到了杭州,首先制止了這種現象,第一件事就是重登戶等,實事求是。」
「五等戶下,實需救治,這百萬石糧米,二十萬緡錢財,當是為今後五等戶所設。」
「夫子害怕朝廷不顧杭州重現下等返貧之實,徒以顏面名聲為重,如果在奏章里明確提出來,怕是不但得不到朝廷應允,反而會惹出更大的波瀾,故而假以賑濟之名。」